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看著麵前的雪玉桂花糕,好奇道:“這是他囑咐你們做的?”
方姐點頭。
傅青:“他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糕點?”
問完後,傅青又覺得自己有點傻。
宋政曾經在傅家老宅住過一段時間,從爺爺裏聽到些關於的事,也不算奇怪。
這樣一想,傅青忽然好就好奇了。
當初,爺爺是怎麽和宋政說自己的?
傅青拿了塊桂花糕淺嚐了一口,試圖想起以往有關宋政的記憶。
桂花糕的味道和劉媽的手藝一樣,但又多了點其他不一樣的味道。
宋政比預計的晚一個小時才回到閑庭院。
車子開到花園時,他先下了車,下外套丟給符平。
符平一臉懵,“先生?”
宋政:“散散煙味。”
符平:“您什麽時候了煙?”
他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宋政看了他一眼,沒解釋。
符平慢半拍才想起來,剛剛會議室裏有人吸煙,估是先生上沾了味道。
他麵上淡定,心裏嘖嘖稱奇。
宋先生這算是妥妥二十四孝好男人了吧?
剛走了沒多遠,宋政就聽到有人的說話聲。
“聽說太太原來是二的未婚妻,怎麽後來嫁給了宋先生?”
“說是二腳踏兩條船,和前友死灰複燃,宋傅兩家的婚約不好取消,才讓先生娶了太太。”
“哪有那麽簡單?!”
八卦聲中,一道言之鑿鑿的聲音響起:“太太分明是早喜歡先生,才利用二出軌的借口嫁給先生!”
其他人都看向這人,“你怎麽知道?”
“我昨天替太太收拾畫室,看到太太畫了一下午的畫,竟然是先生!”
“這要是不喜歡,就罰我這個月沒全勤!”
“先生!”一個眼尖的傭看到宋政和符平。
隔著一段距離,這幾人自以為宋政看不清人,瞬間散去。
符平:“先生,這幾個人,還留嗎?”
宋政沒,隻淡淡道:“收拾畫室的開除。”
“其他幾個,讓方管家按規矩罰。”
“是。”
這算是一出小意外,並沒多人在意。
傅青午休起來,就收拾了下東西,和宋政一起坐車去傅家老宅。
車上,傅青悄悄告訴宋政,“我沒和爺爺說我們今天回去的事。”
正常的習俗,三朝回門都是指辦婚禮後。
當初宋政忽然提起這件事,傅青才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宋政聽了傅青的話,“驚喜?”
傅青點頭,眉間不自覺染了笑意。
“老人家要是知道我們要去,肯定得念叨一天,一直盼著。”
“還不如我們直接去,給他個驚喜。”
宋政沒說話,但那態度分明是縱容。
到了門口,小劉十分歡喜,“青小姐,您回來了?”
他忙上前幫忙提東西,“怎麽都不提前通知一聲,老爺子肯定很高興。”
傅青抬手輕噓了一聲:“你別嚷。我準備給爺爺個驚喜。”
小劉笑道:“懂了!”
他還給通風報信:“老爺子在書房,青小姐可別把人嚇到了。”
“知道了!”
一進傅家老宅,傅青整個人都歡快了幾分。
留下宋政,“我先去看爺爺!”
轉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傅青走到書房門口,剛想敲門,就聽到傅老爺子的聲音。
“二弟,說起來也真是不好意思,一把年紀了還要麻煩你。”
“我現在不太行了,就想求你件事。”
“你是知道的,我這輩子什麽都不怕。人一死,眼睛一閉,什麽都不用想。”
“隻可惜我的小孫,沒爹沒媽長大,又聰明又懂事,現在雖然說嫁進了宋家……但我總擔心有一天委屈。”
“到時候我死了,爸又是那個德行,我不放心呀!”
