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躺在爸媽的被窩里,被爸媽保護著,穆清晚上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到天亮。
晚上睡得好,爹娘卻睡不著,一直小聲商量著家里的事到下半夜。
最后夫妻倆得出個結論,閨猜想的不一定對,畢竟知青下鄉和他們這些農村小老百姓沒關系,有什麼糟心事兒也不可能牽扯到他們。
唯一可能有影響的就是林玉的工作,如果到時候真發生什麼事,工作不要也沒關系。
這些年他們家沒賺錢,都存在閨那兒。在穆家村過日子,就算不省吃儉用,這筆錢也夠他們家過好多年好日子。
穆繼東說,“只要不是天災,地里糧食有收,咱們就不死。”
林玉也這樣覺得,“既然心頭擔心,咱們還是該準備一些糧食以防萬一。”
“別怕,等過完年,我們帶閨去市里照相,多買些囤著。”
夫妻倆能想到的,可能發生的最恐怖的事,就是沒有飯吃。只要能吃飽飯,其他的都好說。
然而,壞事并不會按照大家預計的那樣發生,從來都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現。
對于穆繼東來說,意料之外的事不在他考慮之中。
都快過年了,他一點都閑不下來,不是去山上打獵挖藥材,就是去縣里買東西,也不是買什麼特別貴的東西,大概就是一塊錢能買幾個的那種土砂鍋。
穆國柱到過幾次,“你小子干嘛呢,買那麼多砂鍋干什麼?”
“嗨,便宜唄,反正以后也用得著。”
“你家寬敞也不用拿來放砂鍋呀。”
穆繼東白了他一眼,“你們家上次在我家做紅燒端走的砂鍋,現在還沒還給我,你說我為什麼要買砂鍋?”
穆國柱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馬上給你。”
穆國柱跑回家拿了個新砂鍋給他,“拿你一個舊的,還你一個新的。”
穆繼東不客氣地拿著砂鍋走了。
林玉這些天做飯,每天都下意識多做一些,多做的飯盛出來放在一邊,躲著容叔閨藏起來。
穆清如果不認真想,都搞不清楚這些日子玉佩空間里存了多飯菜。
容文博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前兩天才打了米,今天又去?咱們四個人一周能吃多米?”
穆繼東一邊扛稻谷一邊說,“叔,開春后就要忙了,我這是早做準備。”
容文博小聲說了一句,“你們兩口子這幾天奇奇怪怪的。”
穆清坐在窗邊畫畫,當作沒聽到。
分家后,這幾年大年三十,穆家晚上都是在自己家過,但是中午要在一起吃午飯。
容文博也被請下去了,他送了兩張他親手寫的福字,穆貴看了很高興,“這個字寫得好。”
容文博哈哈大笑,“等明年穆清給你寫,穆清的字寫的不差。”
穆貴笑著看了眼孫,“那是你教的好。”
王春玲看了眼大兒子,廚房里沒有外人,說了句,“你讀了這麼多年書,怎麼從來不見你給家里寫個福字。”
穆紅衛無奈,“媽,我又沒學過筆字。”
“哼,我能指你什麼?”
穆紅旗拍拍哥哥的肩膀,表示同。自從他哥說考不上高中,他媽對他哥就沒有好臉。
容文博哪里知道穆家大孫子考不上高中,這會兒他正和穆家老兩口拉家常,說來說去肯定要說到穆清。
穆清記好,學什麼都快,教讀什麼書,一遍就能記住,這不聰明什麼。
這句話一下中了穆貴和王彩霞的痛,都是穆家的種,怎麼穆清這麼聰明,大孫子卻連高中也考不上?
容文博越是炫耀穆清,王彩霞嘆氣聲就越大。
“親家母,您有什麼話要說?”
容文博遞出一個話頭,王彩霞來勁兒了,“不怕親家叔笑話,我家大孫子以前看著聰明,開年夏天要考高中,他給我來了句考不上,你說說,這事兒鬧不鬧心?是你聽到了氣不氣?”
穆紅衛腳步都走到堂屋門口了,扭頭趕去廚房蹲著。
容文博想說,我沒兒子兒,也沒有孫子孫,我不氣!
容文博擺出一副同的模樣,“當長輩的不容易啊,為孩子前程碎了心!”
王彩霞瞬間覺得自己被理解了,厚實的掌重重地拍桌上,“是吧,你也這麼覺得吧!”
“唉,我們老一輩吃苦窮,就是為了供孩子念書有出息,現在您看看……”
見老太太氣得大過年要揍孩子的模樣,容文博連忙說,“能讀書當然好,不過考不上高中,初中畢業也不差了,找關系去個單位好好干著,以后養家糊口也容易。”
王彩霞多明啊,聽到這話眼睛一下瞪大,“親家叔,你有什麼好辦法?”
容文博想了想,還真有點辦法。
“我隨便說說,你們隨便聽聽,做不得準。”
“沒事兒,你說,不我們也謝謝你。”
“是這樣,前些天刑家老二生了個閨洗三,在刑家到一個老爺子和刑家老二關系不錯,我和他聊了幾句,聽說他在藥材公司工作,是藥材公司特聘的老大夫,專門負責給藥材公司的藥材分級,做質檢。”
“然后呢?”
“這種看藥材好壞的本事也是門手藝,藥材公司也盼著他收徒弟,最好多培養幾個人才出來。他年紀也大了,過幾年就要退休了,現在也有心思帶徒弟,如果你家大孫子有意,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就選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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