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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柯一夢(探案)》 出宮

出宮

“是呀,這不也是你的理想嗎?”謝寧軒笑得溫手拉我懷。

一堆疑問正在我的心口,哪有心思甜呀,我推開他,丟出一連串問題。

“這就行了?不是說聖上對你之前的提議很反嗎,為什麽這麽容易又答應了?我明顯覺得幾次可能會怒他的話頭,或者沒代清楚的細節,他都沒有生氣、沒有追問。這很不尋常啊!”

“那是因為春分事後,我面見他,已將你我相知相遇和盤托出,秋水縣種種,南下怎麽就那麽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

謝寧軒說的風輕雲淡,落在我耳中卻是驚愕無比。“你全說了,天哪,你不怕……”

“怕?更怕有心之人掐頭去尾、刻意將京外種種稟告給聖上,歪曲你我瞞、甚至欺君。與其來日聖上質問,不如釜底薪,我親自、如實的稟告,反而令聖上消氣。你瞧,茹貴人果真找到機會溜出去,向太後告了吧?”

一想到茹貴人吐出的水,我仍心有餘悸。

“茹貴人……嗯,死了嗎?郡主說……”

“褫奪封號,幽冷宮。”謝寧軒沉聲道,“不止是他,其他人的作為我也一并告知了,置這兩天就能下來。”

“嗯?那陳堯昇……”

“自然是為他開了,咱們答應皇後了嘛。”

我點點頭,又問起另一個人。

謝寧軒偏偏頭,也未作答,只嘆息一句。

我跟著沉默數秒,才又繼續問道:“你說置他們,那就代表聖上不惱怒你了?聽了你我的往來。”

謝寧軒淡笑:“聖上惱怒,更多還是在于我事先不打招呼,一意孤行,非得對著幹,白白招來彈劾,讓他也難做。我這積極主代,他也就明白了。當然,你今天查清案子,讓琳妃之死真相大白,才令他真正對你改觀。另外,就是我父王和多榮姑母,肯定也出力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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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我明白,多榮長公主是怎麽回事?

“你事先告知長公主,請當說客了?”

“還真沒有。”

“那怎麽會幫我?今天我聽和聖上的對話,毫不避諱,我都一度以為是聖上告訴的呢。”

謝寧軒點頭,竟說:“你沒猜錯,就是。”

聖上和多榮長公主雖非一母同胞,卻自一起長大,及至高嶺事變後者被牽連,也沒有搖過二人的姐弟誼。在珍妃的掩護下,聖上時不時接濟姐姐。而等到聖上登基,長公主恢複尊崇地位,就立即開始為弟弟坐穩江山而奔走。

三王之宮廷,長公主更是替養母擋下了致命的流矢。

“姑母和聖上關系之親近,無出其右。現在看,這次彈劾我的奏本一出,他也問姑母意見了。”

“那長公主,還疼你的啊,願意為你說話。”

謝寧軒垂睫,輕聲道:“也是看在我母親救過的份上。”

母親?

啊,長公主和太後提及的故人,真的是謝寧軒的母親!

是的,是的,謝寧軒也講過,他母親在三王之最後一戰的京城鎮中,救了長公主,進而被太後刮目相看。以至于平息後,太後都默許了的王妃份。是齊王一時頭腦發熱,才釀苦果。

“姑母和聖上怎麽說的,我不知道。但姑母這個人,和京城其他閨閣小姐都不一樣,不喜詩書,卻向往戎馬快意的人生,挑選駙馬也都是從武將中選。當年,父王一意孤行,非要踐行與鎮國將軍的承諾,太後和聖上見狀,也就由著他了。唯有姑母,親至齊王府勸阻,還和我父王吵過架呢。”

我聽得神,又想起王妃攜二公子去長公主封地住過。咦,那長公主沒有引起遷怒鎮國將軍之,後來的齊王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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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可遷怒的,錯,本來就在我父王,不是嗎?母妃將我視如己出,待我用心之重,姑母和太後也都看在眼中,自然不會對有什麽意見。”謝寧軒頓了頓,將話題拉回今時今刻。

“姑母應當是出于維護我的目的,勸了聖上。這真是意外之喜。本來,我憂心你宮的事走風聲,也請求父王母妃替你說。無奈今天給皇後差,沒打算讓你到前陳,自然也就沒提前請他們宮。竟差點因皇後疏忽害了你。”

說著,謝寧軒又現後怕之的擁住了我。

我亦回抱著他,聲道:“沒事,這不是沒事了嗎?說明我福大命大,是不是?”

