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8章好久不見

「——大門上的牌匾剛剛壞了，還沒換新，對吧？」

從玄黃木的小世界出來后，黃花貍突然看向鄭清，煞有介事的提起這件小事：「趁著天還早，你要不要去看看掛什麼匾？」

天還早？

鄭清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朦朦朧朧的月亮以及沉沉的夜幕，有些無語。

「或許在貓眼中，黑夜與白天沒有什麼區別，但在我們人類眼中，區別還是很明顯的。」年輕院長吐槽著，卻並未否決花貓的建議，轉向大門所在的位置走去。

黃花貍笑瞇了眼，翹著尾，腳步輕快的跟在他側。

鄭清眼角餘瞥見了這一幕。

「你為什麼突然笑起來了？」他狐疑的放慢腳步。

「……我想到了高興的事。」花貓乾咳一聲，鬍鬚微。

「什麼高興的事？」鄭清心來，總覺得哪裡著詭異氣氛，謹慎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

「……以後玄黃果了，我可以吃一個扔一個！」黃花貍思考了幾秒鐘后，給出了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

這確實像是能讓它高興的事。

鄭清輕呵一聲。

「玄黃果多久一次我都不清楚……」年輕巫師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

話音未落。

轟！

不遠，那扇剛剛被他修復不久的大門，轟然倒塌。伴隨著騰起的塵埃，一個高大的影大踏步過門檻，口中吆喝著：「——妖怪，納命來！」

聽著那悉的聲音，鄭清眼角微微一跳。

手中符槍的槍口稍稍向旁邊挪了挪，但手指依舊扣在扳機上。

塵埃落盡。

出不速之客那張醬紅的大臉。

是張季信。

他穿著皮質的獵裝，手上戴著拳套，腰間掛著法書，前別著一枚黃銅質地的盾形徽章，上面是小篆的『宥罪』，小臂等都著黃澄澄的符紙，渾散發著一野蠻的狩獵氣息。

張大長老顯然也看到了不遠舉著符槍的鄭清，愣了一下，然大怒：「好妖怪，竟然敢在小爺面前使用幻？今天定要讓你嘗嘗缽大的拳頭是什麼滋味！」

是那莽貨無疑。

鄭清略無語的收起符槍。

「——你怎麼來了？」黃花貍非常突兀的口，瞪了紅臉膛男巫一眼。

正準備衝上來的張季信看見花貓后，生生停下腳步，目在它與鄭清之間徘徊幾秒，表有些驚疑不定。

「不是幻，如假包換。」鄭清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到有點好笑：「我們今天來看看場地，你來做什麼……你怎麼來了？」

最後這兩句話，聽上去似乎只是調換了一下語序，實際上卻是兩個問題。

因為鄭清突然覺事有點蹊蹺。

以至於剛剛因為許久沒有見面，涌到邊的許多話，比如宥罪，比如天文08-1班，比如辛胖子與蕭笑等等，齊齊咽了回去，換了最後的問題。

說話間，他還低頭瞅了一眼腳邊的花貓。

只不過黃花貍盤著尾，一副規規矩矩坐著的模樣——這本就是最大的異常。

張季信怔怔的看著面前穿著黑袍的年輕男巫。

「渣……」

他下意識開口，喊出第一個字后，似乎意識到不合適，很短時間連續四次改口：「——清……鄭……院長？」

與此同時，他的表也從愕然、到喜悅，最終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鄭清覺有些牙疼。

或許對於世家貴族出的巫師而言，對於高位者的尊敬是源自本能，但對鄭清來說，這種裝模作樣的覺只會讓他起一皮疙瘩。

「好好說話！」他上前幾步，一掌拍在紅臉膛男巫的肩膀上，沒好氣道：「你還沒說清楚，你怎麼來這裡了？還把我的門打壞！」

「這個院子是你的？」張季信乾笑一聲。

鄭清的目落在他口那枚徽章上，心底有了猜測：「——獵隊在夜訓？」

「或許是吧。」

紅臉膛男巫含糊著，眼神忽然有些飄忽不定：「我們就是追獵一頭蜀鹿，它跑啊跑，我們追啊追……然後它在這附近消失了……唔，大家懷疑它可能走丟，進了這個院子，所以打算進來搜查一下……」

「——獵跑就跑吧，什麼你們的獵可能走丟了？」

鄭清覺得這種措辭有些古怪，忍不住笑了笑，但笑到一半，他的表突然僵住了，心底冒起一不詳的預：「等等，你剛剛說『大家』？還有誰？其他人呢？」

他聲音有些發。

「唔，為了避免那頭蜀鹿從其他門跑掉，所以其他人繞著圍牆去其他方向查看了。」

說到這裡，張季信特意強調了一下剛剛的失誤：「——我踹門是在『打草驚蛇』，想讓獵往其他方向跑。」

鄭清沉默了幾秒。

「這個院子沒有其他門。」他乾解釋道。

張季信眼中帶了一同：「——哦，那其他人大概馬上就過來了。」

鄭清頓時覺頭皮有些發麻。

有種拔就跑的衝。

但理智告訴他，跑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讓事變得更糟。在門被踹壞之前他玩兒失蹤，有一百個借口來給自己找理由；但與張季信打照面之後再跑路，就純純找死了。

找回理智的同時。

他也終於意識到花貓之前的古怪是什麼意思了，惡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而後想到一件事，忍不住看了紅臉膛男巫一眼：「——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跟著那頭蜀鹿啊？」

張季信聳了聳肩膀，著脖子向後張著，語氣帶著一迫不及待：「你也不要問我為什麼今晚會追這頭蜀鹿了……問就是『運氣』，大概那傢伙嗅到了魂淡的氣息吧。」

他終究還是找回了之前與鄭清相的心態。

但鄭清卻沒有一點兒高興的覺。

因為就在張季信解釋的同時，院牆外響起一片急促的、沙沙的腳步聲。只是一眨眼，那些聲音就蔓延到了門口。

一道標準的五芒星戰陣過門框，在鄭清面前展開。綻放的陣中約傳來幾個驚訝的聲音，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鄭清知道他們為什麼閉。

因為主持戰陣的巫正冷著臉，拎著法書，大踏步向他走來。

那悉的銅版書封角，在月下散發著懾人的寒芒。

ps，陳奕迅的歌兒不由自主的在腦子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