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忍著他手里的折磨,斷斷續續口齒不清的道:“我,我是你的,你的人,不能給,給別人看……”
宴清風笑出聲,獎勵似的在上親了一下。
“記住這句話。穿吧。”
越著急越是慌出錯,一會兒才把自己收拾好,額間冒出了一層薄汗,蒼白得有點可憐。
不知是急的還是虛的。
-
幾十個桁將屋子圍了一圈,上頭每一件都是鬼斧神工。
這片琳瑯滿目有些晃眼。
卓明月問:“這些是誰的?”
宴清風攬著腰,淡淡道:“都是你的尺寸。”
可這些服做起來得好些天。
也就是說,在康府的時候,他就準備了這些。
閱過了這間專門掛的,他又帶去看妝鏡臺。
這面妝鏡臺倒還算普通。
卓明月嘆著他也能務實一把,下一刻,侍從打開了妝鏡臺邊上的幾個大箱子。
第一個箱子放的是各種釵子發簪步搖華勝之類。
第二個箱子放的是各種鐲子,金鐲玉鐲瑪瑙鐲等等。
第三個箱子放的是各種步。
第四個箱子放的是各種耳墜。
果然是他的手筆,他送東西必是一個龐大的數量,以此顯示他的財大氣。
卓明月抬起眼眸,故作的深深凝視著他,琥珀般的眸子眼里有他的影。
他一定以為,像這樣低賤的人,最容易對錢財心。
他給的,是從來用不起的,也不曾奢的。
自然該激涕零。
那就做出寵若驚的模樣來,讓他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腰間那只手將攬得更。
宴清風避了避的目,道:“你跟在我邊,總得打扮像樣些。”
他似乎是在解釋,生怕誤以為他喜歡。
卓明月自然不會自作多。
“多謝將軍。”
宴清風低頭咬耳朵。
“真要謝,晚上好好伺候我。”
-
夜之前,宴清風被進宮去。
卓明月對著一桌杏花發呆,腦海里空空一片。
沒有來路,沒有歸途,往后究竟該如何?
門被下人推開,涌一陣涼風。
卓明月當是宴清風回來了。
轉眸去看,卻是一位約莫三四十歲的子,雍容華貴,風韻猶存,正目沉靜的打量。
卓明月當即離座盈盈拜倒行跪禮:“拜見大長公主殿下。”
與宴清風有幾分相像,這定是宴清風的母親,皇帝的姑母,當朝大長公主段知菁。
段知菁走到面前,端莊一笑。
“我聽青菱說了。卓明月,是嗎?”
的聲音溫婉和善,聽不出為難的意思。
卓明月拘謹道:“是民。”
段知菁雙手扶起,修長的金箔護甲搭在手臂上,扶起子后,握著雙腕,慨道:“太瘦了,多吃點兒。”
“謝大長公主關懷。”
卓明月低垂眉眼,不敢抬頭看。
對于這位大長公主,民間沒什麼傳聞。
生的孩子,有宴青菱那樣率真善良的,也有宴清風那樣殺人不眨眼的,究竟是怎樣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段知菁看了一會兒后,語無波瀾道:“我問了府里的人,他們說你是看得見的。”
宴清風不允許再裝瞎,也不敢再做作。
可大長公主在青菱那里聽說這是個瞎子,來這兒又發現并不是,難免會多加揣測。
卓明月再次下跪。
“大長公主贖罪!先前家中嫡母為難,我不得不自小裝瞎躲避禍事,無心欺瞞將軍的。”
強調自小裝瞎,便是替自己解釋,并不是為了接近誰才如此。
段知菁笑道:“你怎麼不就跪啊?咱們家里沒這種規矩。”
卓明月可不敢起,大長公主雖這樣說,卻并未喚起。
段知菁長長嘆了口氣。
“你這樣的姑娘我自小便見識了不。那些想盡辦法攀龍附的,要麼是權勢富貴迷人眼,要麼是形勢所迫,你是哪一種?”
卓明月一時啞口無言。
無論說自己是哪一種緣由,都等同承認了自己攀龍附的行為,大長公主這番話,便是篤定了有心勾引宴清風。
卓明月頷首道:“民不由己,將軍慧眼如炬,民不敢在將軍面前賣弄。”
段知菁笑道:“你如何不敢,你敢與秦時私定終,又敢上清風的床榻,還青菱為你奔波。卻不知我那天真的兒,竭力相救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子?”
卓明月霎時明白過來,宴青菱做了什麼。
皇宮,請皇帝召宴清風進宮,再請母親來將軍府撈人。
將軍府哪怕兵衛重重,無人敢攔將軍的母親。
大長公主沒法拒絕兒,卻未必真心來撈人。
可宴青菱已經做到這一步,卓明月豈能辜負,必然要豁出去一回的。
卓明月以額地。
“將軍厚,民寵若驚,可民鐘秦時在先,心里再容不下旁人,大長公主仁厚,請全民!”
瞧不見大長公主是何神,只覺那道盯著的目變得冰冷,周起了涼意。
段知菁遲遲才開口。
“清風不要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能塞給他。反之,清風要的人,哪怕死了,尸也得由他置。”
卓明月的力氣被去。
撐地的手掌都綿無力了。
奢,終究是奢。
大長公主不會為了兒那點濟世之心,去憐憫兒子正不釋手的一個玩。
來這一趟,不過是被兒纏得煩了,過來敷衍的,估計轉頭就會告訴宴青菱:卓明月不肯走,貪將軍府的榮華富貴,你看錯了人。
“既然來了,就安心呆著,好好伺候清風,別想著別的出路,行不通。”
段知菁溫聲提點:“清風骨子里是個心的人,你順著他,能吃些苦頭。”
卓明月道:“民明白了。”
段知菁見也不是那種誓死不從的烈子,心道不過如此,卻也放了心。
再次親手扶起,握一握的手:“清風自小就霸道,他想要的東西就必須是他的,若搶不到,寧可摔碎了也不讓旁人沾染。”
這是在警告。
離開宴清風便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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