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雪終究還是沒有那份勇氣,去直麵那個讓既又恨,卻已然變得如此陌生的顧辰。
著江亦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猶豫了短短一瞬,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等失魂落魄地從那個小院裏出來時,卻發現江亦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能獨自一人,恍恍惚惚地開著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何琴雪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看到的那不堪目的畫麵,以及江亦所說的那些如利箭般刺痛心的話語。
的心緒了一團麻,好幾次差點出了車禍。
好不容易到了家,何琴雪下了車,雙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得幾乎支撐不住。
長舒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可那止不住的後怕與痛苦卻讓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此時,江亦正站在自家二樓的窗前,靜靜地看著何琴雪這副深打擊、失魂落魄的模樣,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冷漠,又著些許得逞後的快意。
何琴雪腳步虛浮,仿若踩在棉花上一般,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進別墅。
客廳裏,燈昏黃,陳星文正坐在沙發上,眼睛雖然盯著電視屏幕,可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麵,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何琴雪一看到和顧辰有幾分相似的陳星文的那張臉,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顧辰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麵,以及江亦所說的那些話。
隨後,心中的悲憤如洶湧的水般再也抑不住。
猛地衝上前去,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客廳裏原本的寂靜。
陳星文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抬起頭,看著何琴雪的眼神中滿是疑。
“媽媽,您回來了......”
“你去哪了?”
何琴雪的聲音沙啞暗沉,仿佛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其中還夾雜著一抑到極致的憤怒。
陳星文聞言,微微一怔,隨後眼中閃過一心虛。
“我去......去見朋友了。”
何琴雪死死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悲憤加的神。
的心中尚存一奢,多希陳星文能主坦白一切,能告訴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江亦編造的謊言,好讓心中那僅存的一母子之得以保全,讓過去那些年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不至於像一場可笑的鬧劇。
然而,陳星文那閃躲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徹底碎了心底最後的那一希。
“啪!”
何琴雪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怒火,高高舉起手,用盡全的力氣,給了陳星文一個狠狠的耳。
“陳星文,我到底哪裏對你不起?你要這樣對我?!”何琴雪雙眼通紅,聲嘶力竭地吼道。
這突如其來的耳和質問,讓陳星文徹底懵了。
他捂著迅速泛紅的臉頰,整個人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怎麽也沒想到,向來對他無腦寵的何琴雪竟然會對他手。
陳星文看著何琴雪臉上那因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的表,心中莫名湧起一陣不安,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如滔天巨浪般的怒火。
這個老賤人,竟敢這樣對他!
不過,即便此刻他已經怒火中燒,但一想到今天顧辰對他做的事,他頓時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沒了脾氣。
今天顧辰那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話語,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他如今隻有乖乖聽從顧辰的話這唯一的選擇。
而顧辰現在要求他做的,就是安安分分地待在陳家,不得生事。
所以,即便此刻何琴雪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架勢,他也隻能生生地忍下這口氣。
陳星文很快收起心中的憤怒,換上那副慣用的可憐兮兮的模樣,眼中蓄滿委屈的淚水,眼地看著何琴雪。
“媽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我做錯什麽事讓您生氣了嗎?我給您道歉,您原諒我好不好?”
何琴雪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陳星文,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如果你還把我當你媽的話,就給我說實話。”
的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要穿陳星文的心,看穿他所有的謊言。
陳星文心中一,眼底瞬間閃過一心虛。
上次他把何琴雪一個人丟給陳綺雯,差點害得丟了命,那時何琴雪都沒有這般生氣。
如今卻氣到直接對他手,想來這世上能讓何琴雪如此失控的,也隻有顧辰的事了。
可他又怎敢承認此事呢?
畢竟顧辰曾說過,暫時不能讓何琴雪知道他還活著。
要是自己把這事捅出去了,顧辰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想到這裏,陳星文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事瞞下去。
可何琴雪此刻這副樣子,明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而且,他心中更加疑的是,何琴雪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
陳星文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人的影——江亦。
陳星文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媽媽,我不想騙你,今天我其實去了大哥那裏......”
何琴雪眉頭一皺,繼續問道:“你去幹什麽?”
陳星文臉上出一副苦笑,委屈地說道:“媽媽,是江亦跟您說了什麽吧?所以現在連你也隻相信江亦一個人的話了。”
何琴雪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更旺了,大聲嗬斥道:“陳星文,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陳星文見狀,立刻裝作悲憤加的樣子,提高了音量道:“我去找我大哥行了吧?”
“江亦騙我說我大哥死了,被他殺了,我當時又打不通他的電話,隻能去他家裏找他,難道這也是錯嗎?”
“媽媽,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
“明明是他把我堵在衛生間,霸淩我,還故意對我撒這麽惡劣的謊言,您不去質問他,還來打我,我不是你的兒子嗎?”
“你以前不是說隻認我這一個兒子嗎?難道這些事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