“是,當然是你聰慧勇敢,解了太後和聖上的心結,首功吶。不過,明日還是隨我去趟公主府,好好謝謝姑母吧。”

我點點頭:“嗯,應該的。琳妃的案子這就算結束了吧?聖上說不用再查其他,是真的嗎?”

“是,此案既已查清,就莫要再提了。聖上要的無非是知權,他知道了,也就夠了。事實上,假如查出來結果不同,當日那三個人也都不在了,為了皇室名聲,聖上也不會做什麽的。”

“那太後呢?太後不會秋後算賬吧?”

“太後是聰明人,其實你勸諫的話,多有替分。但你給出的結論,卻幫解除了心中的重擔,喜歡這個答案,也需要這個答案。因為心裏很清楚,琳妃之死不查個水落石出,聖上不可能罷休。只是害怕面對,不想面對罷了。如今,他們母子將話都說清楚,隔閡也好、心結也罷,通通除掉,太後只會高興。”

“那就好。你不知道,我聽到太後在你陳後哼了一聲,真的嚇壞了,還以為對我仍舊大不滿,還要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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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謝寧軒溫著我的背,“不會有問題了。太後首要在乎的,你幫化解了,這就是大功一件。也是你運氣好,太後年輕時也是個很有主見很獨特的子,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才會。”

唔,這大抵也是為什麽郡主并非自己親孫,卻能得太後非常寵的原因吧。看著蹦蹦跳跳、練練灑的郡主,總能讓太後想到當年閨閣時,意氣風發的自己。

還有多榮長公主,這祖孫三人,是朝行至夕。然一脈相承,心、品格,卻也是相通的。

“至于彈劾,說實話,我覺得太後在意的點和聖上不同。帶府衙以外的人查不查案,并不關心,主要還是憂慮彈劾奏章說的,狐之人勾了我的魂。既發現你并非禍水,氣也就消了一半。”

我長舒口氣:“也不氣你了吧?之前指責你辜負了對你的寵,我瞧著,真是怒了。”

“沒事。我和三殿下奉旨查案,氣又能氣什麽,不過上不饒人罷了。心魔已除,聖上也沒了心結,回過神來,或許還得獎賞我呢。要麽你提出仕之前,能答應聖上賞賜嗎?”

一聽到這個,我搔搔頭:“是哈,估計太後也以為我會要個誥命,沒想我這麽大膽。”

謝寧軒聞言,擡頭輕敲我的額頭,板了臉:“你呀,是真嚇人!我就怕你天馬行空,或者不諳宮廷規矩,在要賞賜的時候說錯話,專門想叮囑你來著,沒想到被打斷,竟沒來及。”

“對不起,是我……”

我愧疚的說辭尚未吐,謝寧軒已搖頭道:“無需道歉,你沒有做錯。”

他將我的手擡起放到邊,虔誠的吻了吻,“羽書,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子了。你知道你要恩典那一刻,我聽著你的話,心有多澎拜嗎?原來我的人心中廣闊竟至包含天地,願為世間子求個公道,這是何等風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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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一紅:“我哪有你說的這麽偉岸。”

“你有。”謝寧軒眼眸深深,像一汪潭水深不見底,“羽書,別妄自菲薄,也別什麽都往自己上攬。案子是你查清的,要什麽恩典當然是你說了算。”

“可是,若沒有你和義兄,我哪能那麽快查清?你們做了多工作,辛苦了那麽多個日夜,好我一個人了的。”

“怎麽就你一個人的了?這好難道不是我心上人的?難道不是三殿下義妹的?你既然是我們的至親至,你拿到恩典,就等于我們拿到。再說,我本也打算待你查清後,由我們去面聖稟告,三殿下便可順勢為義妹討個誥命,由皇家承認你二小姐的份。”

“謝寧軒,你……”我鼻子一酸,淚水湧了上來。

謝寧軒將我攬懷中,抱的很:“羽書,我說的都是真的,別自責,好嗎?”

心頭松弛而甜,我盯著謝寧軒微笑時明亮的眼,臉上溫的兩個梨渦,極了。我朝著他嫣紅的靠了上去,卻被他反客為主,氣息籠罩間,我忍不住擁住他,真希這一刻永存。

待吻勢慢下來,我們兩個臉上都可以煎蛋了,謝寧軒抱我抱的很,他的聲音嗡嗡的,鼻音很重。

“我也料不到,今日竟解了捕快的忌。羽書,當殿中你我四目相對,我看到你眸中和我同樣的彩時,何其有幸,我能擁有你,與我心有靈犀,未語可知心。”

肺腑之言,亦暖至我的心房。然一惆悵,也悄然而生。

我輕聲道:“但我們,也徹底沒有機會了,不是嗎?”

