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孤,自嘗遍艱辛,來到山寨后確實想了許多對策,一門心思想為山寨謀福祉,也是因為他的態度。
若是沒有他,也很難在山寨中說得上話。
對于青畫來說,這份信任和尊重其實才最是難得。
榮桀剛才真是下意識的作,這會兒聽要下地,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頓時紅了臉,耳垂也燙得很,整個人像只煮了的河蝦,可又笨拙。
“我,我放你下來了,”他也跟著結了,“你仔細,仔細別摔到。”
榮桀彎下腰,輕手輕腳把放到地上,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臉上也沒那麼紅了。
“沒傷吧”他問。
青畫抬頭看他一眼,見他滿臉擔憂,不由淺淺笑了:“沒事,有你在呢,我怎麼會傷”
榮桀咧笑起來,這話兒簡簡單單的,卻甜進心里去。
不知從何時起,一句肯定能給他莫大的勇氣和力量。
孤單斗和負重前行兩者之間他更喜歡后者,有在他后,他就能一直堅定走下去,不會退也不能妥協。
青畫見他整個人都傻了,不由白他一眼:“呆子。”
走過去安紅豆,從布兜里了一小把炒黃豆給它吃,這才馬兒安穩下來。
紅豆已經做過母親了,興許是覺得自己剛才驚擾了主人,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它撒一樣在青畫手上蹭了蹭,輕快嘶鳴兩聲。
榮桀拍了拍它的鬃,笑著安它:“行了,也不怪你,紅豆最乖的。”
紅豆又嘶鳴一聲,原地踱了幾步,顯得神許多。
安好馬兒,青畫便想馬騎下山,榮桀沒讓騎,想了想道:“這邊有些偏遠,我們很來這里,倒是忘了山上野兔許多,它們總是竄,這才驚擾了紅豆。”
他頓了頓,認真看向青畫,眸子深邃有神:“沒想周全是我的錯,還請福妹原諒我這一回,下次一定不再犯錯。”
他每次青畫福妹,都能把臉紅,青畫念過他好多次,他也不肯改。
這傻愣愣的漢子,偶爾也有點別樣的小心思。
這小名又甜又暖,帶著難以言喻的纏綿,青畫耳都紅了,抬頭掃他一眼說:“哎呀,這不是沒事嗎不怕的。”
榮桀笑笑,他抬頭了天,右手在空中了,最終握住了青畫的手。
“山路顛簸,我領著你走吧。”他是這麼解釋的。
青畫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牽著慢慢往回走。
“山上野兔很多”
榮桀一手牽著馬兒,一手牽著媳婦,心里頭別提多敞亮了,就連說話都帶著輕快的尾音,一聽就知道他心極好。
“多的很呢,它們最能生養,一窩多的時候能有十幾只,草天好時個個都能養活,”榮桀說著頓了頓道,“前年景最差,梯田里也沒打多糧食,村民們就靠這野兔勉強度日,差點把山上的兔子都吃了。”
榮桀看著時不時從林間竄出的小白兔,語帶慨:“好不容易過了前年苦夏,我便不再上弟兄們捕兔了,好生它們生養一年,如今又長了這許多。”
青畫溫地看著他,目里有著自己都難以覺察的贊賞與憧憬。
作為一個山寨的大當家,他沒讀過書,不識幾個大字,襟抱負和眼卻是一頂一的。
有時候從他里說出來的話,總能深深震撼。
就連山上的野兔他都知道不能趕盡殺絕,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那些往死里迫百姓的貪污吏們,怕是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枉生為人。
青畫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碩的兔兒們,問他:“咱們寨子有人會制皮嗎”
榮桀不知道為何這麼問,只說:“有幾個兄弟家中以前以捕獵為生,會這門手藝。”
有人會做就好辦了,笑道:“我原來也瞧過幾本游記,也看咱們寨子里能散養些野這樣的家禽,不如我們也散養兔子”
榮桀可真沒想到,上山騎個馬也能尋思出花樣來,他道:“以前也是想過的,只是大家伙兒都不太會,這野兔賊的很呢,搭了窩也要跑,只能漫山遍野抓。”
大陳百姓最多就養些鴨鵝等家禽,兔子這樣的野確實沒什麼人養,榮桀他們不會是很正常的,既然曾經過念頭,便好辦了。
青畫笑道:“我大約有點印象蹭看過如何飼養,回去我再取了書翻找,我們再試是否可行。”
“等我們自己能散養,兔子又能生,隔三差五能給大家伙兒打打牙祭,還能留下不皮子。”
兔子雖然很小,但皮細膩,硝制干凈也是上好的皮料,湊幾張做襖子穿,冬日里便不會冷。
養得多,皮就多,他們可以慢慢攢,哪怕冬日棉花湊不齊,也能以兔皮取暖,算是一舉兩得好事。
榮桀很快就想通這些關節,他低頭深深看了一眼青畫,笑道:“福妹真是我的福星。”
第33章 來人
鎮子里放出告示以后, 葉向北又張吏和李吏挨個教給幾個捕快,他們沿街唱誦,好每一個鎮子百姓都知道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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