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沈夢婕有問題。”

謝聿辭的頭：“眼睛瞪那麼大想迷死誰，你這表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和無冤無仇，至于下這麼狠的手……”

程笙說到一半，反應過來：“因為你？”

謝聿辭面復雜：“可能……是吧。”

程笙心口堵了口氣，比吞了只蒼蠅還難：“謝聿辭，這已經不是爭風吃醋小心眼的問題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謝聿辭反駁不了，垂眼看：“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這是你的債，卻報應到我頭上。我就算了，如果傷到寶寶，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們。”

突然就把他和沈夢婕劃一類人，謝聿辭嚨發：“對不起。如果幕后兇手真是沈夢婕，我不會放過。”

程笙諷刺扯，并不覺得他能做到。

如果真是沈夢婕干的，說明什麼？

說明謝家對沈家這些年足夠縱容，所有在沈夢婕心里，他們家對謝聿辭的救命之恩大于一切，有恃無恐才敢做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查出來又怎麼樣？傷的是謝聿辭，到時候沈夢婕哭一哭賣一賣慘，再把救命之恩這張免死金牌拿出來，什麼不能化解？

程笙不抱希。

只是一想到沈夢婕差點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有一團火在五臟六腑里躥，躥得想發飆。

“事既然因你而起，那就不存在什麼救命之恩。麻煩謝總以后有前任的分寸和自覺，不要再來蹭飯，我這的飯也沒什麼好吃的。”

說完，程笙頭也不回地走了。

-

謝聿辭被程笙單方面隔離了，是厚著臉皮都闖不進的那種。

紀衡看老板愉悅沒幾天的臉又沉下來，心中默默嘆氣。

唉，追了這麼久的妻，追了個寂寞。

謝聿辭心不好，矛頭就對準下面的人，每日三遍比每日的三餐都督促得勤：“還沒消息？我出那麼多錢養了一幫飯桶？還能不能查到？查不到換一批人。”

下面的飯桶很無辜，他們也想快點查到，無奈沈夢婕那邊沒靜啊，他們有什麼辦法？

終于在謝聿辭不耐煩督促的第六天，沈夢婕終于有作。

向一個海外賬戶匯了兩百萬。

海外賬戶查起來比過國賬戶麻煩，不過也是時間問題，總會查到。

這邊盯沈夢婕的人也沒放松，第二天晚上，沈夢婕有靜。

“謝總。”紀衡急匆匆走進病房，“人抓到了，控制在港口附近的老倉庫。”

謝聿辭冷冷抬眸：“沈夢婕呢。”

“分開關著的。”

“把人看牢了，我這就過去。”謝聿辭起進洗手間換服。

紀衡想到他的傷還沒完全痊愈，提醒道：“謝總，晚上護士會來查房，醫生明令止您不能離開醫院。”

回應他的是一聲利落關門聲。

謝聿辭出來時，已經換上一舒適的黑運裝，他把病號服扔到紀衡上：“你提醒得對，護士晚上會查房，病號服給你穿，今晚你就睡這了。”

紀衡：“……”

港口。

這幾天江城一直在下雨，連綿不絕的春雨，打在人上霧蒙蒙的。

黑博斯在燈晦的倉庫門口停下，一名保鏢下車，撐開雨傘的同時拉開后座車門，長邁下來，黑傘沿遮擋住男人大部分面容，只能看到冷峻清晰的下顎線。

傘沿微微往上抬，傘面水珠滾，謝聿辭摻著寒霜的臉出現在視野中。

后面車里七八名保鏢陸續下車。

“謝總，人在里面。”保鏢在前面的引路，“聽您的吩咐，沒有手，只綁了起來。”

謝聿辭頷首，跟著往里走。

倉庫燈不亮，燈泡上的灰像積了好多年，旁邊結著蜘蛛網，一只蜘蛛在網中，蓄勢待發地等著獵進網。

男人寸頭，穿黑夾克，青紋從手臂一路延到手背，配上他兇惡的長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捆得像粽子一樣坐在角落，一道黑影過來，他抬頭，看見一張五俊朗卻格外冷沉的臉。

似早猜到來人是誰，男人主開口：“我可以告訴你背后指使我的人是誰，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謝聿辭出個稀奇的表，這年頭，粽子還和人談起條件了。

他抬了抬手，手下的人搬來一條椅子，他坐下，慢條斯理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已經知道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誰了。”

男人面微變：“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沒我當人證，你不能把繩之以法。”

謝聿辭笑了聲：“無所謂，不能繩之以法就用我的方法解決，反正你們不管法律在先，我犯一點應該沒問題吧。”

男人心頭一震，他這是踢到鋼板了。

但面上還扛著：“我查過你的資料，瀾盛總裁，你的一舉一都關乎瀾盛的價，你大可以知法犯法，但我也不是沒準備，我早給我朋友留了消息，如果我不明不白出事，他會把所有事都抖出去，到時候誰都別好過！”

這倒在謝聿辭意料之外，他嘖了聲：“難怪說不怕流氓膽子大，就怕流氓有文化。你這麼有文化，怎麼沒考慮考個清北？”

男人心里罵娘，心說這總裁真他媽會怪氣，他要能考清北還混什麼黑道？

他要考得上清北，家里族譜都得給他單開一頁！

“謝總，都是明白人，不要東扯西扯浪費時間，你要把幕后兇手找出來并繩之以法，我只想干完這一單就金盆洗手離開江城，我們做個易怎麼樣？”

謝聿辭瞇眸：“什麼易？”

“我出庭作證把指使我的人錘死，事后，你再用你的關系我把弄出來，畢竟我是從犯，相信以謝總的本事，要弄一個從犯出來不難。”

“這樣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我坐幾個月牢也算懲罰了，算是兩全其，怎麼樣？”

謝聿辭呵了聲：“反水反得這麼溜，金盆洗手之后去開船不錯，船頭可以到拐，跟你的特相符。”

去你媽的開船，男人心里又罵了句。

“謝總，反水是我的事，你就說合不合作，合作的話我明天就去警局自首。”

謝聿辭看著男人險狡詐的臉，冷笑：“可以是可以，但我這個人記仇，特別記仇。”

“尤其是你之前的目標不是我，是我老婆，我老婆還懷著孕。”

男人一凜：“不是沒砸到你老婆？傷的是你。”

謝聿辭眸比刀鋒還冷：“傷的是我沒錯，但我老婆了驚嚇，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你說這筆賬我該找誰算。”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被捆得像粽子彈不了，只能著頭皮：“……你想怎麼樣？”

“合作就拿出合作的態度來。”

謝聿辭朝旁邊手，保鏢立馬把一甩放到他手上。

他慢條斯理起，踱步到男人面前，背著的臉顯得異常森冷鷙。

甩抵向男人的：“傷了我不要，但傷了我老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還回來，這麼說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