我的態度很強,我此時也完全不顧及厲雲州會如何看我。
薑瑜苦一笑,甩開厲雲州的手,傷心離開。
“小瑜!”厲雲州想去追,卻又放心不下希希,猶豫不決。
我冷淡表態道:“想追就去追吧,希希有我照顧。”
厲雲州蹙著眉頭,似乎在經曆一番痛苦的抉擇一般。
他終究沒有去追,這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臉質問我:“薑瑜沒有做任何傷害希希的事,你為什麽要如此針對?難道就是因為我和在一起了嗎?”
我冷然抬眸,一字一句地跟他說清楚:“我提防薑瑜,是因為有過前科。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不信任我,這都沒有關係,但我不能拿我兒子來冒險,就算你信任也不行。”
我鄭重地警告厲雲州:“我也把話撂在這裏,厲雲州,如果你膽敢讓薑瑜踏進希希的病房半步,我保證我不會再讓你見到希希。”
我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倘若厲雲州罔顧希希的安危,即便他在失憶中,我也不會原諒他。
我轉回到希希的病房,今夜,我不放心厲雲州留在醫院裏。
夜裏,我趴在希希的病床邊睡著,夢見薑瑜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病房門,手裏拿著匕首,正一步步靠近希希。
揚起匕首的那一刻,那抹寒刺痛了我的雙眼。
“希希!”我驚呼了一聲,猛然驚醒。
抬頭間,眼前一張模糊的臉,讓我瞬間心提了起來。
“你沒事吧?”
悉的聲音,是厲雲州。
我的視線和意識同時清明,對視上厲雲州狐疑的目。
“做噩夢了?”他又問道。
我點了點頭,仍然有些驚魂未定。
厲雲州搖了搖頭,“我看你是神經太過張了,所以才會看誰都像壞人,連做夢都是噩夢連連。”
我沒理會他的吐槽,隻是對於看到他有些意外。
“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答應過希希,每晚都會在醫院陪他,我自然要遵守承諾。”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總算換回一點安。至他對希希還是頂好的。
厲雲州勸說著我:“你回去睡吧,我在這裏陪著就夠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了。
我起想走,但剛剛的夢讓我心有餘悸。
我拒絕了厲雲州的好意,“還是你回去吧,明早我讓我哥過來替我就是了。”
厲雲州也不肯走,指了指旁邊的陪護床,“你過去睡吧。我盯著呢。”
我沒有堅持守著,側躺在陪護床上,看著希希和厲雲州,心裏莫名覺得安穩,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護士推門進來給希希檢查,我也被推門聲驚醒。
護士給希希量了溫,又聽了心跳,量了,希希雖然沒睡醒,但在厲雲州的輕哄下還是很配合的。
護士詢問厲雲州:“他這兩晚都沒有再發燒吧?”
“沒有。按照醫生的囑咐,每三個小時我給他測一次溫,都是正常溫,沒有發燒也沒有出現溫過低的況。”
護士了然地點了點頭,“那就好,說明藥起作用了。過兩天再拍個肺部的片子,確定一下肺部染的況。有好轉問題就不大。”
聽到護士這麽說,我和厲雲州同時鬆了口氣。
這一幕被護士看在眼裏,護士調笑道:“你們夫妻倆還真有默契。”
我愣了一下,看向厲雲州,他似乎也沒打算要解釋,我便也樂得裝聾作啞。
護士一臉羨慕地對我說道:“你可是找到一個寶藏老公,每晚都在這裏守著孩子,可比那些媽媽一個人照顧孩子的強多了。”
我笑笑,沒有說什麽。
這一點我承認,厲雲州做的確實比大多數當父親的要有責任心得多。
厲雲州陪希希吃過早飯之後才離開,我也撥通了蘇煜的電話。
“哥,今天你來醫院一趟吧,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到中午的時候,蘇煜來到醫院,還帶了張嫂做得午餐。
我在電話裏跟他說了昨晚的事,蘇煜到底是心疼我,一直勸我回家休息。
我沒有逞強,我很清楚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搞垮了。
回到蘇家別墅,喬娜和喬栩也在,喬栩剛從兒房裏走出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切地上前追問:“怎麽了?是不是安安生病了?”
我心裏惶恐,頭皮發麻,我已經無法再承一次打擊。
“你別慌,不是安安,是育兒師。”
喬娜向我解釋道:“我和我哥也剛過來不久,育兒師不小心把手劃了,傷口有點深,止不住,張嫂勸去醫院,可是又放心不下安安,張嫂隻有打電話給我,把我哥過來。”
育兒師如此在意安安,我心裏又又愧疚。
是我這個當媽的做得不稱職,把照顧安安的重擔都落在育兒師一個人肩上了。
喬栩安我:“傷口不大,隻是割破了大的細管,所以出量嚇人了些。現在已經止住了,也包紮好了,沒有大礙。”
我還是走進兒房看育兒師。
哪怕帶著傷,卻還小心翼翼守在安安的床邊。
“小姐。”育兒師衝我笑了一下,刻意藏起了傷的手指。
我心疼地責備:“別藏了,我都知道了。”
育兒師心虛地解釋到:“開罐頭的時候不小心,就劃了一下。還好安安睡著,沒讓瞧見腥,不然肯定嚇壞了。”
都已經傷了,卻滿心惦記的是別讓安安瞧見。
我眼眶一酸,再多謝的話都不足以表達我此刻的心。
“辛苦你了。”
我自責道:“是我這段時間忙得七八糟,沒時間多陪著安安,都靠你一個人照顧著,真是為難你了。”
“別這麽說。”育兒師拉住我的手,勸著:“希希的病就讓你心力瘁了,我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安安,讓你能點心。”
育兒師眼眶也紅了起來,跟我訴說著真:“我還記得當初吳芯把我和安安抓去時,你堅定不移地選擇讓我帶安安先離開為換條件,你信任我,把我當家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