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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柯一夢(探案)》 小白

小白

我心很差。

回到金華四五天了,對橙橙的調查本沒有開展。

每次陪祖母吃飯,我都旁敲側擊最新調查結果,祖母卻始終不肯說。甚至于得知寄回京城的信竟然不是老爹閱覽,都很震驚,連連吩咐我別費心別參與,去玩就好。

我知道以原主的形象,祖母當然不放心參與調查案件。沒有的授權,素日又被姐妹圍繞,不清楚王宅人事,我更不敢貿然開展調查。

表妹來往頗多,心也如郡主般灑爽利、單純赤誠。二姐生母只是姨娘,且父親早逝,在家中地位不高,加之沉靜,也不像能翻雲覆雨的幕後黑手。

老四的敵意,倒是一點沒有藏。可真的會置姐妹于死地嗎?原主去了京城,以的利益角度,本沒必要我回來。

除了這三位,這幾天與我集最多的,還得屬兩位古靈怪的小祖宗。我從們口中,聽到了不王宅聞,都拜這二位通天的聽壁角技藝所賜。

主子們的喜癖好、遠房親戚們的紅白喜事、宗族大小事務,從娘親小系著的一顆明珠不見了說到三叔因為弟弟學習不用功了他三個耳,從祖母看白老夫人回來後通紅的雙眼到三嬸用上了焗發油,事無巨細,無一不知。

除了宅,這倆小鬼竟對金華府各大家族之間的傳聞也都有所耳聞,從府丞為兒子尋覓續弦對象到幾十年前敗落的賭坊主,從南城米鋪小廝丫鬟定親到白家二叔最喜歡的小妾信佛,涉獵之廣聽得我是連連咂舌。

有如此能力,或許對橙橙之事也有耳聞,我很想問問。可惜這些日子,不是有表妹在場,就是二姐來訪,屢屢未找到機會。

見我連連嘆氣,挽著我的梨梨花式吹捧:“小姐別擔心,不梳妝你都是最的,現在更是仙下凡!白爺肯定會眼前一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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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我才不關心他亮不亮。

梨梨又道:“小姐也別生氣,四小姐就是那個子。前一陣翠閣有蛇出現驚了親自打板子,不知打了多人! 這次被劫持,明明也沒怎麽,非說翠閣不吉利,又是要重修院牆,又是要加蓋閣樓,的管家給找了一大波匠人,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

提起,我想到那日午宴,對謝寧軒殷勤的態度,也實在琢磨不

既然如此喜歡白爺,那天為什麽裝扮隆重,看起來明明對謝寧軒也有一番心思。

難道其實在意的不是白爺這個人,而是白家的地位與權勢?所以當遇到更好的跳板,才會心猿意馬?

始終放在懷中的鐲,還在擔憂宮中舊案的人證忽然病危,影響謝寧軒的調查。這可是聖上安排的任務呀。

一樁接一樁的不順心,現在竟還冒出個婚約來,還附贈宅鬥劇本?真是可笑!

要不是原主祖母實在慈祥和藹,我真不想來應付這飯局。

“三小姐來了?”侍奉祖母的嬤嬤出來迎接我,上下打量著誇贊,“三小姐真好看!快進去吧,老太太和白爺在等了。”

隨著簾子掀開,屋笑聲傳來。我只得深深吸口氣,勉強出一副笑臉,踏了房中。

“書兒來了?快,這邊來!”

來不及細看,我已被祖母撈懷中。餘瞥見桌子對面的青年男子站起來,似是朝我行了個禮。

祖母殷切的目投來,我只好也簡單問了安。

爺倒是笑意滿滿,擲地有聲:“呀,三妹妹真是長大了,禮數周全吶。”

我敷衍笑笑,一屁坐下來,觀察今天的菜好不好吃。

“書兒,尋思什麽呢?泉哥兒問你話呢。”祖母開口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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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麽?”

白公子笑容朗闊:“老夫人,我說的吧!三妹妹出落的越發出塵,子也端莊不,還是王宅教養有道!”

祖母顯然很喜歡這恭維,笑道:“哎呦!小時候皮猴兒,現在倒是坐的住了。去了趟京城,還真穩重了。”

我聽著他們兩個商業互捧,悄悄端詳白公子的長相。

只見他著一襲白袍,形纖長卻有力道,容貌齊整中著不羈,笑聲爽朗,氣質疏闊,一舉一頗為隨,不拘一格,竟還有些江湖俠客的霽月風。

“三妹妹,伯父一向可好?”

