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結束了與妖的通話，將注意力完全移轉到死巫那邊去。心裡琢磨，要不要提醒一下，怎麼說都是客戶來著——雖然這位目前的潛伏姿態，也不怎麼有「客戶」的樣子。

  正想著，就見那頭被「吸管」網絡和死巫雙重寄生的畸變獵隼外，有模糊靈閃爍，死巫就此離。然而正是這分化出來的模糊靈上，分明有一更模糊虛無的「吸管」。

  所以，「吸管」網絡真正吸附的是死巫？

  一念未絕，那頭畸變獵隼神駿的形驟然萎、乾癟，化一乾，直墜下去。同時，卻有一道死巫的模糊靈，在其中盤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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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此刻，羅南邊的魔符微微躁。

  羅南瞥去一眼，隨即視線和應放諸虛空。

  這一刻，與魔符聯接的祭壇蛛網之上，流轉，一場賭局瞬間開始又結束。

  對應的正是錫城北部三百多公里，死巫所在的位置。

  羅南並未設局，是「吸管」網絡還有死巫，以及那頭被標識的畸變獵隼，共同演繹了這場「三方賭局」。可事實上，「吸管」網絡和死巫在那一刻連一，勝者通吃，獲得了畸變獵隼的全部生命力。

  這些生命力所化的，在死巫分化出來的模糊靈上稍事盤轉、沉澱，又有一部分，順著靈上的虛無細管，投了「吸管」網絡中，很快就分化乾淨。

  「吸管」網絡那邊看不出任何明顯變化。

  倒是死巫分化的靈，作為元氣傳遞的中轉站，羅南看得清楚，大概截留、消化了九左右，可以說大賺特賺。

  問題是,這賭局並不是羅南的布置，死巫本人也不像，難不是「吸管」網絡？

  要說這個越發虛無的網絡，確實在羅南監控之下。

  其維持運轉的最核心的「冥思神力」也控於羅南，整說在「祭壇蛛網」系中也沒錯。無論怎樣，利用這邊的「祭壇框架」，羅南都要，怎麼都不虧。

  但這種主，也就是當初的哈爾德夫人，嘗到好，想再接再厲……結局就不提了。

  這是「靈智」，還是「本能」？

  這種主放在「吸管」網絡上，再聯繫其背後的「冥思神國系」，當真細思極恐。

  涉及諸天神明，羅南不敢托大，也不會輕易下判斷，便繼續觀察。

  隨著觀察深，羅南基本確定，這件事上，死巫確實是迷迷糊糊的。

  應該是應到了「吸管」，卻對因賭局而粘連在上的「蛛」一無所知，很可能是將二者給混淆了。殊不知，真正讓汲取畸變種氣能量的是「祭壇蛛網」，「吸管」網絡只是借用這個規則框架，好像又將死巫作為一個「篩子」……

  可「吸管」網絡又是怎麼做到的？

  羅南初步懷疑，也許是他造就「冥思魔影傀儡」時，就是靠「祭壇蛛網」的賭博邏輯堆疊質基礎，「吸管」網絡也就順勢「學」會了。

  「吸管」網絡的底和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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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南暫時還不好確定。

  不過死巫這邊，肯定察覺到，從畸變獵隼上獲得的生命，對分化出來的靈，有直接且明顯的補益。

  其實又何止是分化出來的靈，便是本，也要益的。

  死巫應該是有了相應的覺或推斷，所以，哪怕已經察覺到靈上那虛淡的細管，猶豫且戒懼，但明顯又在心。

  間隔了大約三分鐘左右，死巫做出了下一步作。

  主去尋找下一個寄魂分的對象，而「吸管」網絡任由牽引著，暫時「讓渡」出主權——就是羅南之前讓公正首祭去給妖講解的那種「讓渡」。

  對已經鋪展到了極限的「吸管」網絡來說，這就是最省力的模式。

  初始，死巫還把握不好「吸管」網絡的標準，做了些無用功，但很快就到了規律，功寄生到另一個畸變種上。再過幾分鐘，完複製了之前的過程，將這頭畸變種的生命力取一空。

  仍然是之前的比例，死巫分化的靈截留消化了九，剩下的經過了盤轉沉澱，流到「吸管」網絡之中。

  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死巫開啟了接下來兩個小時不停歇的持續移轉寄魂和捕獵過程。

  雖然每次寄魂都會消耗掉一部分力量，但統算下來，還是大賺特賺。以至於分化出來的靈，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輻出來的靈也越來越明顯，早已經失去「蔽」拪意。

  死巫好像也忘記這回事兒了。

  羅南冷眼看著，看死巫完全沉浸於其中，看越來越稔，也越來越僵化的行為模式。看六千多公里之外的布城，死巫本所在，有一虛淡近乎無形的細管正現出來，無視了時空間隔，滲到死巫已經虛弱、腐朽不堪的形神框架之中，逐漸鎖定。

  這才是「著意飄渺，思萬方」。

  至此，羅南嘆了口氣。

  他仍沒有完全看明白「吸管」網絡的運轉方式，但這時候，死巫這邊的局面，勉強還算是可逆的，卻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所以，他意念過數百公里距離，主和正準備進行下一寄生的死巫打了個招呼：

  「死巫士，你覺得這模式好用嗎？」

  虛空中飛舞的靈僵住，下一秒就要閃掠離開。

  這反應肯定是有問題的。

  羅南嘆了口氣，乾脆形直接跳轉過去，和死巫來了一個「面對面」。

  嗯，就不去布城了，免得老太太撐不住，真就嘎在那裡。

  魔符也跟著羅南一起跳轉，拖著烏沉鎖鏈在虛空中盤旋，注視死巫背上那纖細的「吸管」，興致盎然。

  死巫卻未發現魔符，此時分化出來的靈進退兩難。

  靈對普通人而言仍是無形之，但對一位神側超凡種來說，此時輻出來的靈實在太招眼了。

  好像也是剛剛才發現這個問題。

  羅南看得搖頭，主又道：「這其實是我在做的一個試驗，也是賭局，看上去適合您的，要不要再繼續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