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確定外面發出聲音的“人”不是朱文樂, 唐紀之便沒了說話的興致，後退兩步, 任由外面的人囂，他繼續吃芝士餅幹。

林柏走了過來，接著唐紀之的注視下, 他手打開了大門。

唐紀之：“？”

隨著大門打開，外面的“人”也出形態，確實是朱文樂，但他口破了個大, 陷在裏的眼睛睜得老大，臉慘白泛青, 眼角溢出的淚痕。

這是死了又活過來的朱文樂。

正常人在夜中，打開門就看到這種恐怖現象, 膽小一點的早已暈了過去。

林柏卻只是挑了下眉。

大概沒想到門忽然打開, “朱文樂”愣了下，眼珠滾，森森地盯著林柏。

唐紀之走了兩步, 把腦袋支過來，看到“朱文樂”的模樣後，皺眉。

“他死了。”

“又活了。”林柏說。

“跑過來……是想嚇人？”唐紀之有些遲疑。

林柏：“大概吧。”

語氣帶著嫌棄。

“朱文樂”：“……”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他沖進來想撞開林柏，後者閃開，然後他想去撞唐紀之，唐紀之又不傻，哪裏會讓他乖乖撞倒。

躲閃的時候, 他出腳絆了下“朱文樂”，撲通一聲，“朱文樂”的重重倒在地上，上的掙紮半天也沒起來。

“……”

唐紀之的表一言難盡，林柏上前，一腳踩在“朱文樂”後背，撲棱了幾下，“朱文樂”不了。

林柏腳尖一挑，“朱文樂”重重的被他翻了個面，前的大出來，片刻後，一縷黑煙從口大裏冒出來。

唐紀之：“？？”

林柏手直接拽住那縷黑煙，那黑煙掙紮著居然變一張模糊的臉，聲嘶力竭道：“放開我！！！”

林柏雙手合攏，擰面團一樣，黑煙臉就在他手中被擰掉，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紀之手裏拿著一塊餅幹，看著這一幕，一時忘了往裏塞。

“想知道怎麽回事嗎？”林柏問，語氣沒有毫起伏，仿佛剛才只是彈了彈灰那麽簡單。

唐紀之沉默兩秒，點頭。

林柏從旁邊櫃子裏取出一張餐布，抖開蓋在朱文樂臉上，聲音不高不低：“你相信人有靈魂嗎？”

唐紀之認真想了想：“不知道。”

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為什麽爸媽走後這麽久，沒有給他托一個夢，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死了呢。

林柏又取了張新的餐巾，細細拭自己的手，道：“這個世界有。”

唐紀之沉默。

“來到這座城堡做任務的不止我們這一批，每一批都會死人，死了的人不甘心死去，靈魂飄在城堡周墳，這裏既是他們的家，也是他們的墳墓。既然有新的人來，為什麽不趁此機會找個新住住呢。”

唐紀之轉瞬明白林柏的意思。

有其他做任務的人死在這裏，靈魂飄落不散，朱文樂跑出去出現意外，有附近的“靈魂”看中他的，住了進來。

所以朱文樂死了又“活”了。

“他為什麽要進來？”唐紀之低頭看朱文樂，腦海裏浮現對方不久前害怕抖的影。

林柏說了句：“之心人皆有之。”

換句話說，住進朱文樂裏的“靈魂”嫌棄朱文樂的，想要找好看的新，而新來的人在城堡裏，他自然要進城堡裏才好施展。

唐紀之明白了林柏的未盡之意。

“你好像很清楚這些？”唐紀之道，“為什麽？”

林柏角上揚：“我還以為你不會問。”

唐紀之抿了抿角，覺得林柏又在諷刺他。

“你以為系統候選人的考核任務只有一個嗎？”

唐紀之皺眉：“什麽意思？”

林柏卻沒有過多解釋，只道：“完這個任務，你就知道了。”

唐紀之便不再問了，從林柏的語氣中，仿佛完這個任務是非常簡單的事，分分鐘能搞定似的。

他不了解林柏為人，但從認識到現在的幾個小時裏，潛意識相信對方話中的自信。

“好像是寶石。”唐紀之餘被一抹彩晃到，轉過眸，視線落在朱文樂前的大。

林柏：“嗯。”

確實是寶石。

這顆出現在朱文樂口的寶石也間接證明二人的猜測——死一個人就會出現一顆寶石。

兩人對視，唐紀之下意識擡起沒有吃完的餅幹，說：“我在吃飯，手沒空。”

林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唐紀之淡定地撇開視線，卡卡咬餅幹，回在空曠的大廳。

他自己聽的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咬得小聲了些。

林柏折拿起剛才他手的餐布，用餐布裹著手，半蹲下，將手探進朱文樂前的大，從裏面取出一顆幻彩寶石。

“要看看嗎？”

