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倒不如留個驚喜。」
晏游一一答了,揚眉笑道:「窈窈,見著我可高興?」
「自然。」蕭窈眉眼彎彎,毫不矜持,「那你何時忙完,咱們出去玩。」
「該送的年禮、拜帖都已經送予各家,只是還有一封大將軍的親筆書信,命我務必到崔卿手中才行……」
晏游向蕭窈後的太常寺門庭,卻只見著朱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他瞇了瞇眼,憑藉幾年前的記憶認出這位崔氏的長公子,低頭向蕭窈道:「窈窈,你稍待片刻。」
蕭窈不喜崔循是自己的事,並不會妨礙晏游的正事,點了點頭,側讓路。
照理來說,送個信而已,實在費不了什麼功夫。無非就是自報家門,道明來意,再將那封書信給了崔循就是。
蕭窈已經暗暗琢磨,該去何玩才好。
哪知崔循接了信,竟又問了許久的話,在等得幾乎已經不耐煩時,晏游才終於得以回來。
「走吧,」蕭窈踢開腳邊的小石子,「今日天已晚,先請你去朝暉殿用晡食。」
「好。」晏游放慢腳步,跟在側。
蕭窈走了幾步,好奇道:「你認得崔循?」
「早幾年,崔卿曾去過荊州,我那時剛到大將軍帳下當差,有幸見過一面。」晏游提起,頗有些意外,「我那時不過一無名小卒,沒想到崔卿竟也還記得。」
蕭窈追問:「他方才與你說了些什麼?」
晏游深知的脾,笑道:「問了些荊州軍務上的事,你怕是未必聽。」
蕭窈一聽便不再多問,又同他提起那柄短劍:「我先前出宮時,想過尋那鐵匠鋪子重鑄,卻沒能……」
「本不是什麼要的,無須你如此掛懷。」晏游覷著蕭窈的神,見似是不願,隨即改口,「改日出宮,我陪你去看看。」
蕭窈遂了心意,忍笑道:「不必改日,就明日吧。」
晏游向來對言聽計從,無不應的道理,如今卻猶豫起來。
蕭窈疑:「可是還有什麼要事?」
「崔卿方才提點,還有些桓氏的部將該去拜會,實是我疏忽。」晏游歉疚道,「只怕得過了年,才能得空……」
蕭窈期待落空,心雖沉了沉,但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那你還是先忙正事,何時閒下來再陪我出宮轉轉,倒也不急在這幾日。」
晏游認真道:「一定。」
-
晏游忙他的正事。蕭窈百無聊賴,抱著琴去棲霞殿,給長公主彈了自己練的琴曲。
《蒹葭》已是練的曲子,較之先前,琴音再無凝。
羨長公主頗為捧場,掌笑道:「窈窈果然聰慧,來建鄴不過這麼些時日,已經能將曲子彈得這樣好了。」
「班門弄斧,難為您能這麼誇我。」蕭窈了臉頰,「班大家先前教我時,曾專程提過,您的琴技極佳,昔年閨中無人能出其右。」
「我不過是自時學,加之就在宮闈,無事可做,練得久些罷了。」
蕭斐懶懶地倚著憑幾,以手支額,打量著蕭窈前的琴:「若早知你如今練琴,早前來時,該將那張焦尾琴帶來送你的。」
蕭窈搖頭:「那樣的好琴,給我也是糟蹋。」
提及琴,總是難免想起謝昭,隨口道:「姑母可曾見過協律郎那張名琴?」
「自然見過,確實是張好琴。」蕭斐來了興致,起道,「謝三郎自矜,一時半會兒是看不『觀山海』,不過可以帶你去看看旁的琴,興許有不遜於此的。」
蕭窈被吊起好奇心,連忙跟上:「姑母所說的,是在何?」
蕭斐賣了個關子,一路上都沒提。
蕭窈大為期待,及至馬車停下,見著悉的樓閣門庭時,神險些沒繃住,地抿了抿。
曾來過幽篁居,被崔循的侍從「請」來的。
只是那時倉促,且心不在焉,並沒來得及四下打量。如今再回憶,仿佛是在其中瞥見過古琴。
蕭斐饒有興趣地打量反應:「怎麼?窈窈來過此?」
蕭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扶著青禾的手下了馬車,輕咳了聲:「姑母認得此的主人?」
「這原是陸氏的琴樓,久負盛名。後來與崔氏結兩姓之好,陸公便將這琴樓當做箱底的陪嫁給了兒,也就是如今的崔夫人。」
「我那架焦尾琴,便是崔夫人昔年所贈。」蕭斐三言兩語道明原委,又玩笑道,「若不然那樣名貴的琴,我可買不起。」
將進門,卻有梳著雙環髻的婢阻攔。
婢不過十來歲出頭的年紀,並不認得蕭斐,只道:「我家主人今日來看琴,閉樓一日,還客人見諒。」
「夫人今日竟在?那倒是我的榮幸了。」蕭斐並沒惱,含笑道,「你且去通傳一句,就說阿斐在此,想見夫人一面。」
婢雖疑,但還是依言上樓通傳去了。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
一老媼下樓,看清蕭斐的模樣後,行禮問候道:「不知長公主來此,多有怠慢,還請長公主海涵。」
蕭斐抬了抬手:「無妨。夫人難得出門,可還好?」
「勞公主掛念,夫人今日尚可,這才想著來此看看。」老媼側請蕭斐上樓,見後跟著個著華的郎,遲疑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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