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臉已經開始好轉,此先白得嚇人,現在終于稍微恢復了,他氣息未定,發松散,額上還有抹的那一道痕,瞧上去真可憐得。
注意到幽深的眼神,江琮抬起眼輕瞥:“怎麼了?”
“北坡林那刀不夠深——”泠瑯聲道,“白鷺樓那一腳夠不夠深呢?”
搖搖頭,神頗為惋惜:“不知那人是夫君,沒收住力氣,若是今后有什麼三長兩短,妾也只能——”
江琮冷聲道:“夫人失了,我好得很。”
泠瑯聲道:“不必遮掩,我都曉得,你們男人在其他地方不行的時候,才是全上下最的。”
江琮氣笑了:“我們男人?聽起來夫人很有經驗?”
泠瑯來勁了,正要胡說八道,忽然聽得廊下紛紛雜雜腳步聲響,正直直沖這里來。
心中一凜,同旁邊的江琮換了一個眼神,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
綠袖二人同侯夫人的對話他們都聽見了,當時衫破碎,上還有跡,實在不能久留,才支撐著匆匆逃回房里,沒想到這麼快便追上來興師問罪——
步聲匆忙,轉眼間已經繞過長廊,快走近了。
泠瑯二話不說,將江琮上的外袍一扯,并著自己沾了的外裳,作一團塞進床榻底下。
手一揚,床帳散落,發披散,俯下,再次坐上了江琮腰間。
對方抿了抿,將頭側到一邊,抬臂扯過錦被將自己裹住,一回頭,便瞧見他這副任人采擷的模樣。
那道痕已經呈現出暗沉,襯得眉眼有種致的脆弱,他眼睫淡垂著,似乎不想在這種時候直視。
哪像方才,幽深昏暗的樹林中,明明曉得有人在暗中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帶著反而熱度灼灼,落在頸項中的呼吸亦急促滾燙。
著背的時候,也沒見多克制。
哼,現在回過神來了,倒做出這副被摧殘的模樣,真是裝腔作勢!
門吱呀一聲,似乎有人在嘗試推開,侯夫人的聲音響起:“是不是這——”
泠瑯決心要好好教訓一下這演慣了的虛偽之人,勾起,手將他的臉別了過來。
在青年錯愕的眼神中,俯下,慢慢近他。
悉的蘭草香混著味,竟有種別樣的糜艷之,靠近,手指輕輕描摹他深俊的眉眼。
他結滾了一下,被發現了。
泠瑯滿意地垂下頭,輕輕去他眉間紅。
“這個留著可不行。”低聲。
第25章 第一晚
舐江琮眉心的時候, 有幾縷發垂落到他眼邊,烏黑,發尾有一點點的卷。
呼吸很不穩, 他的也是。兩個人從回到屋里到現在, 上熱度就一直未退,心跳也沒完全平靜,他們都筋疲力盡, 其實并沒有再折騰點什麼的力氣。
但十分明顯,還想再折騰他,那雙眼瞇著,貓兒一樣的狡黠, 把做壞事的心思明擺著寫。
而他好像沒什麼辦法。
上來,他只能認命地閉眼,無論是對方的手臂還是眼波, 他都不想看到更多。
這樣卻反而讓其他知覺更加清晰敏銳。
額上溫暖又濡, 像一片過于輕的羽, 只不過是因著風才落在他上, 一一, 皆是無意識。
他到的氣息,像來自于林中的水與霧。發垂落,掃拂過他臉側和耳際,但好像還覺得不夠。
“夫君,”用氣聲說, “好像弄不干凈。”
他只能把眼睛閉得更一點。
“怎麼辦?”用指尖輕蹭,吐息落在他眼皮上, “他們要進來了。”
最好早點進來, 江琮默然, 的膽子真的大得過分了。
他向來冷靜自持,卻在得知真相之后靜默了一個時辰,那一個時辰里,他坐在暗中除了,什麼都沒想。
想在夜風中含淚微笑道謝,紅著臉說他上有好聞的香氣,手中刀鋒斬破靜寂月,眼中殺氣比寒夜更冷。
種種模樣,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世上能有人這般,他幾乎陷無限的茫然,直到那柄刀再次翻涌出浪,旋起葉片草尖,顯現在他眼前。
站在他面前,將染的手指抹在他額間。
膽子真大。
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會安生,知道他的,他也想知道的,他必須將困牢了,并且必須用上十分巧妙的方式——
暴的強迫或利只會適得其反。
一點臣服,一點不甘,把度維持在恰當的時機。任憑占上風,讓覺得在他邊即使有危險的趣味,卻又足夠安全,那樣自然不會離開。
他或許會看錯人,但不會看錯刀。
的刀告訴他,驕傲而熾烈,筆直而干凈,其實并不算太過復雜,那不難懂。
若能借為所用,是再好不過。
只是某些時候還是會比較難熬,譬如此刻。
脖頸邊是親無間的溫度,口著的是溫軀。他能想象到若是睜眼能看見什麼,更能想象到當下是用什麼樣的眼神在期待他做出反應。
他不打算給出反應,說他虛偽擅裝,那確實算是說對了。
門終于被推開。
上的驚一聲,有兩分夸張做作地將被子提起來遮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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