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知道，每次爸爸這樣不讓他看，一定就是在親媽媽。

親親是最甜的事，他猜媽媽會不好意思，所以很乖地從來不，老實待在爸爸邊，一雙小手捂著笑。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要不聽話一次。

柚柚從服兜兜裏拽出對他來說有些大的手機，把攝像頭換到自拍，小心翼翼從爸爸的手掌心裏往外挪出幾步，調整最好的角度，把自己嘟嘟的臉蛋兒和後面爸媽親昵擁吻的畫面一起框進屏幕，不出聲地連拍了好多張。

拍了不算完，他還要檢查。

柚柚垂著小腦袋點開手機相冊，像守著滿山財寶的小龍崽一樣，拿小爪子細數自己的果。

確定超好看超完，他就滿意地笑出一排的小白牙。

他晚上要送給爸爸的生日禮，終于可以在後面填上最合適的結尾了。

“柚柚——”言卿臉胭紅，在意猶未盡的霍雲深背上輕輕安幾下，把小家夥召喚回來，“帶你去找梯。”

柚柚敏捷收起手機，歡呼著奔到爸媽懷裏。

寧華中學和海城四中沒有這麽真的娛樂設施，但附近那個小公園裏的還在，以前上學時，言卿總來這裏，從高高的位置下來，迎著風撲向他。

不在的三年，他經常獨自一個人去那守著，等本不會出現的影。

小公園下午人不多，僅有的也是年紀大的老人家，對當紅的明星本不系，只覺得這一家三口格外惹眼，欣賞地看一看，沒人去圍觀拍。

梯年頭太久，外表已然斑駁，言卿擡頭了，忍不住眼眶發。

搖晃霍雲深的手：“深深，你要接住我。”

霍雲深頭發：“當然。”

言卿也舍不得跟兒子搶玩兒的，蹲下，拍拍柚柚的小肩膀：“柚柚先去。”

柚柚牽住的手：“想跟媽媽一起。”

時隔那麽多坎坷的歲月又坐到這裏，言卿有一瞬像是回到了跟霍雲深朝夕相伴的年時，還是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只不過已經給他制造出了小崽崽。

小崽崽被媽媽摟著，興地舉起小胳膊脆聲：“爸爸——我們來啦——”

霍雲深蹲跪下來，張開手臂，角彎著笑。

言卿抱柚柚下長長坡道，猶如穿過那些塵封的苦痛時，重新落霍雲深的懷抱。

撞在男人跳的心口上，輕輕說：“深深，我真的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許傷心。”

霍雲深把一大一小用力攬著，尾音微：“好。”

傍晚時回到家，生日的盛晚餐是言卿提前選菜訂好的，不需要自己手，但還有大任務，雖說菜不用樣樣忙碌，但每年的蛋糕必須親手。

言卿在廚房油時，用指尖抹了一點蹭在霍雲深上，想給他嘗嘗。

霍雲深不，笑看著，低低說：“老婆，上沾東西了，好像很甜，你幫我嘗。”

言卿他：“居心不良。”

霍雲深近，理所當然地“嗯”著：“老婆幫我。”

言卿不客氣地著他下，仰頭親了親，跟他把油分，明知故問：“這麽嘗夠不夠？”

“不夠。”

他不再縱容淺嘗輒止，直接環著腰深吻，引導舌尖掉。

蛋糕做了快一個小時才算搞定，言卿驚奇問：“今天小饞貓這麽安靜，到家了就跑回自己房間裏，居然都沒出來？”

前兩年做蛋糕的時候，柚柚就在廚房打轉，等不及要吃水果和切掉的蛋糕胚，今晚倒是神神。

晚飯時，柚柚換了件特別正式的白小襯衫下來，手背在後。

霍先生的生日歌是如今樂壇如日中天的歌後和天籟小聲的合唱，等吹完蠟燭，柚柚一本正經爬到椅子上站起來，把藏了半天的禮盒遞給霍雲深。

“爸爸，這是第一件禮。”

言卿反應過來：“柚柚，你回來一直在樓上，是在忙這個？”

柚柚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大眼睛撲閃，激又張地觀察爸爸的反應。

言卿挨到霍雲深邊，跟他一起拆開緞帶，盒子裏擺著一本致厚重的相冊，翻開第一頁，就不愣住。

是跟深深的合照。

在家裏的臺上，笑著擺弄花草，深深彎腰，給撥開垂落的長發。

言卿見過的，是柚柚學會用手機拍照以後，拍下的第一張照片，以為早已淹沒在小家夥數量龐大的相冊裏，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眼前。

