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腦子不夠用,老實地開口:“可不可以后面再想待會兒要到太尉府了,我想先尋思下怎麼面對蕭太尉。”
云珩被逗笑,笑意毫不遮掩,“不急,你先忙。時間多的是,別的你可以之后慢慢想。”
虞秋被他笑得心中莫名,又看他一眼,看不懂,于是沉心靜氣思量起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
太尉府門口已有下人靜候,遠遠看見馬車,連忙進去通傳。
蕭太尉滿肚子的火,正在被人安。
“太子提前打了招呼,說明并非是要強著父親屈服,父親就給個面子吧。”蕭論說道。
蕭夫人也道:“今日來的是虞秋,才多大點兒的人啊,什麼都不懂。父親若是驚嚇著了,這事傳出去也不好聽。”
蕭太尉背對著幾人,面朝著墻壁上的孔圣人畫像,面沉如死水,毫不為所。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正再勸,靜立在父母后的蕭青凝輕聲道:“外祖父不想見,其實也是有法子的,很簡單……”
幾人轉,目全部聚集在上,均是不解。
雙胞胎弟弟向來不如姐姐聰慧,此時極為愕然,不是應該出言相勸才對嗎
“就與十年前一樣。”蕭青凝聲音不大,在寂靜的環境中一字一句猶如珍珠落玉盤,格外清晰地傳在場所有人耳中,“讓小弟裝作腳,再一次把推得頭破流就行。”
蕭氏夫妻倆飛速互看一眼,雙雙低下頭去,裝作沒聽見兒在說什麼。
蕭太尉猛地轉,目如炬,為多年積攢下來的威向著蕭青凝姐弟倆去。
蕭青凝端正地立著,如風雪中的勁竹,凝然不。
與相反,自一家人聚齊后,半個字都沒說過的蕭玉烽面目幾乎扭曲,扭頭著親姐姐,恨不能一頭撞死。
天可憐見,他已經很努力地在裝死了!
廳中死寂,只有這祖孫倆無聲地對峙。
“太尉!太子已經到府門前了!”下人慌張來報。
蕭太尉的怒火幾乎從鼻子里冒出,怒掃著屋中幾人,甩袖踏出房門。余下幾人連忙跟上,經過蕭青凝旁時,蕭夫人手指朝虛點了點。
姐弟倆跟在最后面,蕭玉烽低聲音抱怨:“你怎麼能這樣……”
“閉。”蕭青凝目不斜視地抬步向外。
府門口虞秋瞧著云珩對著張開的雙手,心道他果然是做給太尉府的人看的,還是配合他吧,免得他生起氣來折騰人。
順從地將兩手都放上去,被云珩的手臂撐著,從最后兩道腳踏上直接跳了下來,角被風吹起,輕飄飄地落下,好似一道輕煙。
云珩順手將腰間的荷包擺正,把那對比翼鳥在外面,與他的一樣。
兩人站定,轉看向朱門里走出來的蕭太尉,蕭太尉年邁但子朗,過門檻時腳步微不可查地一頓,然后快步走來,帶著家人朝云珩行禮。
“太尉請起。”云珩將人扶起,笑道,“孤今日只是帶阿秋過來坐一坐,不必客氣。”
他面向虞秋,“阿秋,還不快人”
虞秋張口,了,為難地皺起了臉。想了半路,所有的應對措施都想了一遍,卻依舊卡在了開頭。
是該太尉大人,還是外祖父
這很重要,決定了是否會被趕出去,以及若是沒被趕走,待會兒該怎麼喊蕭夫人他們。
飛速瞄了眼后面的蕭青凝,沒能從上得到什麼暗示。
這作被云珩捕捉到,他也看了眼蕭青凝,淡然開口將虞秋的注意力拉回來,“你外祖父都不認識了嗎”
虞秋水汪汪的眼睛激地對著他眨,又急忙朝著蕭太尉見禮:“阿秋見過外祖父。”
蕭太尉寒著臉從鼻子里發出簡短的聲響,也不知是應聲還是冷嗤,虞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本就沒朝自己看上一眼。
沒被趕走就已經是個好開始了。
悄悄去看云珩,云珩對著蕭太尉道:“不請孤與阿秋進去嗎”
蕭太尉忍氣,側道:“太子請。”
云珩朝蕭論等人點頭,再低頭看看虞秋,示意進去,而后自己率先抬步,虞秋趕亦步亦趨地跟上。
到了正廳,蕭太尉面仍是不佳,憋著氣與云珩客套著,蕭論偶爾接上一兩句。
話一句也沒掉下去,氣氛卻很冷淡。
就在虞秋尷尬地著茶面不敢抬頭時,“啊”的一聲痛呼響起,所有人都向著蕭玉烽看去。
蕭玉烽捂著腰憤懣地瞪了蕭青凝一眼,在蕭太尉要殺人的眼神下著頭皮走出一步,面朝虞秋道:“表妹。”
虞秋寵若驚,騰地站起來,強行穩住心緒,端莊地對他福,“表哥。”
“表妹,你還沒見過我爹娘吧”蕭玉烽扛著蕭太尉的怒火給虞秋做了個介紹,蕭氏夫妻都很和藹,應了虞秋的那聲姨母、姨丈。
蕭玉烽一想今日反正已經惹怒了外祖父,死就死吧,干脆道:“表妹,你還是頭一回到府上來,外祖父已經提前讓人把你娘的舊院子清掃了下,我和姐姐領你去看看”
虞秋目飄來飄起,就蕭太尉那恨不得將人殺的眼神也能看出,那院子本不可能是他讓人清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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