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決戰打響

第394章決戰打響

李家只略微一出手，便給棉麻市場帶來了極大震……

隨著車船的棉麻大批量流向市場，短短數日功夫，金陵的市場價格便足足跌了三。

十餘日之後，蘇杭兩地也發生了極大震，棉麻市價跌了近兩。

剛進八月，棉麻的價格便止漲回跌，給奔騰狂熱的市場，澆了一大盆涼水。

火勢立時就降下去了三分……

不過，況很快又發生了反轉。

隨著某些群暗的干預，僅數日功夫便止跌回穩，又數日之後，上漲苗頭再次顯現。

見此況，朱厚照和李雪兒一點不帶猶豫，繼急速傾銷三十萬匹棉麻之後，又打出三十萬匹，將李家的棉麻儲備一腦打空。

六十萬匹棉麻著實不了，且還是只在三府之地傾銷，尤其是以如今的市價，收購需要的花費可不小。

不過，對於富庶了千餘年的金蘇杭，且吃盡了開海通商百餘年紅利的頂級大富們來說，這點錢，本無足輕重。

甚至，他們遠不滿足於此。

李家出多，他們吃多不算，還通進一步地去蠶食中層富紳的棉麻儲備。

這些人堅信，只要將市面上的棉麻蠶食殆盡，如何定價就是自己說了算。

至於朝廷會不會掀桌子，他們並不是很擔心，大不了讓一部分利出去，再補大量賦稅，上至皇帝，下至百，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時下大明的賦稅構，商稅價格已然超越田稅，就不信朝廷會為了一些個平民，他們這些納稅大戶……

作為頂級大富，這些人要麼和員關係莫逆，要麼和員深度捆綁，再要麼親族中人就為，對朝廷、對皇帝的了解，十分徹。

關係網盤錯節，皇帝也難以一言而定，真就是強行掀桌子，其代價之大，明的皇帝不會不懂。

基於此，他們也瘋狂了。

註定會賺，且大賺特賺的買賣，怎能拒之門外。

天予不取，反其咎；時至不迎，反其殃！

李家的出手，非但沒有讓這些人收手，反而更加興。

了李家這個巨無霸的參與，他們能額外賺很多，如何不喜？

於是乎……

淘汰賽開始了！

沒背景，資本不夠雄厚的商賈，或主，或被，將手中的棉麻出售給有背景、資本雄厚的大富……

棉麻的易量，大幅度增加，卻極流百姓手中，即便流，百姓也都選擇再賣給大富，以賺差價……

買買買，屯屯屯……

金蘇杭三地的大富，瞅著手裡越囤越多的棉麻，瞧著市場上的棉麻流通越來越，興到幾近癲狂……

買完了，馬上就要買完了，馬上就要進定價環節。

大富們賭越來越重，理智越來越……

曙就在眼前！

卻在此時，市場又出現大量棉麻，質量極好，價格低廉。

大富們一驚，忙用力量去查貨源，很快就有了眉目。

——朝廷出手了！

這讓大富們有些猶豫，沒有輕易冒進。

畢竟是朝廷……

不管再有背景，資本再雄厚，正面與朝廷剛的事，他們還不太敢。

商不與斗，刻進了骨髓，家裡有人做，也不！

可當這些棉麻落百姓手中，百姓又拿著棉麻主賣給他們賺差價時，這些個大富本就不太堅定的心，搖了……

到了這個份兒上，很難再收手了，又是百姓主自願，甚至求著他們買……那還猶豫什麼？

真就是東窗事發，也可以拿不知搪塞，再不濟還能將責任推到百姓上。

雙方可是簽字畫押，自願買賣，公平易，大明律法一條沒犯，想來，朝廷也不好說什麼。

買！！！

以他們的財力，吃下朝廷府庫的棉麻並不吃力，百餘年的財富積累，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棉麻價格高出了不屬於它的高度，但只要能拿下定價權，他們依舊賺，且還是大賺特賺。

