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正月十六開學,除了按部就班的上下學,去畫室上課,其余放學時間都用來給顧遠補課。有了陶嘉慧的鐵政策加持,顧遠還算認真上進。
雖然績在顧挽眼里還是爛得不能看,但至,之后每次月考,名次都在上升。五月底考試,顧挽就他的分數幫他估了一下,考個本市的三本還是有希的。
很快六月來臨,顧挽早早提前請了兩天假,顧懷民和陶嘉慧也分別調休,一家四口齊齊上陣,將顧遠送進了考場。
兵荒馬的兩天過后,六月八號晚上,顧挽躲進房間給季言初打了個電話。
平時都只是發一些只言片語的問候短信,在他高考沖刺階段,不敢過多打擾他。
電話撥過去,很快就被接通了,顧挽等著他的那聲‘喂’,但他卻一時沒說話。
顧挽猶疑地了聲:“言初哥?”
等開口了,這邊才低低淺淺地笑了,緩緩的電流帶出他的氣息,顧挽無端心口一,呼吸微滯。
“怎麼?”他懶洋洋的聲音,昭示著他此刻的放松,“你可算是想起我了?”
顧挽很直接:“想問問你考的怎麼樣?”
“沒良心!”
他嗔了句:“親哥哥考完才想起來問表哥哥。”
雖是嗔怪,但他言語里飽含笑意,似乎心很好,顧挽眉間略松,篤定的猜測:“看來考得不錯?”
他笑笑算是默認,問起顧遠:“你哥呢,剛給他打電話都沒人接。”
“班級聚會,說是吃散伙飯。”
顧挽怕他失落,故意抹黑顧遠來安他:“顧遠最后的狂歡吧,畢竟等績出來,他死期也到了。”
聽到那頭爽朗的笑聲,顧挽也跟著彎了下角。
頓了半秒,問:“言初哥,你準備報哪所大學?”
“暨安大學。”
那邊幾乎沒做過多考慮的說:“姥姥在這邊,我也沒必要再去別的城市,況且暨大在全國也算是排的上號的重點本科院校,能考上再好不過。”
顧挽垂著眼,握著手機,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的話,手指在書桌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雖然答案早就心知肚明,但聽到確切回答,口還是忍不住發堵。
忽地抬眼,有些不死心的再問:“那大學畢業后呢,你就直接在暨安工作了?”
這就有些久遠,季言初不太確定:“可能吧,但也要看況。”
顧挽抿抿,沒什麼緒地‘哦’了聲。
這是不是就說明,以后,他真就沒可能再來迎江了?
迎江離暨安那麼遠,坐車都要四五個小時,如果沒有足夠重要的理由,好像真沒必要那麼辛苦的趕過來。
…
六月底,高考績出來,顧遠發揮超常,居然奇跡般達到了本市的二本線,一家歡天喜地,比中了幾百萬的大獎還開心。
顧挽后來也短信問過季言初的績,以他的分數,暨安大學已是囊中之。
九月新生學,對于顧遠來說,在本市上學和高中生活區別不大,沒什麼太多的新鮮。
顧挽邁初二,課程依舊讓覺得簡單又無聊,畫室那邊的課繼續在上,因為經過了父母同意,放心地把更多的力放在畫畫上面。
季言初進大學之后,整個人就忙碌了起來,除了兼顧繁重的學業,他似乎找了很多兼職在做,顧挽每次發信息給他,他總是很晚才有時間回,顧挽害怕給他添麻煩,久而久之,短信漸漸也發得了,只在重大節日還有他生日的時候,會準時給他打一個祝福電話。
時間就這麼平平淡淡日復一日的往前走。
顧挽中考完那年暑假,顧遠吃飽了撐的,跑去參加了一檔名為‘好男聲’的歌手選秀大賽。
他本來是抱著去玩的心思,一家人也都認為,以他那唱歌像號喪的嗓子,海選就得刷下來。結果也不知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先是拿了迎江賽區的冠軍,之后一步步居然拼進了全國總決賽,最后在這個暑假臨近尾聲,如他當年高考的奇跡重現般,拿了個全國總冠軍。
一家人繼續認為,他也就是被包裝的好,流量明星嘛,紅得快,糊得也快。
然而比賽結束,顧遠被圈鼎鼎大名的星輝娛樂簽下,正式為旗下藝人,很快,公司給他出單曲,出唱片,人氣直線飆升,為新一代樂壇小王子。
至此,一家老小還在堅信,運氣運氣,包裝包裝,不出三年,鐵定糊個底穿心。
顧懷民更是想得周到,提前托研究所的領導,好說歹說,給他預留了個行政文員的工作。
時刻準備著,他這邊下崗,那邊可以無上崗,也不至于死。
因為顧遠的關系,顧挽進了高中之后,邊開始多了一些朋友,但大多數不是為了要顧遠的簽名唱片就是有關他的其他周邊資源的。
顧挽也不吝嗇,基本有求必應。
的同桌劉夏,就是一枚典型的顧遠腦殘,進高中第一天和坐在一起,顧挽就要忍說話三句離不開顧遠。
原來是十四中的,正因為顧遠高中是在一中讀的,拼了命才考到一中來,將來還要考顧遠同一個大學,終極夢想是嫁給他。
說這話的時候,顧挽怕以后反悔,當即拿出紙筆,一下拍到面前:“空口無憑,落筆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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