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

隔著門板，蔣蘭士的聲音傳進來，說，“快起來了，不然你上課就要遲到了哦。”

“……”哦對，上課！

被窩裏的程菲呆了呆，下一秒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蹦了起來，跳下床。

可禿禿的腳丫剛著地面，便忍不住悶哼出聲。

好酸……

太酸了。

心酸得發，步子也是虛的，走起來像是踩不到實。

程菲回憶起昨晚的種種場景，臉蛋一陣火燒似的燙，咬咬，飛快打開櫃換上了一長袖針織衫和牛仔，然後才打開房門走出去。

到客廳裏一瞧，沙發上的被褥已經被收走，連帶著昨晚某個禽不如的警同志，也沒了影兒。

“……”程菲狐疑地眨了眨眼，下意識轉腦袋左張由張，尋找起來。

這時，蔣蘭端著一盤自制三明治從廚房裏走出來，放到餐桌上。

擡眼瞧見兒的舉，猜到幾分，笑著說：“別看了，餘烈八點不到就走了。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結果看你睡得像頭小豬，又不忍心吵醒你。”

“走了？”程菲詫異，追問道，“他有沒有說去哪裏？”

“說是單位有事。”蔣蘭喝了口牛。

“可是今天不是周末嗎……”一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程菲嘆氣。

蔣蘭噗嗤一聲，擡手了閨的腦袋，說：“丫頭，你可是警嫂，懂事點，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支持人家的工作。”

“我知道。”程菲鼓了鼓腮幫，聲音更小，“我也沒不支持他呀。”

母兩人閑聊了兩句，程菲進了洗手間洗漱。

正悵然地刷著牙，忽然聽見叮鈴鈴一陣響，是放在洗臉臺旁的手機。

程菲看清來電顯示，眼睛頓時亮晶晶，開接聽鍵。

“喂？”試探地說了聲。

“起來沒有。”聽筒裏的嗓音低沉而清冷，聽起來沒什麽緒。

“剛起……”程菲說。

“昨晚你睡得太了。”餘烈說，“不行就給福利院那邊請個假，下午再過去。”

“臨時請假不太好，算了。我待會兒買杯咖啡來喝，沒事的。”程菲回道。頓了下，問他，“我媽說你回單位了？”

“嗯。”餘烈很平靜，輕描淡寫地回道，“來了個任務，可能明天就要飛雲城。”

話音落地，程菲心口驀地一，輕皺眉頭：“怎麽這麽突然……有危險嗎？”

餘烈淡笑，帶著安的口吻：“沒有。”

“好吧。”程菲怔怔的，忍不住發出一聲由衷的嘟囔，輕聲說，“餘隊長，我發現你真的好忙。”

國安局特勤大隊綜合大樓。

晨熹微。

餘烈剛開完一個短會，正靠在走廊的欄桿上打電話，警服筆如新，周氣質分明冷而淩厲，但警帽下的一雙眼眸卻格外的沉靜而和。

聽見聽筒對面姑娘的話語，餘烈很輕地勾了勾，問：“舍不得我？”

“……嗯。”對面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聲若蚊蚋。

很輕的一個鼻腔音，細而輕，像一陣從春日吹來的暖風，又像無形之中生出幾蔥似的指尖，從餘烈的心弦上撥過。

餘烈挑挑眉，聲音不自覺便更，低聲：“這麽舍不得，今天晚上再不回我那兒，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寶寶？”

程菲剛睡醒，腦子還不靈，懵懵然道：“我回你那兒幹什麽？”

只聽人餘大佬漫不經心，只回了兩個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