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
“小石頭,你這花,買給誰的?”
夏以寧牽著花生回來的時候,恰好時遇洗完澡,也巧褚桉沒下樓。
他急忙搶過夏以寧手裏的花,做賊心虛似地左右看看,他怕褚桉突然出現。
“嗯……給我自己的,獎勵我自己考得好。”
時遇隨便扯兩句謊話敷衍過去,也不管夏以寧信不信,他拿著花又急忙回二樓,可不能讓褚桉發現了。
況且,買都買了,也不能浪費不是。
夏以寧:怎麽風風火火的?!
之後,夏以寧喊倆孩子下來吃晚飯,褚桉下樓,過了會,時遇才下來。
“你們倆幹啥去了?”
“家長會開完了,我都沒瞅見你倆人?”
時遇用胳膊肘搗搗褚桉,示意他別說話。
他撓撓頭,腦子一轉,回答道:“我倆看完拔河比賽,到護城河看夜景去了。”
夏以寧狐疑:“看夜景,不是下雨了嗎?”
褚桉吃了一筷子菜,淡淡出聲:“那會沒下。”
時遇忙不疊地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老夏同志很相信褚桉,沒有懷疑。
時遇在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餡。
幸虧他聰明!
嘿嘿!
吃完晚飯,褚桉回房間。
剛推開房門,一淡淡的、清新的花香從桌子上傳來。
褚桉過去,那是一束紫的郁金香。
年站在臥室門口,愣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進去。
走進才發現,花的旁邊還放著一只藥膏以及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著:
褚桉桉,記得塗藥。
還有,刀片我沒收了。
年心頭一暖,看了那束郁金香很久很久。
他知道,紫郁金香的花語是——永恒不變的。
但是……
阿遇,現在的我,滿泥濘,配不上你的喜歡。
………
第二天上學,褚桉似乎從那天的絕中離出來,表面上看依舊清冷、淡然,至時遇沒有觀察出褚桉有什麽不對勁。
家長會那天下午的事,了兩人心照不宣的。
“程熙,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時遇朝那耀眼的金小夥子招了招手。
程熙後背一涼,他察覺到不妙,但他還是乖乖跟時遇走了,那天的事也需要給時遇一個代。
“我問過程嶺山了,他什麽都不肯說,還讓我別管褚桉的事。”
兩人躲在教學樓的某個牆角邊,程熙雙手兜,一副拽裏拽氣的模樣。
“那你這傷……”時遇指了指他的角。
程熙了下角,不甚在意:“害,跟程嶺山的保鏢幹了一架,沒啥事。”
時遇在心底給程熙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校霸,說幹就幹。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幫忙。”時遇很真誠地道謝。
“都是兄弟,多大點事。”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褚桉的事,你最好別摻和。”程熙不在意地擺手。
時遇眼睛一亮:“你果然知道。”
程熙一驚,連忙捂。
不好,說了!
他立即裝傻充愣道:“你說什麽?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上一邊說,一邊腳往後面挪,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把你到打架的幾個地點全部告訴婧玥。”
時遇笑瞇瞇地威脅,那笑容怎麽看都很危險。
程熙那一個後悔啊,他就不該跟時遇出來,現在好了,裏外不是人。
我真賤吶!這麽熱心幹什麽!
他心裏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大子。
不過兄弟歸兄弟,事歸事。
齊家的水太深,褚桉已經陷在裏面自難保,不能把時遇也拖進去。
其實,他佩服褚桉的,一個與他同年齡段的人,敢和齊家那種龐然大板,他自問做不到。
而且,褚桉也已經開始行,并囑托他什麽都不能和時遇說。
現在看來,褚桉真是料事如神啊。
程熙站姿囂張,托著下沉思了好一會,才開口說:“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就去問褚桉吧。”
當然,這是褚桉告訴他的原話。
說完,不等時遇反應,拔就跑,跑遠了才大喊一句:“籃球隊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很篤定時遇絕對不會追他,除非時遇不想要命了。
小時同學很生氣,他能覺到程熙和褚桉都在保護他,但陷在全是謎團的滋味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他回了班上,死盯著褚桉,企圖讓褚桉在他的眼神威懾下,把所有毫不保留的都告訴他。
“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麽?”
“可以告訴你。”褚桉寫著題,頭也不擡,溫聲說道。
時遇立馬坐直子,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褚桉。
褚桉:“但是有條件。”
時遇神了:“什麽條件?”