“哦,好著呢。”

白公子拍手:“說到伯父,有一樁舊事,不知老夫人可還記得?”

祖母興致:“什麽事?”

“那年伯父將三妹妹送回金華,剛進城門,三妹妹翻下馬車溜出去玩了。伯父駕車進了宅子,還前院後院逛了好一會,才發現閨不見了!”

祖母被勾起了回憶,面上著紅:“是呦!驚了好幾大家族去尋這個丫頭,最後還是泉哥兒你找到的吧?”

白公子朝我投來促狹的笑容:“三妹妹賴在糖人鋪子前不走,我買了最大的糖人才把哄開!”

祖母笑得彎了腰,連連拍我的手。白公子又適時提起幾件時舊事,氣氛烘托的圓滿極了。

眼看這倆人沉浸在舊事中沒完沒了,我幾次擡起手想要夾菜,都被祖母握住來回

我口水都下來了,咱能不能邊吃邊嘮?

祖母剛從一陣笑聲中緩過來,的攬住我的肩頭,眼睛都笑彎了:“丫頭今天怎麽話,乖乖坐著?”

……

不過祖母太護短了吧,那日午宴上,三叔了我一聲“猴姑娘”就挨了祖母老大一個白眼,今天在白公子面前,聊的淨是原主的糗事,也不覺不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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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門婚事已經板上釘釘,祖母言談也沒了避諱。

這是我跑路的節奏吶!

“三妹妹離開金華時日不短,許是對我有些生疏了?一口一個白公子,我聽著可別扭呢!”白公子眼睛彎彎,朝我笑道。

祖母一拍我的手:“小時候猴一樣哥哥長哥哥短,長大了倒生疏了!”

白公子笑容更深:“三妹妹還是我‘泉哥哥’吧。”

我震驚的向他,餘掃見祖母正看我,滿眼期待。

“祖母,不、不用了吧,我、我長大了!”

祖母卻笑:“長大了也是泉哥兒的三妹妹呀,快,一聲‘泉哥哥’,乖。”

腳趾扣地。

我強忍住嘔吐的,在心底念了無數遍“王羽書,我這是看你的面子啊,趕再給我托幾段夢,送來些記憶!”才咽下口水,艱難開口:“嗯、嗯,泉、泉哥哥。”

祖母慈的拍拍我的手背,笑容滿意。白公子捂住笑了一瞬,才又端坐好。

這頓飯吃的我真是太慪,祖母在白公子各種年趣聞的帶領下,興致極高,不知不覺聊了許久。末了,竟還叮囑我“以後日子都要這樣乖,不準欺負了泉哥兒。”

真是大寫的無語。

好容易熬到飯局結束,我還得奉命送白公子出府。

這人倒是一踏出祖母院子就問:“你今天話很,聽說在京城落水失憶了,所以不記得我了嗎?”

我正不爽呢,前面走著的他乍然一回頭,我差點徑直撞上,不由口埋怨:“呀!走著走著咋還停呢!”

白公子竟哈哈一笑:“這話才有點三妹妹的樣子。剛才我看你吃飯端著的架勢,還以為坐著的是你們家老四呢!”

我瞇了瞇眼睛,總覺是在埋汰我。

“泉哥……額,太別扭了!”我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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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啦三妹妹,你泉哥哥在這兒呢!”

皮疙瘩掉一地,我趕說:“我還是你白公子吧。”

白公子歪歪頭:“可是你祖母讓你我‘泉哥哥’的嘛。你怎麽不聽話?”

心頭飄來一陣烏雲,我啞口無言。卻見他笑的促狹,分明是在戲弄我。

見我表變了,白公子竟還鼓掌笑:“能聽見你我幾聲‘泉哥哥’,真是難得。”

我翻了個白眼。

“行吧,隨你怎麽吧。小時候你可調皮多了,幾時能這樣老老實實坐在席間?真稀罕!”

“呵呵。”我敷衍笑笑,暗自吐槽此人真欠扁,和我領導辦公室那只賤賤泰迪一個德行,幹脆就——

“不如我你小白吧,誇你白,還親切!”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白大手一揮,毫不在意。

我強忍住笑意,邀他去亭子裏坐坐。這人脾豁達,也許婚約一事,可以坦白談談。畢竟為了查案,我也得在王宅賴上些時日。

小白三步作兩步,邁進亭子便一屁坐下,隨手搭在欄桿上,頗有幾分盎然自若。

我慢慢踱過去,踟躕不知怎麽開頭。

小白倒是弓腰湊近,直接問:“三妹妹我過來,嗬,是為了婚約吧?你不滿意?”