照片下面，還有柚柚畫的一顆心。

他暫時不太會寫字，就用圖畫來表達。

再往後翻，每一頁都是柚柚拍的合照，有很多連言卿都不曾注意過的時刻，被他稚的小手記錄下來，端端正正厚厚的集合。

倒數第二張，是今天開車出門時，正副駕駛的兩只手扣在一起，一只修長有力，一只纖細白，戒指在的下暖暖生輝。

最後一張……

柚柚自己唯一一次鏡。

他笑瞇瞇著小臉兒，和後面巷子口親吻的爸媽拍了最甜的合影。

霍雲深托著相冊的手越來越，直到翻完，他惜地過多次，擡眸看向柚柚，朝他招手：“柚柚來。”

柚柚馬上爬下椅子，噠噠噠跑到爸爸邊。

霍雲深把他提起來抱住，著他的小腦袋：“柚柚怎麽這麽好。”

柚柚明白了爸爸喜歡，喜滋滋回答：“因為柚柚是爸爸媽媽的兒子——”

他小聲在霍雲深耳邊說：“爸，我還有第二份禮呢，等吃完飯送給你。”

等到飯後消化了一會兒，柚柚果然有話講，他小子突然趴趴，演技超自然地著眼睛，迷迷糊糊說：“媽媽，我困啦，上樓去睡覺。”

言卿看穿了兒子的小心思，要笑不笑地答應。

柚柚還以為媽媽不知道，悄悄回過頭，朝爸爸慧黠地眨眨眼，白生生的手指頭比了個“二”。

第二份禮，是他要回房間啦，把媽媽留給爸爸一個人。

霍雲深的心被暖包裹，站在暖燈下，笑著對小家夥點頭。

言卿瞧著父子倆暗中達的小，甜得止不住角上揚，看著柚柚進房間後，瞄了眼時間，挽住霍雲深手臂：“柚柚表現這麽好，卿卿貓絕不認輸，走，帶老公上屋頂。”

霍宅別墅的屋頂上有一小片平臺，言卿早已經瞞著深深準備好燈盞和座椅，小茶幾上放了酒。

只是夜風流淌，多有些冷。

霍雲深鼻尖：“小傻子，不怕冷麽？”

言卿堅決搖頭，冷也不能承認。

霍雲深眸中深濃滴，在上親親：“乖，等我一下。”

兩三分鐘後，他提著幾塊加厚的大墊上來，外加足夠誇張的絨毯。

霍雲深把墊疊在一塊兒，才牽著言卿坐在上面，把絨毯打開，繞到後，將自己和一起裹在裏面。

夜空是明澈安靜的黑，風很涼，卻再也打不毯子的厚度，和他摟的臂彎。

言卿在老公懷裏，被他的溫包裹，失笑問：“大晚上拽著過生日的霍先生上屋頂吹風，圍著毯子取暖，是不是特別傻。”

霍雲深嗓音沉而：“喜歡。”

拖長了聲：“我做什麽你都喜歡，沒原則的——”

“有，”霍先生澄清，“原則是你。”

是你，就一切都是如珍似寶的幸福。

言卿靠在他肩上，心裏默默數著秒，對他說：“深深，十秒鐘，給你生日禮。”

霍雲深在額角上反複地淺吻：“你陪我數。”

十。

言卿轉過頭，在月下看他。

八。

不住心口的暖熱，輕他的。

五。

絨毯把跟他纏繞得很，溫度融，舌親溫地相。

三。

他啞聲喃喃：“卿卿，這一輩子，你就是我最好的禮。”

最後一秒數完，不遠倏然有數到亮沖上夜空，在如墨的蒼穹上綻開焰火，彩斑斕，映亮整片黑暗。

霍雲深炙熱的手用盡力氣抱著。

煙花短暫。

星空遙遠。

而我你，熱烈璀璨，永無冷卻，哪怕到了生命停止的那一天。

THE END

川瀾

作者有話要說：nbsp;nbsp;全文完結！！！

之前一直有寶寶問實出版的況，統一回答一下，這本早在剛開文的時候就已經簽了出版，應該很快會投制作，到時應該還會有新番外，後續可以關注@川瀾nn

下一本，寫《放肆沉迷》，下下本，應該是《你可以養我嗎》或者《偏要沾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