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細想,越發覺得齊大這是暗恨生下殘缺的輝哥,這是嫌棄了。
當下心中悲痛絕,咬牙切齒:“你怕是恨不得休了我才好,我在你們家,也是盡了委屈,如今你想怎麼樣,盡管說就是!”
齊大莫名,瞪著翔云郡主,簡直是不明白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半晌,無奈地搖頭:“你若是要怎麼樣,你盡管說話,不要和我說這些不著調的話!”
說完,甩袖而去。
翔云郡主絕地趴在榻上,抱著輝哥,恨得直哆嗦。
若不是了孟國公府的門,遇到了顧嘉那種險歹毒之輩,又何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這時候,孫嬤嬤悄無聲息地進來了,走上前,陪著笑:“郡主,你也先別哭了,如今之計,還是得好好為輝哥兒打算,再把那惡之輩看看怎麼懲了,為輝哥報仇雪恨才是。”
——
顧嘉干嘔了半晌,好不容易折騰著歇下,此時卻突然驚醒過來。
恍惚中好像做了一個夢,只是夢里有什麼卻全不記得了,只覺得后背發涼。
沉一番,細想了下如今的境,終究是不安。
如今自己懷上了子,底下兩個妯娌還沒進門,自己需要防備的,唯獨翔云郡主那里。
細想過后,終于是喚來齊二。
齊二正在書房里看著從朝廷帶回家的公文,如今聽說顧嘉他,趕放下公文趕過來。
一進屋,就見烏發垂肩,坐在床上,眉眼間籠罩著一脆弱,有迷惘之態,當下自是心疼不已,忙上前道:“嘉嘉怎麼了?可是覺得哪里不舒服?”
也是人在孕中,子也不適,人就格外地脆弱孤單,總想著找個人來倚靠,顧嘉見了齊二,如一只驚的小鳥兒般撲到了他懷里,攀著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心里總覺得不安,我好怕我沒辦法順利生下這腹中的胎兒,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齊二忙安道:“怎麼會,孩子不是好好的嗎,醫也說一切都好,你只要安心養胎,不會有什麼事的。”
顧嘉抱著齊二:“可我總是怕……”
齊二覺到懷里的顧嘉子都在哆嗦,憐惜不已,只好抱著,輕輕拍哄,又用言語低聲安,如此安了半晌,顧嘉才算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后,還是把蕭越查出來的事告訴了齊二。
“本來那天就要告訴你的,誰知道你卻出去了,再之后等你回來,我就懷了子,鬧這樣,日日沒個消停,竟耽擱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太太那里,太太知道,怕是要生氣的,你看看該怎麼置?”
齊二聽得,自是震驚不已。
世間齷齪歹毒之事他也不是沒見過,但是給婦人下藥,致使婦人生下殘缺胎兒的事,這還是頭一遭,實在是有違人倫,下流歹毒人所罕見。
震驚之后,他再看自家懷著子的娘子,那眼神就萬分謹慎了:“嘉嘉,你不必擔心,這些日子,你先在家中安心養胎,我去向皇上請假,干脆不去朝中,留在家里陪著你,以安你心。至于我們院子外使喚之人,我會逐個檢查,所用飲食,心,絕對不假人之手,萬不能讓你人所害。”
一時又想著:“要不然干脆我帶著你過去莊子上,這樣更能避開小人。”
顧嘉嘆道:“那惡之人,我猜著就是出云郡主,只是苦于沒有證據罷了,若真是,這件事總是要稟報婆母那里知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齊二忙道:“嘉嘉,這些事你不必心,我自會想法,該和哪個說,該如何置,怎麼查出真兇來,怎麼護你周全,你信我就是,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安心養胎就是。”
顧嘉仰起臉看向齊二,剛毅的男子,二十幾歲,褪去了重生而來初見時的那種青,他已經足夠有擔當,也有足夠的力量來護自己周全。
自然是信的。
一時低頭間,不免良多,又不已。
“這件事,我當時是想著讓蕭越哥哥幫我查,是不想讓你想多了,畢竟……”
想解釋下,畢竟自己猜到了,就暗地里去查,并沒有和這個夫君說,反而去信養兄蕭越。
然而齊二卻握住的手:“嘉嘉,你不必說什麼,我明白的,你去找你養兄蕭越,也不過是不想引起無端猜忌,并沒有其他意思。”
顧嘉想起他是素來最吃醋的,本以為他會不高興,見他竟這麼說,也是有些意外:“你沒有不高興就好。”
齊二摟著,嘆:“嘉嘉,我若是有不高興,也因了你凡事心太多,你既為我妻,我為你的夫君,原不該讓你這份心。也怪我忙于朝中事,若是我多陪陪你,就該知道才對。以后我盡量多出時間,但凡什麼事,你給我辦就是。”
顧嘉得他這話,心真是無一不熨帖,臉頰著他結實的膛,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的,如今我也不想其它,只安心養胎,盼著能早日生下來。”
齊二頷首:“是,你什麼都不要心。”
顧嘉正要點頭的,卻突然想起一事,抬起頭來,拿眼覷著他:“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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