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五年前剛進顧氏集團總裁辦的時候，常常會出這樣的笑。

那個時候他覺得傻乎乎的，很嫌棄。

可后來，這樣笑的次數越來越，等為的首席書時，他就再也沒有在臉上出這樣的笑容了。

的笑都是尊敬的，客氣的，疏離的。

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竟然會懷念曾經天真單純的笑。

溫清離拿起一雙筷子遞給顧霆堯，然后發現他竟然在走神。

“顧總？”疑地喊了他一聲。

顧霆堯迅速回過神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接過筷子。

即便是在吃面，他也格外斯文矜貴，他吃得很快，作卻十分優雅。

吃完之后，溫清離要結賬。

顧霆堯卻先掃了碼。

“顧總，我來吧。”溫清離連忙說。

帶他來的店，總該讓來請客吧？

然而顧霆堯理都沒理，直接點了支付。

兩人走到店門口的時候，恰好幾個剛喝了酒的男人走進來。

這幾個男人一的酒氣，走起路來也搖搖晃晃。

其中一個還用十分下流的眼神打量著溫清離。

顧霆堯的神直接就冷了下來。

他一手，將溫清離拉到了自己后，高大的軀瞬間就將遮擋得嚴嚴實實。

溫清離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劃過一陣微微的暖意，可很快又被酸取代。

出了面館之后，溫清離對顧霆堯說：“顧總，我的公寓就在前面，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溫清離轉往公寓方向走。

沒有注意到，在顧霆堯上車之后，剛剛那幾個酒鬼又從面館里溜了出來，鬼鬼祟祟地跟在后。

“喂，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你沒看到剛剛那個小妞兒多漂亮嗎？材也是一流，嘖嘖……我是看一眼，里就起火了！”

“呵呵，要是能睡一回，老子就是死也值了！”

眼看著溫清離要走進公寓大樓了，這幾個酒鬼加快腳步。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不知從哪沖出一群保鏢模樣的人，直接捂住了他們的，將他們拖到了偏僻的地方，一頓暴揍。

“別打了，別打了！”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過了許久，一直到他們被打得幾乎要爬不起來了，這些保鏢才終于停手。

一個穿著黑運裝的年輕帥哥，一腳踩在一種一個酒鬼的臉上。

“有些人不是你們能的，懂？”

“我們懂，我們懂！”

“我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再也不敢了！”

年輕帥哥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便帶著其他保鏢離開了。

很快，他走到了路邊一輛車前。

車窗搖下，坐在里面的人，正是顧霆堯。

“顧總，都理了。”尹北說，“溫書已經安全進了公寓樓。”

“嗯。”

顧霆堯應了一聲，說：“去把這片公寓樓收購。”

尹北微愣，隨即又問：“收購……之后呢？”

“加強安保。”

說完這話之后，顧霆堯就搖上了車窗。

燈映在車窗上，照出了尹北愕然的神。

司機發車子，問：“顧總，是回南山灣那邊的別墅嗎？”

“回老宅。”

司機暗道，老宅和溫書住的公寓可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啊，這哪里是什麼順路？

顧家老宅的花廳里，顧夫人正坐在窗邊，手里捧著一杯玫瑰花茶。

熱氣縈繞，好似在的眼神中蒙上了一陣霧氣。

“夫人，顧總回來了。”傭人站在門口說。

“嗯，讓他過來。”

很快，顧霆堯高大的影出現在花廳門口。

顧夫人轉頭看他，笑著說：“你倒是難得回來。”

“南山灣離公司近。”顧霆堯一邊走到顧夫人對面坐下，一邊言簡意賅地說。

顧夫人意味深長地說：“是嗎？我看，你是不想回來聽到我嘮叨吧。”

顧霆堯眉眼不抬：“如果您覺得是，那就是。”

顧夫人生生被他給氣笑了。

過了一會兒，問：“最近公司有沒有什麼事？”

“您不是早就不過問公司里的事了嗎？”

“我只是問問而已。”

“是有人跟您說了什麼？”顧霆堯的眸突然變得銳利。

顧夫人竟然被自己兒子看得有些心虛。

微微咳嗽了兩聲，說：“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想瞞著我？”

“也不算什麼大事。”顧霆堯淡淡地說。

“一個新產品，確實不算多大不了的事。但，公司里出了鬼，那可是禍患無窮的。”顧夫人說，“阿堯，這件事，你得想清楚。”

“已經讓人去查了。”

“讓誰去查？溫書？”

顧霆堯不置可否。

顧夫人喝了一口花茶，說：“我知道，溫書跟在你邊時間久，你信任是正常的。可，你們終歸只是上下級關系，你也沒法保證，在面對利益的時候，不會背叛你。”

說完，顧夫人放下茶杯，拿起手機點了幾下，而后放在顧霆堯面前。

顧霆堯面帶不解。

很快，他聽到手機里傳出了一個再悉不過的聲音。

“夫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怎麼可能干涉顧總的決定？”

這是溫清離的聲音。

五年間他聽這個聲音聽過無數遍。

絕不會聽錯。

接著是顧夫人的聲音：“這里面有一百萬。”

顧霆堯眉頭猛地一蹙，不悅地看向顧夫人。

顧夫人卻是微微一笑，示意他接著往下聽。

“我很清楚，我和顧總之間只是上下級的關系，以前是，以后也永遠都只會是這樣。”

溫清離的聲音清冷，不帶一一毫的。

有的只是想要和他撇清關系的急迫。

顧霆堯的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顧夫人是他的母親，自然知道，他在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小作。

“嗯，錢你拿著吧，就當是你一直在阿堯邊盡職盡責的獎賞好了。”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

顧夫人把手機拿回來，說：“我本以為溫書對你有心思，所以想約聊聊，沒想到還算識趣。只不過……”

“錢，收了？”顧霆堯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