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曲瑛啊。”

“曲瑛？”

“跟溫白是生系同一屆的，聽說還是當年的校花呢。”

蘇雨眠笑著點頭：“確實很漂亮。”

孩兒素面朝天，斜劉海，高馬尾，這麼普通的打扮，卻能讓人一眼就看到。

只能說，漂亮得太抓眼球。

“說起來跟溫白還傳過緋聞的，”歐聞秋說著，忍不住笑開，“只是……后來溫白轉學理，曲瑛也出國了，那些傳言才慢慢淡去。”

“溫白這些年也沒談，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懷念舊人。雨眠，你怎麼突然問起？”

蘇雨眠笑笑，語氣如常：“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玉姐呢？知道你要來，我讓煮了甜酒湯圓。”

“玉姐出門買菜了，我自己去盛。”

“行，那給我也盛小半碗。”

蘇雨眠拒絕：“No。”

“？？？”

“醫生代過，糖飲食，滴酒不沾。”

歐聞秋急了：“這……甜酒又不是酒，我還特地讓玉姐放糖……”

蘇雨眠：“那也不行。”

“……”

“不過我可以給您燉一盅牛燕窩。”

“好好好。”滿頭花白的老太瞬間開心得像個孩子。

玉姐很快買菜回來，發現灶上正燉著燕窩。

“是雨眠吧？”

歐聞秋點頭：“不讓我吃甜酒湯圓……”

委屈得很。

“燕窩好，燕窩有營養。”

“唉，就是有點寡淡。”

不過，聊勝于無。

晚餐是蘇雨眠和玉姐一起做的，玉姐主要負責備菜打雜，蘇雨眠掌勺。

沒辦法，誰讓教授就喜歡吃做的呢。

飯后，玉姐拉著蘇雨眠的手，悄悄說——

“今晚教授吃得比平時都多，雨眠，你以后有空，一定要常來。老太太心里最惦記的就是你。”

“好。”

打掃了餐桌，又把碗筷收進廚房，剩下的就給玉姐理。

蘇雨眠這才有空拿出手機。

解鎖一看，好家伙，三個未接來電。

都是同一個人的——

邵溫白！

立馬回撥過去：“怎麼了？”

那頭停頓兩秒：“沒什麼……就想問問，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最后四個字從他里吐出來，低沉又沙啞，莫名出一種。

直球暴擊。

蘇雨眠角輕揚：“不是早上才見過嗎？”

“不夠。”

“……”

“眠眠，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見到你。”

半個多月前，打死蘇雨眠都不信這種麻兮兮的話會從邵溫白的里說出來。

但現在嘛……

再不信，也發生了。

蘇雨眠：“我可能還要再待一會兒，想多陪陪教授。”

“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別的，才結束通話。

蘇雨眠轉進到室，可沒走兩步就撞上歐聞秋含笑的目：“雨眠快來，給你看點好東西。”

蘇雨眠被帶著進了書房。

歐聞秋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鐵皮盒，積不小，看上去有些陳舊。

“這是？”

歐聞秋：“你今天問起曲瑛，我才想到這個盒子。當初溫白轉去理系，全班給他辦了場歡送宴，大家送了不禮，但沒人敢直接拿給溫白，所以就放到了這個盒子里，讓我代為轉。”

“不過很快，溫白就出國了，他是2+2的本科學制，國兩年，國外兩年，所以盒子也沒能轉給他。就你剛才看到的那張畢業照，還是兩年后，他回國參加畢業典禮，被大家從理系拉過來拍的。”

蘇雨眠打開鐵皮蓋，發現盒子里面還有很多小盒子。

有些還被心包裝過。

最上面那個是，而蘇雨眠之所以會關注它，是因為上面用黑記號筆寫了“曲瑛”兩個字。

嘖，真巧……

就像，蘇雨眠一眼就看到了畢業照上的一樣，除了漂亮，還因為……

在快門按下，鏡頭被定格的瞬間，孩兒正微微側頭，向旁的男孩兒。

可能照片被拍下的時候，剛準備轉過去，所以側頭這個作并不明顯，但目卻比作先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邵溫白上。

歐聞秋：“你今天開車來的吧？”

“嗯。”蘇雨眠點頭。

“正好，你幫我把這個盒子帶給溫白吧。這些年放在我這兒保管著，都快忘記了。”

“好。”

蘇雨眠把盒子搬進車后備箱，接著又回去客廳，陪歐聞秋看電視。

最后監督老太太泡完腳，才起告辭。

就在這時，玉姐驚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但斷斷續續聽得不是很清楚——

“咦？……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快快快，快進來——”

沒過幾秒，玉姐就跑進來，歡天喜地開口：“教授快看，誰來了！”

歐聞秋抬眼去，下一秒，目驚喜：“溫白！你怎麼來了？！”

邵溫白：“過來看看您。”

這話騙鬼，鬼都不信！

上門探，誰挑晚上的時間來啊？

而且還空著手……

借口都不知道找個合適的。

蘇雨眠失笑。

歐聞秋卻沒想這麼多，只顧著高興了：“你跟雨眠今天是約好的嗎？一前一后來看我這個老太婆。”

邵溫白：“您最近怎麼樣？”

歐聞秋：“還行。醫生說，去年療養還是很有效果的，讓我今年繼續去。”

“那就好。”

“別站著呀，快過來坐，我們聊會兒天。玉姐——給溫白盛一碗湯圓，他開車，別放甜酒。”

“好！”

邵溫白走過來，并沒有坐到歐聞秋另一側，而是挨著蘇雨眠坐下。

三人說了會兒話，歐聞秋忍不住再次朝廚房張：“你們先坐，我去看看玉姐，怎麼這麼久了還沒盛好……”

說著，起往廚房走。

偌大的客廳就只剩蘇雨眠和邵溫白。

“你怎麼來了？”

男人輕咳：“探一下教授，順便接你。”

“可我開了車的。”

并不用誰來接。

邵溫白：“……”

“好吧，我承認，你一直沒回來，我想你想得坐不住，就開車過來了。”

直白得可，坦率得真誠。

他半點不遮掩，倒讓蘇雨眠一時沒話說了。

那就……

“吃蘋果！”從盤子里拿起一塊，迅速塞進他里。

邵溫白失笑，舌尖嘗到蘋果的甜香，等蘇雨眠手準備收回去的時候，突然扣住腕口。

然后低頭，飛快在人手背上親了一下。

“你、怎麼老是親？”蘇雨眠嗔怪。

“不親，只親你。”

“還不挑地方就親。”

邵溫白：“想親，就親。”

還挑什麼地方？

兩人你來我往，完全忽略了剛從廚房出來，手里還端著湯圓的歐聞秋和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