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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5◎
if線: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5
聞萱混不客氣地收下了自家表姐的一錠銀子。
蕭應決跟著盧不眠一道, 進了盧府,見到笑到合不攏的樣子,在互相見過了禮之後, 便問道:“這是笑什麽呢?”
聞萱搖搖頭。
和表姐拿人家打賭的事, 怎麽好意思告訴給蕭應決本人呢?
蕭應決挑眉,見不願意說,也不問。
他今日照常跟著盧不眠去整理案子的脈絡,邁出書房大門的時候, 又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他了有些僵的脖頸。
七日。
因為這樁案子, 蕭應決一連七日,都上盧府的門,并且一連七日,都在盧家不出意外地見到了聞萱。
但是蕭應決其實也不知道, 自己在見到聞萱之後,又想要做些什麽。
好似實在沒有什麽想做的,他只是每日都和說上幾句話, 見玩的開心, 他便能放心地走了。
明日便是開庭結案的時候, 接下來,他當都不會再來盧府了。
蕭應決盯著眼前的雨幕許久。
上京城靠近北方,春日裏的雨水從來不算充沛,幾乎全都落在了清明前後。
這場春雨像是久違的甘霖, 他在來時,便聽見一路上有不百姓在歡呼。
好像聞萱也因為今日的雨水,很是愉悅。
蕭應決默默了下自己袖中, 上回聞萱初回家時, 他打算送給的小玩意兒。
那時候他驟然察覺到聞萱已經這般大了, 似乎再將這東西送給也不合適,但是眼下看來,好像也沒什麽不合適。
最要的是,若是他再不將這東西給送出去,下回再到聞萱,也不知會是何時了。
已經是個長大的小姑娘了,他也不能再同時一般,拉著到走來走去。
蕭應決這般想著,便自一旁候著的杜伯魚手中接過了油紙傘。
他自己撐著傘,邁開步子下了臺階,一腳淌進了眼前的渾水裏。
—
聞萱今日贏了表姐一錠銀子,還是借的蕭應決的,所以這日思來想去,難得自己冒雨打著傘,跑去街上的點心鋪子裏,買了好些吃食。
足足一錠銀子,足夠買來一只香噴噴且新鮮出爐的燒鴿,還有一份鴨架子,外加一碟牛菱香糕,和三串冰糖葫蘆!
打算拿來招待一番蕭應決。
蕭應決往日雖然每日都會來盧家,但是待的時間不等,有時很長,會過好幾個時辰,有時只是拿了些卷宗,待不到片刻就走了。
回家的時候,還生怕趕不上,所以走的很是著急,擺都不沾上了許多泥點。
但是萬幸,今日蕭應決和家舅父似乎很忙,有很多很多的事要說,不僅沒有走的早,而且直到用午飯時,也不曾出來。
只是待的太久也不好。
漸漸的,聞萱買的燒鴿和鴨架子都涼了。
坐在廳裏等啊等,等啊等,都等的困了,該是午睡的時候,他卻還沒有出來。
聞萱不能回去睡覺,又實在是困頓,便只好自己支著腦袋,喊丫鬟給自己打著掩護,就這般睡著了。
蕭應決走到廳堂時,見到的便是腦袋一陣一陣地往下垂,眼睛困到怎麽也睜不開的聞萱。
丫鬟見到他,正想喚醒聞萱,蕭應決卻示意閉,揮了揮手,喊了人下去。
他自己坐在聞萱的邊,瞇著眼,看著這般打瞌睡的聞萱。
倒也是真的心大,面前放著這般多的好吃的,竟還能睡著。
蕭應決掃了眼擺在聞萱面前的吃的,又見這般瞌睡的模樣,便知當是強撐著困意在等人。
他于是手,小心翼翼地湊到聞萱的跟前,想要將給喚醒。
只是還沒等他真正到聞萱呢,聞萱便一個激靈,自己先清醒了。
茫然地看著面前的蕭應決。
蕭應決忽的一下,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短暫地掉了一拍。
他怔怔地看著清醒過來的聞萱,頓了片刻,才終于收回那只湊到面前的手。
聞萱剛睡醒的樣子很是懵懂。滿臉充斥著微微的紅暈,眼神是一無所知的迷茫。
“三皇子哥哥?”
喚了聲蕭應決,聲也比平日裏清醒的時候,要不。
蕭應決覺得耳尖有一些微微發燙。
“哦,梵梵。”
他故作鎮定道。
“三皇子哥哥,你終于來了!”
聞萱了眼睛,終于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要用自己今日贏來的錢,款待三皇子哥哥來著!
只是……聞萱一自己面前的燒鴿,還有那道鴨架子,已經全都涼到徹骨了。
聞萱便問:“三皇子哥哥,你忙完事了嗎?急著走嗎?不急著走的話,我人把這些東西拿下去熱一熱,咱們一塊兒吃一點吧!”
咱們……一塊兒?
蕭應決不也茫然了一瞬間。
怎麽聞萱準備這些吃食,是想和他一道嗎?
