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萬里。
裴嬈一大早就起妝扮,裴國公夫人為找來了京城里最有福氣的全福人給梳頭,說了許多吉祥話。
最后當一紅,冠霞帔,要蓋上大紅喜帕前,裴國公夫人已經忍不住紅了眼。
“嬈兒,要是以后牧逸春負了你或讓你了氣,你可千萬別自己一個人忍著,定要回來跟娘說。”
裴嬈本就出落得極,大喜之日更是上了致絕的妝容,可謂不勝收。
見到母親如此不舍,想起前世進宮之前母抱著痛哭的景,裴嬈亦忍不住紅了眼眶。
“好,”哽咽道,“不過,牧郎待我極好,肯定不會讓我委屈的。”
一旁的全福人聽了,又笑著說了幾句吉祥話:“是的是的,新郎與新娘郎才貌、締結良緣,可說是佳偶天,必能永浴河。”
牧府的大紅花轎早在吉時之前,就停在裴國公府的大門口,牧逸春本就修長拔的姿,更是被那一大紅喜袍襯得越發俊無雙。
棗紅駿馬威風凜凜停在花轎旁,新郎面上揚著平時沒有的溫笑意。
牧逸春在他人面前素來不茍言笑,唯有在裴嬈前面不是如此。
如今大喜之日卻也免不了和尋常男子一樣,心中歡喜全寫在了俊上,笑容如沐春風,溫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
牧大將軍嫡子娶妻,裴國公嫁。
圍觀百姓眾多,迎親隊伍極為浩幾乎看不到盡頭。
裴國公府準備的嫁妝亦是讓圍觀的百姓嘆不已,這迎親隊伍再加上嫁妝,可謂綿延十里不止,幾乎是繞著全城在走。
如今牧逸春貴為狀元郎,不止在金鑾殿上獲得景帝的賞識,更給了他不低的職,前途一片明亮。
裴嬈出嫁之日又是如此風無限,京城貴們可說無人不羨慕。
最后是被二哥背著上花轎的,一直羨慕的二哥和二嫂的。
花轎,頭蓋喜帕的裴嬈心中暗自祈,這一世和牧逸春將再無波瀾,也不會再遇見景帝。
就算如今和牧逸春就要拜堂,就要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可裴嬈知道當年景帝對自己究竟有多執著和瘋狂。
甚至自私的希能和牧逸春搬離京城,兩人到江南或其他地方姓埋名,過著他們的小日子就好。
兩人親的過程非常順利,牧逸春在踢完花轎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手將他等了數十年的心上人牽下花轎。
新嫁娘的纖白荑被他握得死,極為霸道。
裴嬈雖被握得有些生疼,蔻丹紅卻悄然勾起。
知道,的牧郎這一握便是一生,再也不會放離去。
冠繁瑣,裴嬈卻一點也不覺得重,面上全是喜。
三拜結束過后,與牧逸春兩人并不是各牽著紅綢一端,而是新郎直接牽著的手,將這如花似玉的娘,小心翼翼的帶進喜房之中。
一旁的喜娘及陪嫁丫鬟們見到新郎如此新娘,面上皆是笑意盈盈,尤其是芳云,簡直笑得就要合不攏。
是知道自家小姐有多傾羨牧大公子的,如今家小姐終于達心愿,嫁給了自小就仰慕的兒郎,而且這兒郎還與兩心相悅,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呢。
芳云自是極為開心。
全福人還在說喜祥話,牧逸春卻已接過喜秤,挑開新娘的頭蓋。
“哎呀新郎,這還沒到掀頭蓋的吉時,您怎麼就掀了……”全福人驚呼。
“無妨,”牧逸春朝手將候在一旁的芳云給喚過來,“冠太重,你先代我為我娘子卸下。”
裴嬈看著一紅的牧逸春,心里本就甜不已,如今聽見他毫不害臊的直接開口喊娘子,雙頰更是倏地泛起漂亮的緋紅,不已。
牧逸春垂眸凝著,低聲道:“阿嬈,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
他雖恨不得現下就與裴嬈當正真的夫妻,可他的婚宴辦得不小,現下還得出去宴請賓客,敬酒致謝。
裴嬈抬眸回他,輕咬瓣,一笑:“阿嬈定等牧郎。”
兩人又是一陣無語凝,眼中的濃意幾乎濃得化不開。
一旁的芳云看得都了,全福人見狀也是笑容滿面,不再說什麼。
這新郎還未房就對新娘子如此,見多識廣的全福人,此時已經想象得到小夫妻倆人將來的會有多好。
這對新人必能百頭偕老,兒孫滿堂。
※
待牧逸春宴完賓客,走完過場,月娘已高懸于空。
新婚大喜,雖有許多人向他敬酒,牧逸春卻沒有放肆狂飲。
他想讓自己保持清醒,想好好珍惜兩人頭一次的房花燭夜。
而候在喜房的裴嬈,早已換下一喜服,其間牧逸春擔心著,還吩咐了廚房,端了幾道裴嬈吃的膳食及糕點過來給填腹。
裴嬈可說吃飽喝足,還真一點也沒被到。
芳云見到姑爺如此姑娘,心中歡喜難以言喻。
“姑娘,奴婢覺得,出嫁前老爺和夫人們擔心的那些事都不會發生,姑爺將來必定待您極好,一生一世一雙人。”
裴嬈聽見芳云的話,笑瞇瞇的點著頭,“是,我的牧郎必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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