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眼下兩人都不在。
合了窗子,坐回外間下首位,等著來人見。
心已猜得七八。
那人,應就是耶律肅為指派來的侍衛。
來人至外室,一青侍衛打扮,腰間掛劍,腳步聲沉穩有力,五平平,像是路邊隨可見的模樣。
但周氣質出挑。
雖為武人強健,上卻無魯彪悍。
方才那遙遙一禮,更是顯得他教養禮儀極好。
“卑職趙剛,見過夏姑娘,從此刻起,卑職將護衛姑娘安危,并負責教導姑娘功夫。”
趙剛走的近些,抱拳折腰,態度不卑不。
行之間,夏寧似有嗅到一極淡的桂花香氣。
掀起眼,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侍衛,角嗪著艷麗的笑意,“不必與我這般客氣,今后就要勞煩趙大哥多加看顧了。”
趙剛的腰得更低了一分,“卑職愧不敢當。”
夏寧用帕子掩了,輕笑了一聲,眉眼間的風展無疑,“好罷,那我今后就直呼名字了。”
他這才直了腰,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看著一子正氣盎然。
目不斜視,甚至不敢逾越規矩看一眼夏寧。
夏寧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眉眼耷拉著,像是有些困倦:“今日外頭雨下的大,明兒個雨停了再來罷。”
趙剛退下后,那一似有似無的桂花香氣也跟著散了。
拈了一塊糖糕,慢吞吞的咬了口。
心想這天下難道真有如此巧合。
其一,耶律肅莫名辭,又莫名拿做幌子,讓背了一個紅禍水的名頭,蕭齊風來了趟小院,沒隔一日,蕭家的二公子就出了事。
其二,京郊新擺了個桂花糖藕的攤子,嬤嬤買來了,這新來的侍衛剛巧也染了桂花香。
吃完一塊糖糕,舌頭著指腹上的糖漬。
輕笑了聲。
哪有如此之多的巧合。
有的,不過都是人為的算計。
只是,不知這些算計與有多干系。
所求,不過是一生平安、自由,還能護得梅開、竹立二人周全罷了。
·
蕭府。
長隨取了夕食,順道與蕭齊風說一說府中變。
“二公子用了藥已好了許多,能哭會了,”長隨作小心的替蕭齊風揭開上的被子,怕他用夕食后熱出汗來,“老爺大喜,重賞了獻藥之人。”
蕭齊風吃的一頓,“真這麼快就好了?”
長隨坐在床下的踏板上,點了頭,“是啊,隔著院墻也能聽到二公子的啼哭聲呢,聽著神頭很是不錯。”
“他好的這麼突然,我那爹老子就沒懷疑什麼?”
長隨回道,“獻藥之人是在府里呆了七八年的老人了,老爺去管家仔細問過話了。”
蕭齊風切了聲,大口的用力嚼著一塊泄憤。
“不過——”長隨忽然又起了個頭。
蕭齊風白了他一眼,“你這小子說話怎麼也學的大氣了!好好說話,不然小爺好利索了踢得你屁開花!”
長隨忙鞠躬請罪,笑呵呵討好道:“公子饒了奴才這一次罷。我也是剛來送夕食時才聽得的,那獻藥的丫鬟被家里人了回去,說是家里有人去了,和管事告了好幾天假。”
“偏偏這個節骨眼就有人去了?”蕭齊風皺眉,又問道:“你確實將消息遞給傅安了罷?”
長隨豎了三指對天發誓:“奴才真送到了!絕無虛言!若有一句謊話就——”
“好了好了,滾下去吧,讓我自己安生吃頓飯。”
長隨這才退了出去。
·
耶律肅雖將趙剛分給了,但為了避免讓他看出端倪,夏寧練功并不算積極,整日里多數時候都撲在作畫之上。
作畫一事,幾乎到了廢寢忘食。
若不是夜里還需伺候人,恨不得連夜里都不睡才好。
可偏生耶律肅自小院住下后,鮮有不要侍候的日子,雖不似之前一月一次那麼狠了,卻也不會輕易放過。
有一回夜,夏寧被喚去書房伺候。
這些日子收斂了不,一是抄書有些抄怕了,二是對歡好一事并無太大需求。
可也不知怎的就到他了,被著在書桌上來了一回,魯蠻橫不說,還磕的腰上一圈都是青紫。
第二天,夏寧強撐著子練拳。
耶律肅那日無事,在一旁指點,多有嘲笑懶耍。
惹得夏寧無端生了怒氣,收了架勢,眼波橫去,著嗓音怪嗔道:“大人若肯憐奴家一分,奴家今日也不會如此有心無力了。”
就要告訴滿院子的下人,昨夜耶律肅鬧鬧得如何兇。
滿院子,竟是無人敢言。
丫頭們跪了一地。
連嬤嬤也是大氣都不敢,生怕被耶律肅遷怒。
耶律肅不知會如此發瘋,臉沉如寒冰,怒斥一聲:“夏氏!”
夏寧被喝的下跪,這會兒倒是怕了起來:“奴家言語有失!大人贖罪!奴家再也不敢了!”
耶律肅真了怒氣,他對夏氏算是寬容,可卻縱得越來越無法無天。
“不敢?依我看,你心中還有何不敢之事!”
這話訓得極重,且還當著滿院子的下人打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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