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斯年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是什麼樣子的？

是熱烈，張揚，高調，外到所有人都知道的。

他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喜歡你！

而江婉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是什麼樣子的？

是忍，無聲，低調，旁人可能看不出來，可那份卻不比汪斯年多。

一年之約快到了。

汪斯年有時候就在想啊，這一年的時間夠干什麼啊？

夠花開花落一次，夠候鳥來去一回。

可是夠不夠平過往的傷痕？

夠不夠澆熄心中那熊熊的意？

汪斯年不知道。

“最近你好嗎？”

發送這條信息的時候，汪斯年正在機場。

等了很久都沒有收到江婉的回復，不過他早就習慣了，江婉的回復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

偶爾有些回復都已經很不錯了。

之前他寫的小作文被上信說了一通，每天都是這樣狂轟濫炸，江婉萬一哪天煩了，又把你拉黑了怎麼辦？

從那以后，汪斯年發的信息都很言簡意賅了，江婉以為是他淡了。

汪斯年這一年的時間，不僅坐穩了汪氏集團，在他老爸的引薦下，還跟軍方一起合作了保項目。

汪斯年打通了上頭的資源之后，如今的汪氏集團跟過往的汪氏集團，就不是同一個級別了。

以前的汪氏只能算是海城的一霸，現在已經在國都是前面的那個了。

汪斯年委托了自己很信任的董事，幫忙坐鎮總部，他自己跑到江城去搞他計劃了很久的新項目。

順便幫江婉收拾手上的爛攤子。

汪斯年已經不是從前的汪斯年了，現在董事會在經歷過汪斯年的手段之后，已經徹底服了。

只要汪斯年不做什麼損害集團利益的事，他們都隨他去了。

江婉在設計方面有天賦有能力，但是在做生意和管理這方面，總還是欠缺一點，特別是在公司越做越大之后，短板就更加明顯。

繁星設計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就經歷了幾次危機。

第一次，公司還沒走上正軌，招聘的財務是個沒什麼經驗的頭小子，導致公司賬目混，稅務也出了問題，好在后面楊萍萍直接指出了問題，不僅帶來了資金，還帶來了專業的財務人員。

這才順利度過了第一次危機。

第二次，就是同行的公司買通了他們的一個保潔阿姨，把公司所有的發財樹都澆了開水，還把數據終端的線給拔了。導致當天所有的項目進度都延后了，還錯過了一個大項目的競標。

后來，報警抓了人，還找對方公司賠償了新的發財樹才算度過。

第三次，也是同行，找了所謂的網紅說江婉設計抄襲，江婉被刺激得直接發了律師函，結果被對方拿住了，在網上直接炒了起來。那一段時間也丟了很多單子。

但是這幾次的危機跟江婉現在遇到的危機相比，也不是影響特別大。

顧莎莎手頭那個家裝設計APP燒錢燒得太厲害了。

這個項目剛啟的時候就在盈利，但是app這種東西更新換代就跟喝水吃飯一樣，更迭太快了。

而且市面上也出現了同款，好在楊萍萍在這個項目剛出來的時候，就跑去注冊了專利。

顧莎莎后期還引了虛擬現實的VR技，可以更加方便地進行家裝設計，讓人臨其境地設計自己的家。

江婉后期還從中間分離了一個家裝游戲模塊出來，別的游戲是換裝，的游戲是換裝修。這個游戲主要靠廣告引流盈利，錢來的，但是源源不斷。

主要問題還是出在顧莎莎后期引的VR技上面，燒錢，太燒錢了！

把幾投資都燒完了，把公司的流資金也燒得差不多了。

結果，卡在了APP的兼容問題上面，還有配套設備上面。

現代APP提供的服務都是輕便快捷，誰會愿意玩一個家裝，還要配備一個VR眼鏡啊！

江婉現在面臨的就是破產危機。

江婉跟汪斯年不一樣，汪斯年有家族企業支撐，他創業失敗就要回去繼承家業，江婉失敗就是真的失敗了。

江婉只能及時止損，說服了顧莎莎，直接將關于APP的項目，全部打包都賣掉了，包括項目組里的所有技人員。

mulu科技公司跟們接了幾個月，終于在上個月的時候，出了6個億接下了這個包袱。

雖然傷了繁星設計的元氣，但是讓江婉松了一口氣。

然而，江婉現在都不知道，這家mulu科技公司，就是汪斯年從前那家中介公司重新組建的。

mulu就是“慕”，就是慕江婉的意思。

結果江婉以為這家公司是林慕笛開的，還跑去調查了一番。想到對方一開價就是六個億，把林慕笛全家賣了都沒這麼多錢。江婉最終還是把項目賣給了mulu。

汪斯年接手后繼續燒錢研發，但是汪斯年并沒有將這個技針對全民開放，而是針對專業人員，賣給了不家裝設計公司。

后續通過繼續研發改進，也提供給了國家的一些保項目。后續還是把錢給掙回來了。

“汪總，又去江城啊？”

說話的是吳總。

吳總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和汪斯年合作，掙了不錢了，等到他們兩個手頭這個大項目完之后，吳總可能會掙得更多。

