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驍點漆的眸子看著他,聲音平靜:“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的事?”
沒有半點起伏的緒,也沒有毫波的聲音,卻無形之中,殺氣迸而出。
莫子謙面一白,寒意從心頭蔓延開來,袖中的手握拳,強撐著鎮定,咬著牙:“侯爺權勢滔天,我自是不敢管侯爺的事,可姜夫人……”
凌驍冷聲打斷:“是凌家的人,更不上你手。”
莫子謙僵在那里,話被堵在了頭。
他當然知道如今是凌家的人,可不是凌驍的人!
然而凌驍毫不掩飾的占有,顯然想將月瑤占為己有,如此不知廉恥,又如此強勢!
凌驍淡漠的移開視線,看向姜月瑤:“等我來請你?”
月瑤從茫然中回神,對莫子謙道:“那我先回了。”
莫子謙扯了扯角,許多話堵到了嗓子眼,卻終究還是無法開口。
“好。”
月瑤提著子上了馬車,心里卻有些疑,不知道方才莫子謙和凌驍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關系會如此劍拔弩張?
凌驍看著月瑤上了馬車,這才雙一夾馬腹,策馬走了,再沒看莫子謙一眼。
莫子謙立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遠離,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馬車在軍侯府正門停下。
月瑤下車,便看到凌驍站在車外冷著臉等著了。
“我先回去了。”月瑤轉就要走。
凌驍卻冷聲道:“今日的事,你不打算給我個代?”
月瑤腳步頓了頓,心里忽然有些抑不住的惱怒,回頭,清凌凌的眸子看著他:“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代的。”
凌驍眉心一跳,向走近:“你說什麼?”
月瑤站在原地,這次一步也沒退:“我和莫公子從始至終清清白白,話都不曾多說幾句,如你所見,我們只有生意往來,我沒什麼可代的。”
月瑤握了袖中的手,咬著牙看著他:“若不是我,是別的人和莫公子如此來往,你必定不會多問一句,是不是?”
凌驍眉心微蹙,別的人關他屁事。
月瑤見他不答,便知道他默認了,心里越發的惱怒。
“你對我有偏見,我做什麼你都不滿意,做什麼你都覺得我不安分,你都認定了我是這樣的人,我還有什麼可辯解的?侯爺覺得如何,便是如何吧。”
月瑤說罷,直接繞開他大步走進了府里,再沒停留一步。
凌驍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就這麼氣沖沖的走了,反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剛剛是在跟他發脾氣?
是不得了了!
劍霜和赤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侯爺總是對大夫人過分苛責,可莫名其妙的,大夫人膽子還越來越大了。
他們默默屏息凝神,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被殃及池魚。
凌驍臉難看的要命,著臉大步往書房走去。
走到一半,又忽然想,他是不是太苛責了?
所以總對他沒個好臉,恨不能躲著他,連對那個莫子謙的態度都比他好得多。
凌驍腳步放緩。
劍霜和赤影忙停了下來。
凌驍冷眼掃向赤影:“你以后跟著。”
赤影這次很快反應過來,侯爺所說的“”,是大夫人。
侯爺竟然讓他以后就跟著大夫人?!
大夫人有什麼可跟的?
“是!”赤影毫不猶豫的應下。
凌驍沒再廢話,轉大步走了。
劍霜和赤影對視一眼,混沌的腦子好似忽然之間茅塞頓開。
細細想來,侯爺對大夫人的每一次苛責,最后都是無疾而終,沒有任何懲罰,也沒有任何后果。
可他們跟了侯爺多年,心知肚明侯爺并非仁慈的人,更不是有耐心的人,若是旁人,只怕早死了八百次了。
真相浮現,他們都驚的心頭一跳,沒敢宣之于口,只默默的各司其職,克制著心掀起的驚濤駭浪,強撐平靜。
次日清晨,月瑤照例去給林氏請安。
前幾日稱病一直沒去,昨兒才宮給公主慶賀及笄禮,今日自然不能再不去了。
更何況和凌驍都已經撕破了臉,也破罐子破摔,不想再費無用的心思。
“大夫人來了,老夫人今兒起得晚,這會兒還在洗漱呢,大夫人且等一等吧。”
小丫鬟將月瑤請到前廳去坐等。
月瑤才一走進去,便看到凌驍已經在里面坐著了,他一雪青錦袍便服,難得隨意,掩蓋了周凌厲的氣勢,更顯矜貴。
小丫鬟笑著道:“正好今兒侯爺也來了。”
月瑤腳步頓了頓,視線從他上挪開,神冷淡的走了進去,在他斜對面的圈椅里坐下。
凌驍看一眼,當真是膽子了,見著他連招呼都不打?
月瑤只低頭喝茶,做什麼他都要找事的,不想再費無用功。
僵持了半晌,凌驍終于還是開了口:“你那鋪子是你親自打理的?”
月瑤沒有抬頭:“往后我不去就是了。”
凌驍聽著這副語氣就惱火的很,他讓不去了?
但又想著昨日的話,說他總是針對。
凌驍抿了抿,下心頭竄起來的火氣,聲音平和:“既然是你開的鋪子,自然是能去的。”
月瑤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抬眸。
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
可旋即又警惕起來,他怎麼可能好說話?必定是有后招的!
月瑤語氣生:“我還是出門的好,以免招惹了是非,壞了凌家名聲。”
看似懂事的話,卻明顯帶著幾分賭氣的諷刺。
凌驍淡聲道:“以后讓赤影跟著你,他以一當十都不在話下,有事讓他收拾。”
月瑤怔忪一下,似乎有些始料未及。
以為他一定會對趕盡殺絕,教訓老實待在府里安分守寡,莫要給凌家丟臉。
“我還有事先走了。”
然后直接起走了。
月瑤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今日,是特意等在這和說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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