一船，一船，又一船……

棉麻從百姓手中過一遍之後，盡數流向大富。

卻在此時，另一種神力量也加了進來。

——北方富紳！

因為信息差的緣故，他們錯過了這場盛宴，眼瞅著定價權被江南攥死，索退而求其次，直接來個打包出售。

吃不上，喝口湯總可以吧？

當然，主要是棉麻價格夠頂了，且吃有『挨打』的風險，喝湯卻沒有。

一艘艘裝著棉麻的蒸汽船，從北方流向南方，準確說，流向富庶之地的富庶之地——金陵、蘇州、杭州。

整個大明的棉麻儲備，一腦衝進金蘇杭三地……

直至這時，這些個頂級大富，才真正到吃力。

短短月余功夫，這些個頂級大富的家族積累，就幾近被掏空，奈何，棉麻還是沒收購完。

不過，他們通過關係了解到，戶部那邊已經不從國庫調棉麻了，國庫的儲備，已經告罄。

再堅持堅持，再堅持一下……

收完散戶，就勝利了。

如此，又堅持了月余，散戶手中的棉麻，終於收購殆盡。

恰逢此時，立冬了。

至此，大富們總算長長舒了口氣，終於啊……終於過來了。

接下來，棉麻的價格，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不過在此之前，彼此要通個氣才行，不能自相殘殺……

~

小院兒。

朱厚照、李雪兒聯袂而來，將近來的況，與李青、李浩詳細闡述……

李青：「趾的棉麻，還沒到嗎？」

「到了。」李雪兒道，「不過，小壽子主張李家袖手旁觀即可，惡人讓朝廷來當，我覺得也有道理，便沒急著拋售，你們以為呢？」

李浩看向李青，說道：「青爺，你拿主意吧！」

李青思忖頃，道：「就按小照子的建議來，將這些棉麻運送京師，給皇帝！」

「這才對嘛！」朱厚照嘿嘿道，「他是皇帝，他不擔當誰擔當？」

李青揶揄道：「那一個大兜還沒忘啊？」

「……瞧你說的，我早就忘了。」朱厚照悻悻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曾說過，除了國庫之外，皇帝也在其他地方儲存了大量棉麻，怎麼也不見拿出來？」

李青說道：「很簡單，他在等李家，他要最後出手，才能顯現自己的聖明不是？」

「嗯，這很朱厚熜。」朱厚照點點頭，好奇問，「他把棉麻放哪兒了啊？總不會是放帑了吧？宮中人多眼雜，本瞞不住啊……」

李青忍俊不：「其實，他若不說我也猜不到，皇陵！」

「啊？」

三人都是一驚，隨即又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他是會藏的。」朱厚照失笑，隨即振道，「時下的這些頂級富紳，已臨近極限，也是最脆弱的時候，本不用棉麻儲備用完，就崩徹底垮他們，這場收割之戰，看似驚險，實則一直在按預想的發展，甚至順利的過分。」

李青含笑點頭，上卻道：「要他們主賣，降到骨折價賣，才算完。」

頓了頓，「還是那句話，做人不能太老朱，不能讓這些個大富太慘了，你們要高度關注局勢，不能太過火。」

李青正道：「收割不能連頭都給割了，此舉，旨在財富轉移！」

「明白！」

二人頷首。

朱厚照悶悶道：「以後別拿太祖當形容詞！」

李青哼道：「就說了，咋滴？」

「你……」朱厚照氣鬱道，「你還說我小氣呢，你還不一樣？這都一百大幾十年過去了，還生太祖的氣……」

李青淡淡道：「他對我的迫，罄竹難書，我不罵臟就夠剋制了。」

朱厚照有心辯駁，卻又無從說起，末了，悻悻道：

「以太祖的脾，對你真的不錯了，別的不說，太祖一朝數以萬計的員人頭落地，你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已是難能可貴，更別說丹書鐵券，世襲永青侯……」

拉拉……

「總之，你得恩，恩太祖……」

「我恩你大爺！」

李青破口大罵，朱厚照睡的香甜。

兄妹倆瑟瑟發抖……

好一會兒，李青平復心中的抑鬱，說道：「棉麻即刻運往京師，以最快速度！」

「好，我這就去。」李雪兒起邊走，至於大侄子……看都不看。

李浩說道：「要不青爺你去一趟京師吧？」

「去京師幹嘛？」

「將江南的詳，與皇帝說明，讓他別再藏了，該出手了。」李浩道，「決戰已然到來，不能再留手了。」

李青笑著搖頭：「沒必要！」

「青爺，不可大意啊。」李浩憂慮道，「這種關頭，早一步晚一步，影響深遠啊。」

李青好笑道：「陸炳、沈煉都在蘇州，你當八百里加急是吃素的？」

李浩怔了怔，苦笑道，「倒是忘了這層……」

頓了下，「青爺打算怎麼收場？」

「最初我想讓李家來收拾殘局，不過……一番思量之下，覺得還是讓朝廷來收場為好。」李青道，「這樣可以提升朝廷的公信力，還能無形震懾其他大富的心。」

李浩微微點頭：「如此，最是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