汪斯年明明可以一個人做完的，卻讓他進來分一杯羹，也算是在謝當初星河夢中心的支持。

“嗯。去看看。”

汪斯年的座位剛好在吳總旁邊。

大家都坐在同一班飛機之上，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吳總這是在明知故問。

汪斯年角含笑，然后下意識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不是當初在垃圾桶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的戒指，那對戒指是真的怎麼也找不到了。

汪斯年拿著江婉的設計圖，自己改了一下，又重新定做了一對。

汪斯年把兩枚戒指都戴在自己手上，戴在象征已婚的無名指上。

出席各大活都不曾取下來，但是他也沒有帶他夫人出席過。外界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位汪家的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僅是財經記者，還有些營銷號的八卦記者，都過汪斯年邊的人，不過汪斯年邊沒有書，他們就了一些總裁，轉頭還了一下上信。

把上信嚇得那一個張，生怕顧莎莎誤會，直接申請調去了江城的醫學院學習，遠離汪斯年，遠離八卦中心。

就像顧莎莎看不懂江婉一樣，吳總也看不懂他們這對小，明明看得出來都是還有點意的，卻沒有在一起。

吳總其實還看好他們這一對的，但是他不了解從前發生了什麼。

江婉只是說過他們已經分手了，他走他的關道，過的獨木橋。

吳總只是有些可惜。

“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你問你老婆嗎？”

“嗯。”汪斯年點點頭。

吳總一臉惋惜地說道：“聽說前段時間搞那個什麼app，搞得都快破產了，我家那個小姑娘還讓我出錢投資，不過好在后面賣出去了。可惜了。”

汪斯年看著飛機舷窗外的風景，沉默著發著呆！

吳總看著這樣的汪斯年，又想起了有一次他去繁星設計找江婉核對施工方案，在電梯里遇上一個外賣員。

那人戴了口罩，頭盔，墨鏡，穿著寬松的藍外賣服裝，包裹得十分嚴實。

吳總本來沒有認出來，結果看到了那人手上的雙戒。

“汪總？”

“噓！”汪斯年直接捂住了吳總的，然后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汪斯年每次來江城，都會自己做點飯菜給江婉打包送過去。

不過他不直接送到江婉的手里，先是送到楊萍萍手里，再讓江婉一起吃。

汪斯年學習能力很強，每天下班就回家學做菜，他清了做飯的模式和規律之后，學得就更快了。

送了幾次私家外賣之后，汪斯年從楊萍萍那里得知了江婉的口味喜好，不喜歡胡蘿卜，也不喜歡紫蘇，對各種類都很，特別是魚和牛。喜歡吃辣，香辣，麻辣都喜歡，但是不喜歡小米椒。

有時候汪斯年來江城看他那個項目，看完之后就跑到江婉的樓下的商務咖啡廳，抱著筆記本電腦辦公，點上一杯咖啡，只為了看上一眼江婉。

只要看上這麼一眼，他就能高興好幾天。

汪氏集團的員工每次都會發現，自家總裁每次從江城回來心都會好一些。

大家紛紛猜測，總裁夫人是不是人就在江城。

上信對汪斯年的舉簡直嗤之以鼻：“你這是何苦？這麼玩不累嗎？就不能直接點嗎？”

上信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散了，追不到手就算了。

如果顧莎莎對他沒意思，他才不會像汪斯年那樣死纏著不放。

上信對汪斯年的這套忍追妻法簡直看不下去。你追人用這種潤細無聲的方式，別人都不知道你這是在追人，有意義嗎？

汪斯年只是沉默。

他只是想要學習，怎麼樣才能更好的人。做一些曾經江婉做過的事，或許就能更好會當年的心。

下了飛機，汪斯年來到江婉公司樓下。

他站在電梯口的角落里，正在練習待會兒要怎麼說。

“嘿，你最近還好嗎？”

“我最近有個項目在這邊，要在這邊忙一段時間，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聽說有家網紅火鍋店開到江城來了，要不要一起去試試？”

汪斯年梳理好了，又了自己的臉，深呼吸，給自己加油打氣！

轉準備去按電梯，卻看見江婉拎著包，站在電梯口看著他。

神很是復雜。

哎呀，這個場面好尷尬呀！

汪斯年一下子愣住了，又反應過來：“哈哈哈，好巧啊，我路過……”

江婉好整以暇，臉上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眼神像是看穿了他一樣，看得汪斯年很是張。

“那個，你別誤會，我就是過來看看……我就是……”

江婉不說話，就靜靜地看他表演。

汪斯年剛剛給自己打的氣，現在已經在江婉的注視下，給完了！

他破罐子破摔，直接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是想你了！”

一副你要怎麼樣嘛的視死如歸的表。

“走吧。”

江婉淡淡地說了一句。

“走……走哪兒？”汪斯年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要去吃火鍋？”江婉微微歪頭反問道。

汪斯年站在原地，再一次愣住了，就這麼答應了？

江婉繼續說道：“正好那家網紅火鍋店，我還沒去過。”

“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