剎那間,蕭應決覺得自己兩邊的耳尖,似乎越發地滾燙了。
張口的瞬間,他竟有一自己差點不會說話的錯覺。
“那……今日還好,事都已經忙的差不多了。”他道。
“那太好了!”
這邊蕭應決的耳朵快要冒起熱氣,但是那邊聞萱還是兀自開朗的厲害。
“三皇子哥哥你稍等片刻,我這便人拿下去熱熱!”
說著,轉便喊了下人過來,將桌上的燒鴿和鴨架子一并給端了下去。
冷靜,蕭應決,你要冷靜。
蕭應決心底裏自己冷靜了千萬遍,才終于是真正地鎮定了下來。
他問聞萱道:“這是你專程為我準備的?”
聞萱點點頭:“是啊!”
又不缺錢,既然今日靠著三皇子哥哥贏了一錠銀子,那就和他一道把銀子給花掉好了,聞萱的想法很是簡單。
蕭應決卻渾然不知。
他看著桌上還剩下的,不必端去再熱過的牛菱糕和冰糖葫蘆,手先吃了一塊牛菱香糕。
蕭應決還記得,自己時去過一趟聞家,當時他也跟著聞萱一道,吃過一次娘親手藝的牛糕。
吃完一塊牛糕之後,蕭應決才算是徹底恢複沉穩了。
他又問聞萱道:“梵梵,你今日準備的這般妥帖,是不是有事想要求我?”
他這話說的!
聞萱登時便不樂意了。
是這般小氣的人嗎?
但是這般無事獻殷勤,好像還真有些惹人遐想。
聞萱于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行吧。”
既然都這般講了,蕭應決只得作罷。
等到聞萱專程跑出去買的燒鴿和鴨架子重新被端回來之後,蕭應決聞著這噴香的味道,卻是不急著上手去吃。
聞萱沒有事要求他,但他卻有東西要給聞萱。
藏了這麽多日,蕭應決總算是肯把自己一開始便打算送給聞萱的東西,遞到的眼前。
盯著面前陶瓷娃娃一般的小玩意兒,聞萱不解極了:“這是何?”
蕭應決于是上手為演示了一番。
原本聞萱以為,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陶瓷娃娃,但是直到蕭應決上手之後,才發現,原來底下另有乾坤!
這個娃娃原來是空心的,拎起最上邊的陶瓷娃娃,便只見底下竟還藏著一個小一寸的娃娃!
再將這小一寸的娃娃掀開,又是一個更小的娃娃!
再掀開,還有……
再掀開,還有…………
聞萱實在忍俊不,不知道這底下到底藏了多的娃娃,見到一半,便忍不住上手,想要自己去掀。
蕭應決也隨。
見到聞萱這般興趣的時候,他心底裏一直搖擺不定的心緒,總算才是穩定下來。
萬幸,聞萱當真喜歡。
“三皇子哥哥,這是送給我的嘛?”
等到聞萱終于掀到了最後一個娃娃,它只如的拇指般大小,但是細程度,卻也一點兒不輸前面幾個。
聞萱實在覺得好玩極了,擡起頭,興地問蕭應決。
蕭應決點點頭。
他道:“此番鹽稅案要告一段落了,明日起,我大抵便不會再來了,這娃娃,便送給你,當做禮了。”
“啊,三皇子哥哥從今往後都不來了?”
聞萱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怎麽也想不到,這竟是蕭應決過來的最後一日。
蕭應決複又肯定:“大理寺還有許多的案子要忙,我總不能日日和刑部混在一。”
“好吧……”
聞萱總算是直起了,收起了蕭應決送給自己的娃娃。
不過很快也反應過來。
“可是三皇子哥哥明日不來,為何要送我禮?”聞萱才不是會被簡簡單單帶跑的人,不過思索片刻,便一本正經地反問道,“三皇子哥哥突然這般對我好,不會也是有事想要求我吧?”
好一個活學活用!
蕭應決正在啃鴨架,聽到這個問題,嚨不控制地噎了下。
他輕咳了兩下,不過這個理由,倒也沒什麽好瞞的。
“這是當初你剛回家的時候,我本打算給你送的禮,只是東西一直放在宮裏不曾帶在邊,便忘了很長的時間,今日才想起來。”
但他還是說了一點點的慌。
為了掩飾謊言,蕭應決剛說完話,便又去叉了一塊燒鴿的,啃了起來。
“哦……”
原來是給的回家禮。
聞萱看了看蕭應決,又看了看自己掌心,剛剛才收起來的陶瓷娃娃。
這當真是一尊很可的娃娃,雖然談不上特別,但是每一筆勾勒,都畫在了的心坎上,別有一番韻味。
而且適才帶給的驚喜,無疑是巨大的,聞萱很是喜歡。
是給的回家禮……
可是……除了家裏人,別的朋友,都不曾想到要給送禮呢。
聞萱思及此,不自覺又瞥了眼蕭應決。
他還在吃買的燒鴿,樣子看起來很是專注、。
只是,聞萱發現,今日的三皇子哥哥,耳尖似乎有一些非比尋常的紅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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