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依舊是笑瞇瞇的:“我說話算話,從明兒起,上溪村的素菜就由你來收了,我不論你對外出什麼價,我只將銀錢給你。”
婦人頓時笑開了花:“掌柜的,我一定給你辦好咯!”
“那你今兒就開始吧,稍后我派人來取。”
陳河轉過,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蘇大海一腳踹向蘇大山的家門,竟然沒踹開,當即揮了上去,直接將木門幾塊兒。
李氏幾人尖著沖回屋里,將門栓上,蘇大山在里面嚷嚷著:“大海!你!你是瘋了嗎?”
蘇大海沉著臉,悶不吭聲,繼續劈門,把屋里人嚇了個半死,就連素來強勢的郭氏都害怕了:“蘇大海!你發什麼瘋!你是連我這個當娘的都要砍嗎?”
“你是我娘嗎?”蘇大海過門上的冷冷地著郭氏:“我本來念在你養我人的份上,依舊敬你一聲娘,可你做的是當娘做的事嗎?哪個當娘的會說自己兒子賣求榮?哪個當娘的會說自己孫兒是……”
蘇大海越說越氣,一刀過去,將門板劈破,一腳進門里:“今兒,我就要好好與你們說道說道!若說不明白,直接砍了,我一個人,換你們十幾條命,也不算虧!”
郭氏嚇得哎喲一聲坐在地上,卻再也沒有往日里哭嚎的膽量。李氏披頭散發,躲在蘇大山后,蘇大山嚇得瑟瑟發抖,想躲都不了,至于那小一輩,都嚇得嚎啕大哭。
陳河站在大門外,攏著手,笑瞇瞇看著聽到靜想要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直把眾人看得頭皮發麻,背后發涼,再也不敢往前湊。
等到里正得了信兒趕過來,就看到那門外老遠圍了一圈兒人,正中央就站著一個,屋里頭哭聲喊聲不斷。
“您是里正?”
面前這人材圓潤,面上也討喜,還笑瞇瞇的,可里正心里卻沒來由地跳的厲害:“我是。”
“我家公子千里迢迢來求醫,是言大夫和云姑娘救了他的命,他有心想要報答,便同言大夫和云姑娘一道在城里開了間酒樓。”陳河慢悠悠地說著:“這本該是件好事,可我家公子卻聽聞,村里竟還有別的說法。”
里正心里暗暗發苦,村里是怎麼說的?說人家公子在鄉間養病,無趣得,見蘇靜云漂亮,又總圍著他轉悠,便玩弄了,然后看在言大夫的份上,賞了兩紅利給!
“啊!”李氏的尖聲突然拔高,好似要把嗓子喊破,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抖了抖。
一大早被孫子磨著出去買豆腐的蘇老爺子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問咋回事,就聽到里面傳來兒媳婦的尖聲,還夾雜著兒孫們的哭嚎,他立馬就急了:“這是咋回事!咋回事!”
陳河轉過,看著從人群里出來的老頭子,笑著問:“這位是?”
里正嘆了口氣:“他就是蘇大海的爹。”
蘇老爺子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卻也知道面前這堵在自家門口的人不好惹,不敢再倚老賣老:“你是哪位?是我們家誰得罪你了?”
“哦,原來你就是到說海大哥不孝順,說云姑娘不知廉恥、丟了你們蘇家的臉面?”
雖然這番話,陳河是笑著說的,可在場所有聽見的人,都不敢吭聲。
蘇老爺子也愣住了:“我……”
“按理說,你一個當長輩的,評判你自家晚輩,我這個外人不好手。”陳河道:“但我聽說,海大哥并非你嫡親兒子,是你當年收了人家大筆銀兩,承諾要海大哥當親兒子養。”
陳河輕笑一聲:“原來,你就是這麼養親兒子的?”
圍觀的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甚至顧不得陳河在場,紛紛嘀嘀咕咕起來:
——難怪一直這麼不待見蘇大海一家,原來不是親生的!
——可憐那蘇大海,那麼孝順,了那麼多家用,到頭來只得了個破茅草屋!要不是有個孝順的閨,還不知道要窮到幾時!
——難怪他們總見不得蘇大海一家子好,那些話怎麼說的出口喲!
——就是!虧我還信了!我哪里想得到當爹的會造謠兒孫呢!
——真是作孽哦!這麼惡毒!
蘇老爺子正想梗著脖子倔回去,卻在對上陳河的眼神后,生生打了個寒。
陳河漸漸斂了笑容,一字一句道:“救命恩人被你們這樣詆毀,我家公子很生氣。怎麼辦呢?”
……
回京的路上,比回鄉好走太多,蘇靜云還未覺出累來,居然就到了京城外的驛站。
迎接的依然是那位熱的驛丞:“云姑娘,好久不見,上回您住的院子還在呢!”
蘇靜云莫名覺得陳河沒來,真是可惜了,這兩人想必會十分投緣。
跟著驛丞進了院子,里面竟然候著十數位丫鬟,驛丞笑道:“這都是為云姑娘準備的,云姑娘舟車勞頓,不若稍作休養兩日,再回京城也不遲。”
蘇靜云略一頷首:“有勞了。”
驛丞又奉承了好一會兒,這才離去。
等人走遠,言明被衛海青攙扶著進了屋,躺在榻上,有氣無力地開口:“難怪他能在京城外的驛站當驛丞,這馬屁拍的,都不帶重樣兒的,真是沒誰了!”
作者有話說:
言明: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彩虹連環屁……在下佩服!
這是今日分的更新····加更隨緣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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