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從來沒有討厭過我們是不是?”
不談其他,初一執著問這一個問題,龍胎是有心靈應默契的,這也是十五想問的。
初一的問題讓蔣安從自厭的緒離用力了把眼淚道:“從來沒有。”
蔣安肯定回答,他嫌棄過弟弟妹妹有時候笨笨的,但從來沒有討厭過。
初一和十五紅了眼眶,他們當然委屈。
長兄如父,哥哥是他們從小排在父親前面更加敬重的人,他們從記事起就是哥哥帶大的。
即便上學時不日日在一起,但在他們心里,哥哥就是主心骨,因為有哥哥,所以他們是有家的小孩。
然后有一天,那個家不要他們了。
初一和十五表現得很氣,即便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況下,提起蔣安都是咬牙切齒不屑一顧的態度。
但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哥哥不要自己,都會躲在被窩里哭。
這是龍胎沒對任何人說的。
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針尖對麥芒,因為他們想要和哥哥說話,就算他不在乎他們,他們也是他的弟弟妹妹,這點改變不了!
就是這種想親近又得遠離的現實,讓初一和十五對蔣安心很復雜,最后所有的態度都轉換“爭吵”。
蔣安亦然,對弟弟妹妹若是關心,那之前的行都功虧一簣了,唯有不相讓。
吵架了他們之間的“聯系”。
然后有了蔣家三個孩子關系不好的傳聞。
外人不知,這恰巧是他們互相在乎的證明,但煩實則不搭理啟迪,那才是真的不好了。
“媽媽希咱們兄妹三人都好好的,如果媽媽醒來我們就原諒你,是吧?”
初一抬頭看向十五,十五別扭地嗯了一聲。
話是這麼說,但咱們兄妹這四個字,足以讓蔣安聽出初一和十五心的真實想法了。
怪嗎?其實是有的,但更多是委屈,委屈哥哥突然不要他們了。
這才是龍胎在乎的事,現在知道哥哥都是有苦衷的,在心深的心結就松了。
那份怨,有理由消散了。
其實在林禾回來,家里氣氛越來越好時,龍胎就已經沒那麼“怨恨”了。
他們有著蔣家人優良傳統,對外人的冒犯會睚眥必報,但對在乎的家人則大咧咧不記仇。
“當年就沒有別的選擇麼?我們也不傻,可以陪你啊。”
“付鼎說的一命換一命要心甘愿,我怕你們愿意奉獻,心里有怨才會不同意……”
兄妹三人討論過去,蔣安給自己的解釋打補丁。
有趣的是,他們討論的另一個主人公就在幾步遠那里站著,完全聽得見三人說的話。
蔣安把當年自己小時候看到的,聽到的,所想的都一一表述出來。
安靜的等待太難熬了,兄妹三人不住,說這些事分散下心,否則他們真怕自己堅持不住。
蔣嶠在旁聽著,他知道兒子從小到大對自己誤會很多,但沒想到這麼多!
也難怪在禾禾回來后,大兒子再三反對他們在一起,就是了這些誤會的影響。
“我啊,最希的是咱們這個家好好的,咱們一家人團結在一起,每個人都好好的,我就什麼都不怕!”
腦海里想起林禾過去說起這段話時,眼睛亮晶晶幸福的模樣,蔣嶠抬手覆在心口,他的禾禾啊。
“沒有,我沒有想過要你們的命。”
突然,蔣嶠的開口讓兄妹仨人噤了聲,齊齊看向病房門口。
他們沒想到父親會突然話。
從林禾轉進icu病房起,蔣安就站在房門口的觀察玻璃這里,初一十五他們想看看,都不敢父親讓一讓,只在旁邊湊過去看。
到這步已經不是畏懼于父親,他們更多是擔心。
父親很母親,這是初一和十五,乃至不同意倆人在一起的蔣安都認可的事實。
兄妹三人都有一個認知,如果媽媽救不來,父親可能會隨著去了。
對初一十五來說,他們以為嚴肅刻板冷漠是父親的本相,直到媽媽回來,他們才看到了父親的另一面。
這樣的父親無疑深著母親。
站在病房門窗前一不的父親,好比一座活火山,眼下要多安靜有多安靜,一旦發足以毀滅一方天地。
父親雖然站在病房前,但魂魄已經飛進病房里,不會管他們怎麼樣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三人談論起過去,直接當父親不存在,完全沒想到蔣嶠會說話。
“付鼎的確說過一命換一命的方法,我并未認同,你們是禾禾最的孩子們,如果你們出事了,你們媽媽醒來知道是用你們的命換了回來,不會獨活。
何況這個辦法本只是不知名記錄,真假未定,我不會拿你們冒險……”
蔣嶠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盯著房間里的林禾,仍是站在原地沒有的。
“我看出了蔣安的想法,也放任他所為,你們的媽媽消失的時間越久,我便越痛苦,人在傷心下緒也是極端的,我怕有一天會忍不住傷害你們,離開也好……”
蔣嶠講述自己的視角,他在給孩子們解釋,仿佛也在說給病房的林禾聽。
禾禾,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些嗎?我都說給你聽好不好?快點醒來,是我沒有當個好爸爸,你快點醒來打我罵我都好……
蔣安是最驚愕的,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原來從一開始就被父親看了。
為什麼那麼反對父母在一起,因為他怕父親失控,可現在聽到這些,父親明明克制到可怕。
自己想保護弟弟妹妹,結果是父親的推波助瀾,自己想保護媽媽,最后弄得弄巧拙。
早些說就好了,他應該早些把事說開的,為什麼自作聰明呢?
蔣安不停責怪自己,眼底都是黯然。
初一和十五震驚得長大了,他們自認為長大了,可以承擔很多事,也足夠了解家里況。
現在才發現,他們懂得太了!
原來他們一直被保護著,看似冷漠的家,并不缺失溫,只是因為媽媽的離開,這份溫變得無法捉。
家里這麼多的誤會,都是能解開的!
可是媽媽呢,還會在好好出現嗎?
“病人清醒了!”
病房護士的一嗓子,打破了走廊的悲涼,也四個人的眼中重新注了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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