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收到“話攻擊”的苗：……？”

他……怎麼這麼……那啥啊……

林書墨：“不說話，就當默認。”

“不是，我——”

“不接找補和反駁。”

“……”

由于何民燊恢復神速，況穩定，兩天后就出院了。

出院當天，他拒絕了椅，自己杵著拐杖，咬牙關，一步一步挪上車。

褚老捻著胡須，滿意地點點頭：“勁頭不錯，回去也要像這樣多鍛煉。之后兩個月的藥，我會隨方子寄過來，你們按照上面的步驟煎服即可。”

秦慧茹忍不住多了問一句：“老先生，那兩個月之后呢？”

褚老：“之后什麼？”

“之后的藥……”

“都痊愈了，還吃什麼藥？”

秦慧茹：“！”

媽呀，這是什麼神仙老中醫。

“書墨，這邊沒什麼事，我就先回京城了，有問題再聯系。”褚老拍拍他肩膀，余掃過一旁目激的胖姑娘。

嗯……

氣紅潤，中氣足，旺家旺宅之相。

不錯不錯。

“好。”林書墨點頭，“辛苦您跑一趟，改天請您喝茶。”

“行，我可記下了。”

褚老離開后，林書墨和苗苗也在當天下午坐上了飛往京都的航班。

臨出發前，秦慧茹親自到機場相送。

“書墨，你是個穩重的孩子，苗苗心跳，還請你多多包涵。”

“這些天家里和醫院多虧你關照，才沒有出子，你幫了我們家大忙！按理說應該盡一盡地主之誼，招待你多玩幾天，但苗苗爸爸如今這個樣子，我也不開，只能怠慢你了。”

“阿姨不用這麼見外，我又不是客人。以后還會經常過來，有的是機會。”

說完，他看了苗苗一眼，“您放心，也請叔叔放心，我不會欺負的。”

秦慧茹松了口氣，“誒……時間不早了，你們過安檢吧。”

準點登機后，兩人坐到位置上。

苗苗第一時間空乘人員拿來菜單，然后開點——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先來一份。小墨墨，你看看你要什麼？”

林書墨看都沒看：“跟你一樣。”

“行，那就兩份。”苗苗愉快地合上餐牌，坐等上菜。

林書墨忍不住用余看。

靠窗而坐的孩兒，圓潤白凈的臉上掛著笑容，角輕輕上揚，梨渦若若現。

夕余暉過窗戶，打在側臉上，可以清楚看見睫在另一側投下的影。

好像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快樂。

“……小墨墨？”

“嗯？你說。”

“剛才忘記點喝的了，你要什麼？”

林書墨鬼使神差地回道：“橙。”

苗苗微訝，“你不是從來不喝這種甜飲料嗎？我以為你會要礦泉水。”

林書墨：“今天想喝點甜的。”

“行。”

苗苗又來空乘人員。

“好的。”

后者點點頭，微笑離開。

林書墨從包里出一張A4紙，就這麼隨手遞過去：“喏，看看。”

“什麼東西？”苗苗接過來，笑著打開。

率先映眼簾的是一排黑加的大字：

論當林書墨朋友的好

正文如下：

1、想吃什麼做什麼，不會就學，學了就做，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來。

2、隨傳隨到，隨呼隨應。

3、陪吃陪喝，陪玩陪游。

4、出門幫拎包，逛街買茶，節日有禮，生日有蛋糕。

5、有錢，隨便花。

6、有，包長臉。

7、材不錯，可。

8、腦子靈，可輔導作業。

……

16、免費健教練。

……

30、

免費醒服務。

……

整整38條，麻麻印滿整張紙，每條還都不重復。

苗苗舌頭打結：“你……”

林書墨雙手抱臂，“之前你問當我朋友有什麼好，喏，這些夠不夠？后面想到了，隨時補充。”

“小墨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開玩笑的……”

當時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到，說話本不過腦子，只想用問題拖住他，好給大腦足夠的思考時間。

誰知……他不僅當真了，還把好一條一條列出來。

林書墨卻倏地正，“但是苗苗，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地在追求你。”

對于這樣直球的表白，苗苗明顯有些無措。

在男孩兒專注的目下，雙頰漸漸浮現一層薄紅。

一時間竟不知道這抹紅暈和窗外的晚霞，誰更燦爛。

“苗苗，能不能當我朋友？這不是挾恩以報，也不是在你點頭，你有拒絕的權利。不管你最終做出什麼選擇，我都無條件接。”

說完，他不再開口。

苗苗也陷沉默。

期間，空乘人員送來餐食，又心地為兩人擺放好。

但卻沒有一個人去。

不知過了多久……

對苗苗而言，可能只有幾分鐘，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很容易做出選擇。

只是需要時間消化，確認這不是夢，而是正在發生的事。

但對林書墨而言，卻漫長得仿佛過了幾個世紀。

焦灼，忐忑，不安，憂慮……

仿佛又回到了田徑賽場上，他竭盡全力地跑完全程，只等最后裁判給分。

然而這次沒有冠亞季軍、金銀銅牌，只有功和失敗兩種可能。

是輸？

還是贏？

終于——

苗苗笑著抬起雙眼：“好啊！”

林書墨眼中流狂喜：“真的？說好了，不準騙人！”

“嗯嗯，不騙。那你也不能反悔喲，白紙黑字都寫著呢~”晃了晃手中的A4紙。

腦海里隨之浮現出那天晚上的雜醬面。

苗苗都不敢想，以后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種好東西，會有多開心！

“那就一言為定！”

兩人上飛機時還一前一后，下飛機時就變了手牽手。

林書墨拿出手機，對準兩人扣的十指，咔嚓拍了一張，原圖直出，發到朋友圈。

配文：【正式介紹一下，我朋友何苗苗。】

湊過去，“發什麼——”呃！

話沒說完，就卡住。

“你你你你——”傻眼，“怎麼就發朋友圈了啊？”

“不昭告天下，你反悔了怎麼辦？”

苗苗：“……”

“我們才剛在一起呢，你就在朋友圈發，萬一分手了，不怕變黑歷史啊？”

林書墨音調驟沉：“分手？想都別想！”

“……？”

夜，苗苗躺在公寓床上，看著手機里林書墨那條朋友圈，忍不住傻傻勾。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重要。

重要到，一個男孩兒迫不及待用昭告天下的方式來確認兩人的關系，生怕跑掉一樣。

原來，除了爸爸媽媽之外，這世上還有另一個人如此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