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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5節

在魔神堡做出反應之前,韃塔族的進軍開始了,龐大的軍隊如同蝗蟲一般滾滾推進,排山倒海。為了捍衛自己的領土與親人,韃塔族士兵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神,盡管在單兵戰斗力上遜于驕悍的塞亞兵,但韃塔士兵堅韌、勇敢、耐戰,如果父親戰死,孩子就揀起父親的鐮刀沖鋒;大哥倒下,弟弟踏著他的尸前進;丈夫戰死,妻子毫不猶豫地穿上了跡斑斑的盔甲;兒子陣亡,白發蒼蒼的父親流著淚接過他的武。。。韃塔族萬眾一心的團結和敢于赴死的犧牲神令整個王國容。一個已經沒有退路的民族是可怕的。

亞族領地的數座城市相繼失陷,鎮守的三名都長老戰死,八千多塞亞子弟兵陣亡——盡管韃塔族為此付出了兩倍的傷亡代價,但士氣仍舊十分高漲:勝利就是最好的鼓舞員!接二連三的勝利象閃電一般震撼了整個王國,塞亞族天下無敵的神話已被打破,各大部族驚嘆不已,他們忽然覺得,現在就給魔神皇上賀章,似乎還是早了點。

快馬奔馳的信使迅速來回于各地,部族的首領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們在互相流著戰況的最新信息,用詭異的眼神相互試探:“韃塔族攻得兇的吧?——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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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亞人當年是很厲害的,但現在——嘿嘿,誰知道呢!”

隨著韃塔族軍隊向著魔神堡的節節推進,首領們舌頭上的鎖也逐漸松懈:“塞亞族安逸得太久了,足足八十年。酒和人已經磨鈍了祖先留給塞亞人的牙齒和爪子了。”

“一直在我們頭上的,難道是一只紙老虎?難怪羅斯那麼大膽,他是看出來了!”

“早知道,我也——”說話的人自覺失言,住了

對方卻微笑著,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現在也還不晚啊!”他在桌子下出了手:“那時候,只要。。。我愿助您一臂之力!”象征偉大友誼的兩只手在桌子底下地握住,兩個剛結盟的野心家卻在盤算著如何把對方連帶骨頭地吃掉。

七八二年的七月二十三日,魔神王國的魔神堡,皇宮。天氣也并不怎麼熱,尤其是在寬敞的議事大廳里,四面都是通風的窗子,涼爽的穿堂風不停地飛過,帶走人們上的暑熱,但打前核心會議開始,卡頓親王就一直在抹汗。

級別較低的軍團長會議剛剛結束,在會上,將領們爭辯得聲嘶力竭,若不是在神皇面前,他們早已大打出手。每個人都有一套解釋,每個人都在聲稱自己毫無過錯,每個人都在嚴厲地指責自己的友軍:“是他!就是他拖了我們的后!”——塞亞族以軍事立國,對軍事的獎懲來得特別嚴厲。尤其是今天,塞亞族連戰連敗,陛下很可能需要砍幾顆腦袋來“殺儆猴”的,威懾諸將。這是你死我活的勾當,來不得半點謙讓,將領們深知有理還得聲高的道理,吵起架來個個聲如洪鐘,震得墻壁嗡嗡做響——如果誰不希為那只不幸的“”的話,他的嗓門最好還是放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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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卡蘭笑話說:“你們吵得比打仗還兇哪!”

會議的結論讓人匪夷所思,將領們異口同聲說:“都是達科那個死鬼的錯!請陛下狠狠懲治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死人頭上是最安全的。雖然達科生前位高權重,但現在哪怕他的鬼魂氣得發抖也沒辦法從墓里爬出來。

實際上,誰都清楚,作為部族的統帥,卡頓親王是軍事失利的最大責任人,只是軍團長們不敢挑明而已。但是在更高級的核心會議上,卡頓親王立即為眾矢之的,整個會議就一面倒地為“批頓大會”。

羽林將軍云淺雪是攻擊的主力大炮,這門大炮從會議開始就猛轟個不停:“為什麼沒有及時給達科爵爺發撤退命令?——沒有時間?一個星期前我們就得到了韃塔族不穩的消息了!果阿駐軍還沒集結完畢,誰強迫果阿總督立即出兵救援達科,最終導致五千多我族子弟遇伏傷亡?這是嚴重的指揮失誤!如果果阿軍區沒有淪陷的話,韃塔人絕對過不了果阿防線!還有,眼看種族戰爭迫在眉睫,總參謀部沒有及時發布員令,這是極其嚴重的職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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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問題都點在要命的骨節眼上,字字見,親王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他含含糊糊地為自己分辯說:“韃塔人太突然了,我們措手不及。。。真的太突然了。。。”

卡蘭皇子慢條斯理地說:“據我的理解,所謂措手不及不是說沒有時間準備,而是有時間的時候沒有準備。”他向眾人說:“我覺得,出現這種失誤倒也不能完全怪罪大哥,他肩上的擔子太過沉重了,自然忙不過來。父皇,我是很愿意幫大哥分擔一下的,特別是在軍務上。”

自從卡頓被剝奪皇位繼承權以后,魔族二皇子的人突然陡升,前來表忠致意的大臣們日夜不絕。一夜之間,大臣們發現了二皇子的許多優點,都說:“其實二殿下長得也蠻帥的。”——雖然卡蘭好荒誕,但他為人隨和,待人寬厚,是那種凡事無可無不可的子。大家都覺得,如果他來繼承,將來日子一定好過的多,起碼不用象現在這樣整天戰戰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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