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聞言,忙搖頭:“不,不用這麼麻煩了。”
只看這家店的格調,就知道消費肯定不菲。
很清楚自己的份,哪怕嫁給霍司州之后都一直本本分分,從未奢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為了撐起霍太太的面,哪怕雙方明知道這是場易,霍司州也從未在質上虧待過。
大牌的最新定時送到霍家任由挑選,大牌包包放了一整面墻,大牌護品化妝桌堆不下。
更別提霍老爺子送來的各種價值嚇人的珠寶首飾。
然而陸念這段時間,最常穿出門的還是自己買的便宜服,珠寶首飾除了霍司州買的婚戒,其他的都沒過。
見識了霍家的豪奢,更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不屬于自己的世界。
這些華服珠寶,這頂尖的生活,都不屬于平凡的陸念。
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好運進了霍氏,有幸有一筆還算不錯的工資收,勉強能維持家里的生活。
除此之外,沒什麼不同。
與其沉溺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失去本心,不如守住自己擁有的生活。
陸念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回到陸家,回到普通人的平淡生活的,所以從未奢擁有這華的一切。
此生有幸驗過經歷過欣賞過,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
霍家的一切是這樣,這頓飯也是這樣。
能來品嘗一次就很好了,這并不符合的消費水平,沒必要多要一張會員卡。
被拒絕,顧釗也沒放在心上。
隨意頷首:“反正就是個吃飯的地方,你下次想吃,哥哥還帶你來。”
陸念沒說掃興的話,抿笑了笑:“謝謝釗哥。”
*
很快就上菜了。
粥是早就煨著的,端上來的時候還在冒泡泡。
米被煮得開花,跟海參都融化了似的。
里面還有一些陸念辨認不出來的食材,只知道價格絕對不便宜。
一口熱粥下肚,鮮濃稠,連帶著始終不舒服的胃部似乎也被熨燙平整,讓人忍不住喟嘆一聲。
冷的石塊大概也被燙化了,陸念后知后覺到細微的。
這種時候咬一口蟹黃小籠包,鮮的湯在舌間迸,很燙,又讓人舍不得吐出來,只能抿著“嗚嗚”兩聲,等溫度稍微下降點吞下去。
胃部很快被,早飯的幸福油然而生。
這一頓早餐吃得格外舒服,饒是陸念滿腹心事,也短暫地拋到了腦后,吃得小腹被微微撐起。
顧釗點的東西并不算多,最后桌上干干凈凈,半點沒剩下。
捧著消食茶,陸念有點赧然:“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小貓食兒一樣,多什麼多?”
顧釗笑道:“念念妹妹這個飯量,再來一千個哥也請得起。”
夸張。
哪有小貓像這麼能吃?
陸念淺笑,知道他是故意逗趣,配合著輕松閑聊幾句。
喝完消食茶,略微有點撐的胃部果然舒服了,陸念個懶腰,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梅花在下燦爛模樣,聞著空氣中的梅花香,只覺得熏熏睡。
一雙大眼睛,更是不知覺迷離起來,半瞇半睜的模樣,別提多可了。
顧釗看得興起,第一次察覺男之間哪怕不做那檔子 事,只是這樣簡簡單單又單純地吃一頓飯,飯后不說話靜靜坐著,也能讓人無比愜意舒適。
多有意思,首都有名的浪子,如今竟然也能這麼清白地跟一個孩獨一室。
自己想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和好笑。
顧釗頓時有些樂不可支,又不想驚醒快要睡著的陸念,別過頭去捂著無聲笑了會兒。
再扭過頭,正想提醒陸念可以去屏風后面的貴妃椅上躺會兒,就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群人從梅樹后繞了出來。
顧釗隨意瞥一眼沒放在心上,轉頭就看到陸念突然坐直了,直勾勾地看著為首的男人。
跟著看過去,顧釗不由皺眉。
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普通了。
能在這里吃飯的,只是有錢不夠,份也得足夠尊貴。
所謂的不接待生客,天然已經排斥掉了圈子外的人。
這一群人卻沒一個是顧釗眼的,除了領頭那個男人,其他人穿著的服看起來也廉價,他甚至還在其中一個孩上看到了劣質假包。
這群人明顯不是這家店的目標客戶,如今卻堂而皇之出現在這里。
領頭的男人長了一張普通的臉,上穿著品牌的襯子,穿搭卻著直男審的土。
像個沒什麼涵的暴發戶,有點辣眼睛。
而他自己顯然不這麼覺得,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自覺很帥地整理下領口,大聲說:“今天我請客,你們都別跟我客氣啊,隨便吃!”
“念念妹妹認識他們?”顧釗好奇。
陸念遲疑片刻,點點頭小聲說:“是同事。”
同事?
顧釗點點頭,隨口問:“你這同事什麼份?能進這里,家里人脈不小吧。”
陸念這次遲疑得更加明顯了。
在被調到書之前,其實是公司人事部的小文員,不起眼但經手的資料不。
面前這個男人恰好有印象。
因為這個男人同樣是人事部的小文員,這樣的工作其實在霍氏非常不起眼也普通,薪資在霍氏員工中屬于中等偏下。
陸念是怕引人注意才低調做文員,這個王興宗的男人卻非常以這份文員工作為傲。
他最喜歡在辦公室講的就是,他是怎麼從一個小山村里考到首都重點大學,最后憑借他自己的“才華努力”、“聰明才智”進霍氏,為小山村里飛出的金龍。
他不僅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出,還曾經屢次不屑道,像陸念這樣的首都本地人,都是占了出優勢,如果他也能首都的英教育,絕對能上世界頂尖名校。
是個非常普通又自信的男人。
陸念跟他際不多,都對他的經歷耳能詳。
這樣一個山村里考出來的男人,賺著文員的工資,哪來的人脈進這家店,又是哪來的錢請客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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