褚桉:“如果你小高考全過,并且高考考上心怡的學校,在高考績出分的那天,我什麽都會告訴你。”
到那時,應該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他也能正大明地追求時遇,只要時遇不嫌棄他。
時遇:“……”
麻了個子!
你怎麽不說等你死之前再告訴我。
還小高考全過?還高考考上心怡的學校?
你怎麽比我爺爺還爺爺?!
年咬牙切齒:“你玩我呢?!”
褚桉嘆口氣,說:“阿遇,我從不騙你。”
時遇委屈:“那我上次都告訴你我心髒病的事,你有啥難言之你說出來我才能知道啊!”
褚桉無奈:“阿遇,這不一樣。”
“我不管,小高考過了,你必須告訴我事的一半,就這樣,不能討價還價。”時遇氣呼呼地抱臂。
褚桉:究竟是誰在討價還價。
算了,到時候再找別的辦法糊弄過去。
……
“所有人,我要宣布一件事。”章有墨進班,手上拿著一疊單子。
“小高考之後呢,你們就要分文理科班,現在,需要你們考慮一下,要去文科還是理科。”
“其實你們高二開學的時候就應該分班了,哪知道校領導一直沒決定好,才拖到現在。”
“等下學期開學,你們就會分到別的班裏,現在多多珍惜一下為數不多的時。”
“薛檸,把分班表發下去給大家。”
“周五之前,收好單子給我。”
薛檸:“好的,章老師。”
“艸,要分班了?”
“啊!我不想和你分開啊。”
“說什麽呢?我們倆都選文科不就好了?”
“說的有理。”
章有墨一走,班上一如既往地炸開鍋。
“褚桉,你去理科班,對吧?”
雖然時遇說的疑問句,但他的語氣很篤定。
褚桉寫題的筆尖一頓。
“按你的分數,肯定去一班。”時遇趴在桌子上,像打了霜的茄子蔫的。
他已經沒功夫想那些有的沒的,他和褚桉每天朝夕相,兩個月之後,他們就不能每時每刻都見了。
想想,還怪難過的。
沈宥摟著周粥的脖子過來,翹個蘭花指,嬉皮笑臉地說:“小石頭,我了解你,你絕對呆在文科班。”
時遇蔫,點點頭。
周粥:“我都打聽好了,一班到四班是理科班,三班會變育班,不出意外校霸會被分到三班。”
沈宥接話道:“然後就是五班到八班為文科班,九班是藝班,剩下的十一班到十四班,文理科各分兩個當普通班。”
“溫筱筱和周粥也留在文科班,李婧玥要去藝班。”
時遇:“那你呢?”
沈宥:“我這種半吊子,當然跟隨褚哥的腳步去理科班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文科有多爛。”
“這下好了,咱們七個人徹底四分五裂啊。”
沈宥不說還好,一說時遇更難了。
薛檸發分班表正好發到這:“吶,都拿好,別弄丟了。”
時遇拿著分班表,說實在的,心裏不是滋味。
而一旁的褚桉拿到單子看了一會,時遇以為他會立刻筆寫,結果褚桉直接塞進桌肚裏。
褚桉平時是一個特別果決的人。
時遇起了一點懷疑,他問:“你怎麽不寫啊,不想去理科班?”
經過那天下午的事,時遇現在就是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都會惹起他的懷疑。
褚桉稍稍猶豫了一下:“嗯……”
他出了類似于想自殺那天的迷茫表。
時遇心道不好,頓時火大:“你別又給我犯蠢啊!不然我你嗷!”
“不想實現夢想了?”
褚桉聲音低啞,緒不高:“理科班沒有你。”
這話說到時遇心坎上了,一時間心裏帖極了。
“這個,咱又不是一天都見不著了。”
“你看哈,早上上學、中午吃飯、晚上放學,這些時間你都能看見我,對不對?”
褚桉:“太了。”
時遇:“這還嫌?這樣好了,我晚上和你一起睡行了吧?”
褚桉眼神一亮,眼底迅速掠過一笑意。
轉瞬即逝,無人發覺。
“好。”
得逞的人立馬滿口答應。
時遇腦瓜子運轉一滯:等會,不對,怎麽反過來安你了?原本傷心的不應該是我嗎?
倒反天罡!
雖說,我還沒有告白,那天送郁金香也只是為了安他一下,怎麽覺哪裏不對勁呢?
我為什麽要提出要和褚桉一起睡?
對啊,我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呢?
時遇思考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所以然,當他想找褚桉收回剛剛的同睡邀請,褚桉已經拿著習題冊去辦公室了。
小時同學:我懷疑我被人套路了,但是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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