我有些驚詫,琢磨不他的用意,不敢輕易作答。

“怎麽,和京城來的那博士有關?”

心虛湧上,我登時睫。“你、你胡說什麽?他……你怎麽知道他的存在?”

小白滿意的退回去,靠在欄桿上,微微一哂:“小五小六丫鬟傳話,說我有個競爭對手,我加把勁,別把三姐姐再弄丟了。”

好哇,小五小六!虧我昨天還讓你倆騎我脖子,踩我肩膀!叛徒!

我恨恨跺了跺腳:“別聽那倆小鬼胡說八道!”

“不如此,”小白角仍然帶著笑意,“你祖母也暗示我了。”

“什麽?祖母?”

小白聳肩:“你祖母之前拗不過你爹,讓你去了京城。可你一走,是日夜不安,就怕你沒有娘家支撐,嫁到京城會欺負。聽說你落水失憶,更是幹脆天天寫信要求你爹放你回來。後來,不更是裝病,這才騙得你回來嗎?”

話音耳,我瞠目結舌。

裝病!祖母裝病!

“那封、那封病危的信……是、是自己僞、僞造的?”我難以置信,說話都結了。

小白懶散的睨著我:“不裝病,你能回來嗎?你祖母一心想讓你嫁到金華,嫁到我們家。之前我母親態度不好,都咬牙認了。要不是你爹堅持,能放你走?”

好家夥,我暗忖了一路幕後黑手的用意,什麽變態的想法都考慮到了,就是沒料到,那就是祖母寫的!

怪不得日期奇怪,怪不得那封信走了加急,怪不得老爹聽說我要回去探,是沉默大于欣

我怎麽疏忽了呢,祖母每封信結尾都要求孫回家,這麽明顯的心路提示,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又氣又無語,連拍大,仰天長嘯。看在小白眼中,倒是笑容不減。

他愜意的繼續說:“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回來了,邊卻還跟著個翰林院博士,瞧你倆說話舉止,也不生疏。你祖母能不擔心嗎?好在他有事,第二天就離開了。那你祖母,還不得讓我趕來,和你多相,讓你安心出嫁吶。”

我想起抵達那晚,我送謝寧軒去客院,確實還沒說幾句話,祖母就派丫鬟連連催我。原來不止是祖孫深,還有這個原因啊!

那當時,謝寧軒未說完的話,擔憂的神……他也意識到了!怪不得他次日去公幹,顯得那麽憂心忡忡。

好在他還不知道婚約的存在。

我這麽想著,越發心急起來,恨不得當下就把這個該死的婚約取消掉。

“嘶,關于這‘沖喜’,我覺得還是……誒,等一下,剛才這些,你怎麽就直接告訴我了?”我忽地意識到不妥,詫異地問。

小白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若心裏有別人,嫁給我也不會幸福,還不如我先問問你,看看咱倆心意相通不。”

嘿,這個小白,還嘛!

我想起紅覺寺聽到的壁角,有了猜測:“這門婚事,呵呵,我覺你也不太滿意吧?聽說是白老夫人子不大好,強加給你的?”

小白睨過來兩眼:“別把話題往我這兒引,是你我來談話的,是你不願吧?”

我見他不上當,也不氣餒,索直截了當:“猜對了,我確實不願意。”

小白眼神中有探尋,角倒是一直掛著笑意:“看上人家博士了?”

我咬住,沒敢承認。

小白歪了歪頭:“那是為什麽,不喜歡‘沖喜’的名頭?六禮而已,白家都可以補上。”

“名頭確實難聽的。”我點點頭,“這倒也不是關鍵,主要是咱倆……”

“咱倆怎麽了?難道是我不夠優秀?你怕配不上你?”小白樂呵呵的問。

我趕否認:“不不,你很優秀!就你今晚哄我祖母的功夫,長輩們沒有不喜歡你的吧?聽說你主管家業,以你的商和通能力,生意很好做吧?”

……什麽?這什麽新鮮詞兒,真是去了趟京城,大不一樣了呀。”小白微微聳肩,“只是你說的這些,我從不在意。人生在世,在意太多反而容易失去。”

說這話的時候,小白靠在涼亭一側,明暗閃爍的燈燭打在他的上,莫名出一種傷來。

我忽然就來了興趣,沒忍住問了句:“那你在意什麽?”

小白側了側頭,難得認真的回複:“活得快樂不快樂,我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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