謝寧軒松開懷抱,含笑勾:“想什麽呢?聖上都允準了,你這一生一世,注定是我的人了。”

心猛地一,難道我猜對了?

方才在殿中,我就覺太後和多榮長公主的表很微妙。可聖上最後只說了一句‘朕準了’,到底是準什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謝寧軒又湊了過來,仍迷離的盯著我的,呢喃著:“真希父王趕進宮,一天我都不想等了。”

這話臊得我頭皮發麻,連忙推開他:“哎呀,你說什麽呀!好、好好說話!那個,聖上、聖上什麽時候允準了?”

“不就是最後故意一問嗎?我也差點當真,想到了最壞的打算。直到姑母和太後相繼說話,我才愕然明白,聖上,又是考驗你我呢。”

考驗?果然是個考驗?

怪不得之後謝寧軒塌下肩膀,明顯的放松下來。

“羽書,放心吧,這就算是落定了。話沒說通,是因賜婚乃大事,需聖旨傳達,但今天的事兒又不能作為理由,加之還有捕快的恩典,不適宜兩道同發。且等你職,彈劾風波過去,我父王就會宮討要,便可名正言順下賜。”

賜婚?那就要賜婚了?

我、我可還沒答應求婚呢!

我立即就被赧包圍,難為的說不出話來。

謝寧軒倒是笑的得意非常,梨渦若是能冒出胡須來,真跟老狐貍一個樣。

這時,老狐貍又上來,還想幹壞事。料,馬車外突然傳來馬蹄疾馳聲,謝寧軒目一斂,清冷了神,掀開車簾往外瞧。

就見一個太監騎馬趕來,後還有其他宮人,也停在了我們之後三殿下和郡主的馬車邊。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謝寧軒問。

太監用尖利的嗓子回答:“稟侍郎大人,邊關急報剛呈遞宮,聖上急召你和三殿下、遠郡主回宮。”

謝寧軒神肅穆,聞得郡主名字還是驚異道:“為何還郡主?”

太監低聲道:“系幽州軍報,稱尚遠侯世子傷。”

謝寧軒瞇了瞇眼,揮手令太監退下等候,旋即便道:“姑母定是憂心,聖上這才招遠去陪伴。”

“長公主憂心?”

“嗯,尚遠侯世子便是的兒子,如今正在邊關。”

啊,對哦,二公子之前提過,多榮長公主的兒子尚武,和孟秋帆還曾在武舉中對戰過。這位表哥親自砍殺鱷魚時的威武,二公子極為推崇,贊過不止一次呢。

“那你們快去吧,不用送我回家了,拐個彎就是。”

“好。”謝寧軒也沒多說,看了眼午後的日頭,“你回家好好歇歇,我晚上再來尋你。”

他又朝我間輕點一下,這才下了馬車,換騎馬往宮城趕。那廂,三殿下和郡主的馬車已經啓程返回。

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并沒有將軍報放在心上。我想,謝寧軒也是看此刻正是大白天,才放心的離去,沒有多思。

所以,當馬車行至南詠街的拐角時,突如其來的數聲“嗖嗖”,伴隨驚呼與哀、倒地聲,傳我的耳朵,我才會那麽驚慌無措。

抖著掀開馬車簾,映眼中的是彌漫的跡,在馬車夫背心,倒地護衛的脖頸、前口。甚至拉車的馬,上都有三支箭。它緩慢的倒下,震得馬車險些翻了。

我目睹這一切,嗓子口堵著一聲尖,直接嚇傻。

然而馬車隨即再次遭到襲擊,有重落在馬車頂上。突如其來的力道,讓馬車整個下陷,我毫無防備,徑直被甩落,重重摔在車邊倒下的護衛上。

濃郁的腥氣直沖大腦,的痛甚至不及此刻的恐懼,更令我手腳發麻。我想要爬起來,我想要尖聲求救,我想要逃出這個死角。

在我掙紮著起之際,一個人自車頂輕盈跳落。他用手中的刀柄,毫不留劈向了我的脖頸。

眼前漆黑的上一秒,我只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冷峻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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