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信您。”何易枝下意識的回答。
可不想拋棄禾盛的份,何承天想吞并禾盛就得使手段,想用最后的機會給何承天潑一臟水。
禾盛的份拋出去,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并且也是心甘愿把禾盛出去,外界人指不定要怎麼笑當初空有滿腔熱的。
“你相信我就好。”郝明玉拍拍手,“注資商的事,給叔叔了。”
他沒給何易枝更多考慮的時間,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何勝華,“你照顧好你父親,我先走了。”
“我送您。”何易枝立馬跟上郝明玉,是還有些話想說,郝明玉察覺到,并未拒絕。
出了病房,朝電梯口走的時候,思忖著開口,“郝叔叔,您已經有中意的注資商人選了嗎?”
郝明玉搖頭,否認道,“沒有人選,不過……我這兒有錢,你這一熬再熬,我實在于心不忍。”
何易枝聽出他的意思來,忙拒絕,“我怎麼能要您的錢嗎?能不能還上也是一筆未知數。”
如今禾盛的缺口不是一般的大,郝明玉傾盡囊中錢財,也不見得拿下,萬一這些錢回不來,郝明玉也等同于破產了!
“枝枝,我跟你總歸是不一樣的。”郝明玉停下,語重心長的說,“剛剛我也不好把話說的太明,怕你多想,但是你既然追出來,想跟我深的探討這個問題,我就不得不說了……”
走廊里都是人,他們挪到拐角,僻靜些的地方,何易枝認真聽郝明玉說。
“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想跟何承天斗到底,但你父親這個況,你這兒還有一個孩子,以后需要錢的地方很多,不能意氣用事。你別妄想用最后這個機會拉何承天下馬,你要為自己做打算,郝叔叔盡量保全你的面,你把禾盛的份轉給我,如果禾盛實在撐不下去,以我的名義往外拋,多人給我面子,價錢肯定比給你給的高。”
何易枝聽懂他的意思了,他要拿到手里禾盛的份以后,再往里面投錢。
拋份那些,都是后話,公司在他手里,換個名字重新再來,東山再起的希比在手里容易多了。
但那就不是禾盛了。
那就是郝明玉的公司。
容不得不多想,抿著目不知落在何。
何承天是親二叔,何勝華出事之前也跟郝明玉待他們一樣好。
親的都靠不住,這——
“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周霖祥跳槽到公司來,禾盛指定沒救了,我都不打算接這個爛攤子,可現在周霖祥來了,我跟你爸爸在芯片領域共同的夢想,就差一步,我不想讓它破滅。”
郝明玉打牌,看了看病房的方向,長嘆一聲,“不過你經歷了太多事,對任何人有防備都是理之中,郝叔叔理解,我就先走了。”
沒強行要求何易枝這麼做,并且還寬了何易枝兩句,郝明玉走了。
何易枝折回病房,站在窗前冷靜了一會兒,仍舊是無法決定,又轉過來拿起手機,繼續看監控。
剛剛好像還看到了一輛悉的汽車出現在監控中,這會兒突然就沒了。
又反復重新看了一遍,依舊不見那輛車的影子。
有點兒懷疑自己看錯了,了眉心坐下,嘆息。
晚上,何希鬧著要找,張姨便跟換了下,回家陪何希。
飯桌上,張姨做好了晚餐,跟何希面對面坐著,一下又一下碗中的米飯。
“枝枝媽咪,你不是說浪費可恥嗎?”何希晃著兩條小,“你把米飯那個樣子,涼了就不好吃了,你要不吃不就浪費了?”
何易枝斂回思緒,沖他笑,“知道啦,我的小老師,今天跟著張姨沒有不聽話吧?”
何希搖頭,“我可聽話了呢,張姨做的飯好好吃,比你的手藝好。”
他向來不吝嗇夸贊別人,這是何勝華以前常做的事。
不論何易枝做什麼,做的好與壞,換來的都是何勝華的夸贊。
大概就因此,何易枝現在才做什麼什麼不行,像個廢一樣。
今天突然就生出了這種念頭,看著何勝華躺在病床上,臉蒼白的模樣。
再想想何勝華瘋了一樣在樓道里沖下來的畫面,心神不寧,愈發覺得,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廢。
一晚無眠,次日一早突然接到周霖祥的電話。
事一波三折,幾乎快忘了周霖祥又無故聯系不上了好幾天。
“易枝,不好意思這兩天又遇到了一些事。”周霖祥聲音帶著一強歡笑,“禾盛現在什麼況了?”
“就那樣,沒有想到什麼解決辦法。”何易枝如實回答。
周霖祥又問,“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
思來想去,何易枝將郝明玉的提議告訴他,“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按照郝叔叔說的做。”
“我理解你的想法。”周霖祥輕嘆,“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你想過嗎?井繩是沒有生命沒有知覺的,你繞著它走無所謂,可郝先生是活生生的人,他一直站在你這邊,現在有私心也是想保留跟你父親在芯片行業共同的夢想,你的拒絕和多疑……會傷了人心。”
何易枝心一沉,何嘗不知呢?
是明知,但不敢邁出那一步,去賭這一把。
郝明玉手里的錢,只夠給禾盛注資的,沒有多余的錢買下手中的份。
如果把所有的權利給郝明玉,等同于……白白把公司送出去。
“我屬于站著說話不腰疼。”周霖祥見不說話,又添了句,“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大不了咱不干了,總有出路。”
何易枝突然想到,周霖祥放棄國外高薪回國。
并且,國向他拋出橄欖枝的人很多,他卻偏偏選擇了待遇最差況最危急的禾盛。
賭輸了,禾盛垮了,屬于腳的不怕穿鞋的,但周霖祥還得面臨著再一次的選擇問題。
他想找工作是不難,但因為當初到禾盛來得罪人家,被人家打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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