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看了一眼，笑著打趣，“又多了一個球，你每天梳一次，都會一個球，也不知道這個籃子里裝滿了的時候，芷芷妹妹能不能回來。”

許卿著籃子里的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肯定能回來的。”

秦朝沒有心眼，只嘿地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

蛋糕店在顧北琛等了一會兒，才開張。

因為開的時間久了，蛋糕店的一對店長，每天都是隨著自己的心開門。

顧北琛走進去，站在前臺收銀的地方，跟其中一位店長說，“十幾年前，有個小男孩，在你們這里親自做了一個蛋糕的事，你們記得嗎？”

另一個擺弄著剛烘焙好的點心的店長聞言，看向了他，“有點印象。”

“在門口出車禍了。”顧北琛接著說。

店長的記憶馬上回歸，“哦，是他……你是？”

“我是他哥哥……我想問問，他當時做的蛋糕，是什麼蛋糕，你們能幫我做一個嗎？”顧北琛很是客氣地問。

“記得不是很清楚……因為當時是他自己做的，我們在旁邊指導的。”店長說。

“沒事，你們按照記憶做一下就行。”顧北琛說。

十幾年了，他都沒有勇氣來這個店鋪。

如今走進來，發現也沒有什麼。

店長準備做的時候，問他，“要進來看嗎？”

“好啊。”顧北琛的心徹底放松。

另一個店長把門暫時關上了，一起來到后面工作臺，其中一個幫忙打下手，另一個準備道。

顧北琛看著們忙活，開口問，“那是他第一次到你們店，還是經常到你們店的？”

“經常來的，讀小學的時候，就說來學習蛋糕，可以幫我們做點事，不要錢，就想學一門手藝。他看著穿著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給我們的覺，就是很窮的樣子。”在擺弄著打蛋的店長說。

另一個接著說，“一個很有禮貌，脾氣也很好的小家伙，我們起初不答應的，他每天過來幫忙問一下，偶爾還會幫我們回答顧客的問題。我們最后也不忍心，覺得他可能真的有什麼難，就答應了。”

顧北琛聽到后，鼻腔泛酸。

他很有緒表，但是……弟弟的死，卻是他心中最難以解開的結。

非常想念他的時候，遇到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他都想牢牢抓住……不再用嫉妒的心思去看待對方，而是恩的緒。

但是……那些人只是與他萍水相逢。

一眨眼，就都走了。

“他來我們店久的，從他小學到初中出事的那年……哎，可惜了。”店長的聲音里滿是慨。

顧北琛看著們，心想十幾年前，們應該也是二十來歲，如今都四十歲了。

但是兩人的很好。

弟弟回來說過，說兩位店長是一對，還新奇的模樣。

開始做蛋糕的時候，店長跟顧北琛說當時的場景，因為他的弟弟不是新手，做得倒也不錯，寫字，裱花，都非常練。

最后，一個三層的蛋糕做完了。

不大，但是對于一個初中生而言，還是不小的。

顧北琛端起來，試著看了一下，發現確實可以擋住視線。

“我弟弟死了，至今都沒找到肇事者司機。”他端著蛋糕，跟店長說，“那天特別巧，說司機的車，是掛牌的……是一個出逃的犯人，弄了一輛車準備從穗市逃亡嶺右。”

店長臉上帶著幾分憐惜，“我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

“當時在穗市任職，負責這個案子的人，調去了北都，從普通的警員變了刑警，最后為了局長。但是好在……經過我的努力，他已經被卸任了。”顧北琛淡聲跟說。

兩位店長噤若寒蟬。

他渾的氣息，已經不似進來那麼溫和了，多了幾分冰冷與詭譎。

顧北琛端著蛋糕，走到前臺，丟下了五張錢幣，便離開了。

來到街道外面。

他看著撞死弟弟的那條路，好一會兒才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我帶一個人過來祭奠你。十幾年了，哥哥沒勇氣走這條路。今天總算過來了，原來這里也是一樣，那麼多芒果樹。你以前說，你不喜歡芒果樹，因為走在路上，不小心被芒果砸過頭，當時都要被砸暈了，痛得很。”

顧北琛自言自語地說。

*

太慢慢升高了。

陸芷跟張鶴新準備吃午飯的時候，發現顧北琛提著很多東西進來。

有包裝的蛋糕，還有花圈，以及白蠟燭，看著瘆人的。

張鶴新默默退到了一邊。

陸芷問他，“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嗯，我一會兒下廚做點菜，你要幫我嗎？”顧北琛臉上掛著笑意。

“沒問題的。”陸芷馬上答應。

他進廚房，陸芷隨著一起進去。

張鶴新找了個機會，準備去給霍征銘回復信息。

但馬上，他就聽見顧北琛喊，“你在網上搜一下，怎麼扎花圈那些，幫我把半品的花圈這些都做好。”

張鶴新只好回來。

進廚房，陸芷幫他洗菜。

顧北琛開口道，“今天是我弟弟的忌日，十多年過去了，我不敢去的那條路，我今天終于過去了。”

陸芷下意識看向他。

顧北琛著，眼神里帶著笑意，“今晚祭奠了他，我告訴你，為什麼我仇視霍家的真相。”

“所以，蜀州的案子，不是本原因，對嗎？”陸芷沒想到，原來蜀州的案子，是他的謊言。

顧北琛嘆息一聲，“其實這麼多年，我都避免提他……我曾經也告訴自己，他從未存在過，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真以為，我家只有我一個兒子。”

“其實你弟弟的事，真的不是你的錯。你父母什麼都沒有跟你說，你當時只是孩子，你會嫉妒，會爭父母的，這很正常。”陸芷安著他。

“不用說了，你說再多，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我就是傷害過他。你不知道，我怎麼傷害他的，可是今晚，我會告訴你，讓你知道，其實我就是個很壞的人。我通過心理醫生，學習偽裝自己是個好人……可我骨子里，就是個很壞的家伙。”顧北琛說完，把理好的魚，一刀剁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