“不用，你拿著就好。”唐紀之搖頭，目在寶石上掃了一圈，看到更多的是餐布上的。

鮮紅刺眼。

“你們找到寶石？怎麽找到的？”這時，樓梯傳來戴浩強的聲音，他看起來很疲憊，上的警服淩了許多。

見唐紀之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林柏淡淡說了句：“就在這。”

戴浩強蹬蹬蹬下樓，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從著和型可以看出——

“朱文樂死了？”他煩躁地了下頭發，短時間死了兩個人，這種認知讓為警察的他心中愈發不詳。

“肖然呢。”唐紀之忽然道，戴浩強邊的那個小年不見了。

“我不知道。”戴浩強有些崩潰地抹了把臉，他的眼眶通紅，“我和小然順著每個房間尋找，我一直牽著他，結果……”

戴浩強劇烈抖了下，似是回想起什麽可怕的畫面，痛苦的息兩聲，好一會兒才道：“我轉過頭，發現小然不見了，而我一直牽的是一個會行走的木偶人，它咧著對我笑。”

頭皮發麻地說完這句，戴浩強發現對面兩人表沒有毫變化，仿佛他遇到的一點也不可怕。

“……”不知道為什麽，他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更詭異的是，心裏面的那種害怕突然消失了許多。

“他在哪消失的？”

“應該是四樓。”

唐紀之擡步往樓梯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林柏道：“我去看看。”

他想表達的意思是獨自去看，而不是要讓林柏一起。

哪想林柏長一邁，跟了上來：“走吧。”

唐紀之怔了下，轉上樓。

戴浩強腦海裏被“兩人一隊”的規則錮著，可大廳只有一個死去的朱文樂，肖然消失不見，眼見唐紀之二人要去找肖然，想到那個孩子，他連忙跟在後面。

兩人一隊會遇到各種意外，一個人也會遇到，倒不如幾個人一起，還能互相照拂。

到了四樓。

唐紀之問：“木偶呢？”

戴浩強有些尷尬道：“我當時被嚇了一跳，直接甩開它跑了。”

接著聽到一樓大廳傳來聲音，忙不疊往下跑，看到林柏手裏拿了寶石。

唐紀之“哦”了一聲。

四樓走廊不見任何人影，唐紀之率先往前走，走了兩步，手腕忽然被拉住。

“？”回頭一看，拉住他的是林柏，後者下頜往右邊一條走廊揚了揚，順著他的作看去，唐紀之看到了沈萌萌。

沈萌萌站在一壁畫前，邊沒有李亮的影。

“沈小姐。”戴浩強也看到了，連忙出聲喊。

沈萌萌似乎沒有聽到，依舊站在壁畫前看著。

戴浩強持槍往前，警惕四周：“沈小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你有沒有看到小然？”

沈萌萌背對幾人，依舊沒有說話，但能看到的在晃。

唐紀之和林柏在後面走走，林柏修長的手指轉著沒有沾染跡的寶石，彩流溢：“手不錯，真的不看看？”

“不要。”唐紀之面無表地搖頭。

從死人口裏拉出來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他掙了掙手，“你可以放開我了。”

“抱歉。”林柏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唐紀之，五指松開。

唐紀之扭了扭手腕。

“你有朋友嗎？”林柏問。

唐紀之思緒飄散，煥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沒什麽朋友，煥……大概是唯一一個。

“……有。”

林柏點評：“奇跡。”

唐紀之有點不高興了：“我有沒有朋友關你什麽事。”

林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氣人，依舊是那副不鹹不炎的語氣：“我們現在是隊友，禮貌關心一下。”

唐紀之不想理他。

林柏笑了笑。

唐紀之：“……”

他覺得這個人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沈小姐。”戴浩強走近沈萌萌，放聲音，“出什麽事了？”

沈萌萌的在抖，看起來像是在哭泣，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回頭，擡步，徑直走進了壁畫中。

戴浩強：“！”

他猛地手去拉，拉了個空。

“、、……”戴浩強回頭，瞳孔震，“進去了！”

林柏上前，手就要去壁畫，唐紀之心中一跳，立刻去拉他的手：“你做什麽！”

林柏眼尾上揚：“你在擔心我？”

“……”唐紀之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林柏，隨後投向壁畫，原本壁畫裏有五個仕畫像，現在在旁邊多了一個，看不清臉，只是一個浮影。

但可以確定，多出來的這個浮影就是沈萌萌。

唐紀之從口袋裏拿出沒有吃完的芝士餅幹，用包裝袋往壁畫上了下，到的是實質的牆。

咕咚一聲，從浮影上往外滾出一料東西，唐紀之下意識手接住。

一顆幻彩寶石落在他手心。

“……”

怎麽有一種撿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