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您若還是執意要隨先帝而去,屬下們斷不會再阻止。”
沈太嬪聽到這番話,知得自己求死不能,當下整個人承不住打擊,暈死過去。
※
由于盛歡有孕的關系,凌容與并不想直接搬到之前景帝所居的承干宮,而是命周正等人將干宮清掃干凈,待一切整理完畢,才帶著盛歡從東宮搬過去。
登基大典原本定在一個月后,由于有趙舒窈早產的前例,凌容與非常擔心盛歡也提早發,是將登基大典與立后大典雙雙提前了半個月,禮部登時如火如荼地準備起來,忙得人仰馬翻。
若非這立后大典對盛歡而言非常重要,且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也是新帝向世人宣告他有多重視與寵皇后的證明,凌容與甚至想直接封為后便好。
無人知曉,隨著盛歡月數與肚子越大,表面看起來淡定無比的新帝,心有多惶恐不安。
與他夜夜同榻而眠的盛歡,卻是瞧出了他掩在漫不經心下的恐懼。
如今太子妃臨盆在即,太子東宮又無其他側妃,且凌容與還是太子之時就與極好,這皇后人選想也不想便知是盛歡跑不掉。
登基大典結束之后,接著就是立后大典,也是安排在一個月。
凌容與雖然要求立后大典一切從簡,但禮部還是得派人來替盛歡量訂制后冠、吉服及配飾。
就在禮部派人來替盛歡量制完畢,請示新帝之后皇后的宮殿要定在哪時,素來神淡淡的新帝,卻突然冷著臉將人趕了出去。
周正連忙上前安:“皇上別生氣,是奴才的錯,奴才實在太忙,居然忘了通知禮部,說皇后娘娘將來要與您同寢干宮。”
皇后與皇帝同寢其實是不合禮制的,周正也知道,可是周正更清楚,這其實不是盛歡離不開他的主子,而是凌容與離不得盛歡。
這禮制哪有比皇上的龍更為重要?
“只是皇上若堅持與皇后同寢,到時言們恐怕……”周正小心翼翼道。
“他們說便說,跪便跪,朕不止要與皇后同寢同眠,甚至后宮也不會再納其他妃嬪,沒有什麼三宮六院。”凌容與哼笑了聲,“到時,還有得言們說和跪的時候。”
凌容與似是想到什麼,頓了下,吩咐周正:“提到此事,你順道跟禮部的人說,往后的選秀大典也不必舉行,要他們別再來跟朕提什麼選秀。”
前世凌容與稱帝時,后宮亦無妃嬪,更未曾迎娶任何繼后,任憑言們如何長跪與勸諫皆不為所。
這一世,難道他還會不知要如何應付這些言們麼。
周正聽見凌容與不容置喙,無奈一笑,“是,奴才知道了。”
盛歡與禮部的人忙了一早,量完便覺疲累不堪,回到寢殿里小睡片刻。
萬萬沒想到就在自己小睡的這半個時辰里,在人前向來冷靜的新帝就發了一次脾氣。
待盛歡醒來時,極其繁忙的新帝已不在干宮。
直到用晚膳前,他才又匆匆忙忙地趕回來。
盛歡腹中胎兒越大,食便越差,因為到胃的關系,近日來皆吃得很。
別人懷了孩子是越來越,可凌容與卻覺得盛歡吃的營養都給了孩子們,除了與肚子及俏以外,其他地方本不長。
四肢還是那麼纖細,就連那妝玉琢、白里紅的臉蛋與下,亦是一樣那般的清瘦。
看了教他心疼不舍。
是以凌容與再忙也會想方設法趕回來陪用晚膳,怕的就是吃得太。
膳桌上,甚至是連哄帶騙的哄著盛歡,不就親自夾菜或的投喂他的小兒,就算如今已了萬人景仰的新帝也未曾改變。
盛歡看著凌容與溫的眉眼,心里涌起一難以言喻的暖意。
“皇上──”
“喊朕的名,別喊那些稱謂。”凌容與淡淡打斷。
盛歡眉眼彎彎,如他所愿,又又甜的輕喊了聲:“容與。”
“聽說你下午時對禮部的人發了一頓脾氣,還說以后不辦選秀大典,不納妃嬪,此事可為真?”
盛歡有些張。
當然相信凌容與對自己的,可大梁的皇帝從沒人有過這等先例,就算是當初景帝后宮再稀,也還是有一妃一嬪。
更聽說當時景帝也允諾過裴皇后,要跟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卻幾年不到,景帝就扛不住言及百們的勸諫,再開選秀大典,選中了當初的沈貴妃。
有點害怕凌容與到時也會扛不住力,步上景帝的后塵。
凌容與聽見的話,就知道這是將自己和景帝拿來做比較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拿起一旁干凈的帕絹,舉止一如往常的溫,在吃完后就替拭角。
“自然為真,”凌容與輕笑了下,“朕為太子時就曾跟你保證過,朕的后宮永遠只有你一人,若違背諾言,朕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凌容與眉眼低垂,用云淡風輕的輕快話聲,將他義無反顧的深掩埋于下。
“我會證明,我與先帝不同。”
話落,他在盛歡面上落下一個輕吻,鼻尖輕輕在一塊,接著慢慢地允住那香甜溫的。
“歡歡,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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