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禮拜簡檸過的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約好明天和許星柚北去趟靈山寺。
弱水三千,這一瓢實在讓人無解。
進退維谷,只好求助于佛。
正看著電腦愣神,秦珩從辦公室出來,頭上抹著發膠,小臂搭著外套,眉宇間竟然還有幾分笑意。
他邊接電話邊往外走,聲音更是罕見的溫。
“好,我這就過去,你喜歡吃什麼先點,我都可以。”
簡檸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他的行程,看看時間,馬上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
不得不提醒:“秦總,二十分鐘后……”
秦珩做了個手勢示意不要出聲,然后停下腳步,繼續聲講電話。
“沒關系,不用改天,和你見面怎麼能改時間,我把會議推遲就行了。”
說完,掛掉電話,公事公辦的語氣對簡檸說:“我要去見一個的朋友,會議改到明天。”
說完就走,模樣瀟灑,眼里含笑,還有春風得意的勁頭。
直到他進了電梯,簡檸才呆呆的著他走的方向發愣。
心里的難勁兒一往上涌。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投工作,可滿屏的文件本看不進去。
腦子里,心里想的都是秦珩。
想他去和誰見面?男人還是人?
語氣那麼溫,不像是男人。
他們要去吃什麼?會喝酒嗎?
他酒量不好,喝多了會不會胃疼?
上周才跟自己表白,這周就跟別的人約會吃飯,是不是已經不喜歡了?
越想越煩,幾日的煩悶積在口,堵的難。
臨下班,大家都坐不住了,紛紛從辦公室出來放松。
田甜晃過來和閑聊:“簡助,你周末一般都干什麼呀?”
簡檸心不在焉的回:“睡覺。”
田甜看神頹喪,不理解道:“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好的周五,領導也走了,你竟然不高興。”
簡檸勉強笑笑:“高興啊怎麼不高興。”
田甜朝秦珩辦公室方向努努:“秦總是不是去約會啦?”
簡檸搖頭:“不知道。”
秦珩說要公私分明,分的比以前還徹底。下班之后,簡檸本見不到他人,更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正說著話,總裁辦另一位姑娘路過,也來加群聊。
順著剛才的話題神兮兮的泄:“秦總就是去約會。”
田甜好奇:“你怎麼知道?跟誰啊?”
姑娘說:“我昨天晚上去醫院看我爸,在那見秦總了,不過他沒看見我。他在等一位醫生,就是上回來找他那個,然后他倆就有說有笑的一起走了,很親的樣子。”
田甜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那個,上回看著關系就不一般,該說不說,確實般配。”
簡檸臉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秦珩是去和夏竹清見面了?
不是說白月是騙自己的,那為什麼連著兩天晚上都要見面?
心里莫名擰出一把酸水。
電話那頭,陸家文對著黑掉的手機屏幕,表見鬼似的。形一抖,嫌手機燙手,蹭一下扔出去老遠。
夏竹清被他嚇了一跳,扭頭就罵:“你有病啊!”
陸家文一臉痛苦的對說:“我是沒病,等會阿珩到了,你趕給他看看,他好像有什麼大病。”
竟然夾子音跟他打電話,還說什麼“喜歡吃什麼先點,和你見面怎麼能改時間。”
咦~
惡心死了。
要不是知道姓秦的取向沒問題,他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孫子想泡自個了。
秦珩這幾天確實詭異,連著兩天約他倆吃飯,吃完還不準走,也不說話,就冷著張臉干坐著,活像誰欠了他幾個億。
不!