老爺子說出我不放心幾個字時,蒼老的嗓音似在輕。
“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分上,我不求你太多,隻求以後我家青遇到難,你這個做叔爺爺,能一援手,或者是替撐撐腰。”
“孩子嫁了人後,不能沒有娘家!”
“阿政雖然好,但青這輩子,不能隻靠丈夫的良心,也要有娘家人撐腰。”
“如果真有難,你就替你大哥我,做一回娘家人,不要讓委屈。”
……
“小孫呀,你上次要的字,我已經讓人裝裱好給你送過去了。”
“老師這輩子沒求過人,現在也不要老臉了,就想求你一件事。”
“我大概也就兩三個月的活頭了。”
“我和你師母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青這丫頭!”
……
“老許呀!我是傅蒼青!”
“當年下鄉到揭雲村,我救了你一命,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嗎?”
……
傅青怔怔站在原地,雙眼不知何時早被眼淚模糊。
事非經過不知難。
所謂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淡淡的疼痛像是細的線將纏繞,一點點勒的心髒,讓不過氣來。
老爺子一個個電話打出去,不知多字畫古董也被送了出去。
時間好似過得很快,又好似過得很慢。
直到宋政出現,傅青才緩緩回過神。
滿臉淚痕的拉著宋政出了院子,一路無言。
老宅院子裏的幾棵梧桐樹枝繁葉茂,到了十月份也不見葉片凋零,在地上打落一片影。
風一吹,就張牙舞爪,似在嘲笑的愚笨和單純。
兩人站在梧桐樹下。
傅青控製不住淚意,淡聲且冷靜道:“抱歉,我可能需要先哭幾分鍾。”
說完,轉背對著宋政,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落淚的模樣。
不想在宋政麵前暴自己的弱的一麵。
雖然這有些自欺欺人。
宋政淡淡的眸落在傅青上,知道此刻有多難。
即便是此時,還是盡力抑著自己的悲傷,隻悄無聲息的落淚。
那直的後背,看似倔強堅強,其實脆弱的像是冬日枝頭的枯枝。
一折即斷,一即潰。
大腦混沌中,傅青被人擁懷中,霎時被宋政沉穩冷冽的氣息包裹。
他磁渾厚的嗓音落在耳畔。
“哭吧,有我呢!”
這一瞬間,傅青好似一個被落在孤島的鳥兒,終於找到了一攀附的枝幹。
悔恨和悲傷如水鋪天蓋地襲來,一層層籠罩著。
傅青再也克製不住。
從無聲的落淚到抑的哭聲,再到崩潰大哭。
“當初是我眼瞎選了宋子言,現在又是我任說取消婚約就取消婚約,讓爺爺替我擔心!”
“說來說去,還是我太沒用了。”
“要是我有能力護住自己,爺爺也不用拉下臉麵四求人。”
“就算我沒能力,我也可以先忍一忍,拖著和宋子言的婚約,等到以後自己強大了再和宋子言提解除婚約的事。”
“我任卻又無能,還眼瞎心盲……我自己做錯的事我願意承代價,可我牽累了爺爺晚年難安。”
“爺爺一把年紀了,還要整日為我殫竭力!”
“我太不孝了!”
一想到爺爺隻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還要花盡心思為的以後做打算。
傅青忽然就好恨自己。
恨自己無能、愚蠢又肆意妄為。
宋子言不就是和前友曖昧不清嗎?
大不了躲著兩人,眼不見心不淨就是!
等以後有了能力,再來和提解除婚姻的事,也不會讓自己在尷尬境。
可偏偏心高氣傲,半點忍不了,鬧騰著要分手。
宋政是好。
但傅青和他本就沒什麽基礎。
就像傅老爺子說的,傅青的一輩子,不能隻靠丈夫的良心。
兩人倉促結婚,傅老爺子麵上看著開心,隻怕心裏沒替傅青擔心。
傅老爺子傲骨錚錚,一輩子沒向誰彎過腰。
可到了晚年,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孫,竟然要四送東西求人。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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