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冥昭王這三個字,蕭茹瑾終于有了反應。
眸子如木偶一樣轉,僵的落到盛子恒上。
盛子恒斟酌用詞,不敢刺激到蕭茹瑾,“按理說,應該給皇叔風大辦一場,但這尸…人還未找到。”
“而且乍然宣布皇叔不在了,怕引起。”
盛亓死了,有好有壞。
對于那些爭權奪利的人來說,無異于拔掉了一顆眼中釘,中刺。
但他們不能抹去盛亓對大漓做出的功績,南下治水,北上平反。
這一樁樁一件件,卻沒落得個好名聲。
連后事,都全是算計。
不自覺的,蕭茹瑾眼里是有淚珠凝結。
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死呢?
不見到他的尸首擺在自己的面前,蕭茹瑾絕對不會相信,他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死了。
蕭瑾茹勉強揚起角,淡聲道,“皇兒不可掉以輕心,盛亓一旦不在,權臣們潛伏不了多久,必然會反撲。”
朝中的局勢看似明朗,實則暗藏危機。
崔家和李家一定是暗中勾結,才會聯手布下這驚天殺局。
如今雖然局破,但也造了難以挽回的損失。
至于這些權臣世家下一次手是什麼時候,就要看他們有多久的耐心。
令蕭茹瑾想不明白的是,的親生父親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
蕭錦瑟作為蕭家族,被選宮中侍奉太皇太后左右,怎麼不可能經過蕭家主家?
份如此不明,如果蕭家這都不知,那未免太過于失職。
似乎只有想起這些,蕭茹瑾才能夠暫時忘卻盛亓已死的事。
蕭茹瑾興致泱泱,就連盛子恒邀請蕭茹瑾出去散散心,都拒絕了。
那人一不在,才發現自己這偌大的宮殿是多麼的清冷。
平日里明明煩他的要死,但這屋子里卻都是他的痕跡。
“娘娘可要用些安神…”
后突然傳來聲音,蕭茹瑾深思不寧,只覺心驚跳,猛的一轉袖橫掃。
嗒!
杯子和托盤砸在地上,聲音清脆。
只見輕風弱柳扶風的跪在地上,雜碎的玉瓷片劃破了他的手腕,頓時流出鮮。
他連忙起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太后娘娘恕罪!”
“奴只是見娘娘神不佳,所以想做些吃的,沒想到惹怒了娘娘…”
輕風說完前因后果,又有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從下往上看著蕭茹瑾。
活的是一副勾人的狐貍一樣,更別說還頂著類似崔家大公子那風霽月的臉。
要是平日蕭茹瑾著這樣一張臉,怎麼也生不出怒火。
但如今只覺得厭煩,無窮無盡的厭煩。
真是奇怪,明明不是喜歡這樣清俊的面龐嗎?
蕭茹瑾往輕風面前走了兩步,出玉指示意對方起。
輕風順從的起,隨后被蕭茹瑾一把住下。
蕭茹瑾像是沒見過人似的,仔細端詳著這張臉。
輕風有些驚訝,隨后低垂著眼眸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蕭茹瑾輕笑一聲,“好輕風。”
“你這易容,可真是出神化。”
聽到這兒的時候,輕風頓覺有些不對勁,果然下一刻蕭茹瑾便如同惡魔低語,“但你可知,作為他國細,你瞞份宮,這可是欺君之罪。”
“按我國律法,應當以極刑!”
轟隆一聲!
輕風眼睛睜大,震驚無比,臉蒼白的跪在地上,隨后爬了兩步,的抱住蕭茹瑾的腳。
“娘娘饒奴一命!”
蕭茹瑾輕輕的了手,眼里又恢復了些神采,笑瞇瞇的看著輕風。
既然盛亓不見了,那就親自出去找他!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況且如今月份已大,即將待產,留在這全是耳目的宮中,終究是患。
翌日蕭茹瑾便向盛子恒請辭,明面上是因為朝中不安,蕭茹瑾作為太后,要去菩提寺祈福,歸期未定。
實際上蕭茹瑾半路易容,已經坐上馬車前往西寧城。
西寧城四通八達,來往商戶絡繹不絕,消息傳播速度快,找人也方便。
外祖母在那兒有一宅子,先在西寧城待上一段時間,再尋找盛亓的下落。
在通往西寧城的小路上,蟬茗親自駕著馬車,至于輕風,蕭茹瑾打算尋個地方將他給放下。
不是自己人總歸用著不放心。
帶著他唯一的用就是用來改頭換面,蕭茹瑾本的面容過于迤邐,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婦人。
如果帶著面紗斗笠,反而蓋彌彰,惹人遐想。
最保險的辦法便是易容。
“夫人,可是口了。”蟬茗溫聲問道。
這一路顛簸,舟車勞頓的,尋常弱之人都守不住。
蕭茹瑾的月份如今大了,更何況是一個待產的孕婦呢。
不過三日,走走停停的,這出城不到百里,蕭茹瑾的臉已然有些蒼白。
一路上蟬茗都十分關心蕭茹瑾的狀況,時不時的就會問。
好在提前出行,不然臨近生產,那可真是沒法走了。
輕風被蟬茗拉到外面駕馬車,主要是怕他在里面對蕭茹瑾不利。
只見輕風冷得瑟瑟發抖,有些哀怨的看著蟬茗。
蟬茗對這種男人毫無憐憫之心,這種在眼里是完全的弱者。
“眼下不到百里,怕是要再走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西寧,不如順路先到城鎮上暫且休息,我怕娘娘…夫人的不住。”輕風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提建議。
蟬茗聽到這話點點頭,算是同意。
蕭茹瑾昏昏睡,約約覺得哪里不對,但如今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這麼多信息。
突然外面傳來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蕭茹瑾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不好,有刺客!”
蟬茗反應迅速,立刻和刺客手,還不忘醒蕭茹瑾,“娘娘不要出來!”
蕭茹瑾出的手又猛的了回去,呼吸重,哈出陣陣白氣。
怎會如此?
此行小心萬分,況且還是走的小路。
蟬茗不可能背叛自己,那麼只能是輕風這個人!
蕭茹瑾猛的反應過來!
他一個外國使團進貢的奴隸,怎麼會知道這里的地形,甚至還知道哪里有小鎮。
分明就是特意將他們往這條路上引,讓刺客早就埋伏好了,就等著他們羊虎口呢。
現在想明白,已經沒有用了!
聽外面打斗聲,對方人數怕是有些多。
只有蟬茗一個人,怕是兇多吉。
蕭茹瑾一手捂著肚子,一邊快速思考該如何應對。
“啊!”
是蟬茗的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