欠幾個億他表都不一定有這麼臭。
陸家文問他是不是和簡檸吵架了,他斜過去一眼就要刀人。
明明半小時就能吃完的一頓飯,今天晚上愣是再一次吃足了仨小時。
夏竹清甜品都吃了四種,提出好幾次就地解散各回各家,秦珩都巋然不。
他憋著刺激簡檸一把大的,天時地利人和,就在今晚。
否則周末兩天豈不是要異地,他可等不到醒悟的那一天,把好時都浪費了。
不待到半夜,他才不走。
夏竹清實在扛不住了,這對于一個要上早班的醫生簡直致命。陸家文雖然玩,但這種干瞪眼的玩法,比殺了他還難,早幾分鐘前就先行跑路了。
夏竹清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你逮著我倆熬鷹呢。”
秦珩看哈欠連連,但他還想再消磨會時間,于是站起來說:“走吧,我送你。”
夏竹清懷疑有詐,警惕道:“不用,我自己回。”
秦珩想了想,突然問:“你帶香水沒?”
夏竹清不怎麼用香水,倒是從包里翻出一瓶消毒扔給他。
這個更好,符合醫生的職業份。
秦珩從頭到腳給自己噴了一遍,然后滿意的深吸一口氣。
夏竹清懷疑他撞邪,讓他有病盡早去掛號,說完也撤了。
秦珩淡定自若的坐下來,又悶頭喝了半杯酒。上車,小張以為又是回老宅,誰知他卻說:“回松湖灣。”
領導指哪去哪,小張一路駛向目的地。
到地方,才發現領導上車時還好好的,下車竟然醉了,路都走不穩。
估計晚上喝的酒后勁兒比較大。
好不容易把人扶上樓,給簡助,小張就迅速開溜,這兩天他也快給熬死了。
秦珩喝醉了,意識不清醒的樣子,估計小張誤以為他還住在這,才把人送過來。
簡檸把人扶到沙發上躺著,連湊近都不用,他上除了酒味還有消毒水的味兒。那姑娘說的沒錯,他就是去和夏小姐見面。
簡檸拿了巾給他臉,撇著不高興的小聲嘟囔:“騙子,才說喜歡我,就跑去和別人約會!”
秦珩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你拒絕我,還不準我去找別人,這是什麼道理?”
“你沒醉?”簡檸攥著巾站起來,指尖驀然收。
秦珩坐起來看了眼周圍,半醉不醉的樣子,不滿道:“小張怎麼把我送到這里來了。”
說著站起來,虛晃了一下。
簡檸趕扶住他,“你喝多了,不用急著走。”
“孤男寡的,留在你這里不合適。”
這冷漠疏離,和劃分出楚河漢界的生疏模樣,讓簡檸心尖跟被人揪著似的疼。
背過去,剎那間紅了眼眶:“我只是沒想明白怎麼面對你,你怎麼能……”
秦珩看著的背影,克制住心疼,繼續冷言冷語:“等你想明白臺灣都回歸了吧,哪條法律規定我被拒絕了不能和別人談。”
簡檸死死咬著下,這幾天的煩悶、矛盾,被他刻意忽視的惶恐,各種滋味真讓嘗夠了。
秦珩還要添上最后一把火。
“竹清分手了,我也剛失,這幾天相下來,發現我倆還合的來,既然你不要我,我準備和試試,要是相的不錯,就準備結婚。”
簡檸終于繃不住,不可置信的瞪視著他:“你還要結婚!”
秦珩點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簡檸終于潰敗,忍了再忍的眼淚唰的落下來,“那你說喜歡我,都是假的?”
“喜歡你不假,但你又不喜歡我。”
“我沒說不喜歡……”
沒說不喜歡那就是喜歡,喜歡不就是,不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但秦珩要親口說出來。
“簡助,時間不早了,周一公司見。”
他說完轉,決絕的向門口走去,腳步卻放的很慢。
以至于簡檸本沒發現哪里不對,雷劈一般怔住原地,攥了拳頭。
害怕失去這個人的恐懼最終戰勝怯懦,啞聲道:“我,我喜歡你!”
話落,秦珩角出計謀得逞的笑。
他倏的轉,大步過去捧住的臉,溫而不容拒絕地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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