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是的,兩位施主,海德拉礦石確實被人買走了。”
慧明大和尚單掌合什,和兩名毒胡僧再次確認了一次后,對兩人說道。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這海德拉礦石絕不是什麼暢銷的東西,這兩名胡僧到京城也好幾個月了,但一直都沒有賣出去。
這一方面故然是和他們的銷售方法有關,兩人推銷海德拉礦石的方法本就不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海德拉礦石剛剛出現,京城里識貨的人之又,再加上這兩名胡僧行事低調,而且只會說梵語,其他一概不通。
如果不會梵語,和他們本沒法流。所以張家才會對這次的易非常放心,沒考慮過其他。
來的時候,兩人甚至還想過可以用利用這一點來價。但是沒有想到,海德拉礦石居然已經賣出去。
“你的海德拉礦石賣到哪里去的?”
為首的青中年人神凝重道。
“問他,是不是京城里的哪個世家買了?”
另一名中年人道。
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毒胡僧在撒謊,想用這種方法來抬價,要不然的話,那就是京城里的其他鐵匠世家買了。
如果是前者還好,也就是多出點錢。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就麻煩了。無論如何,兩人都必須知道,究竟是哪一家競爭對手居然比自己作還快。
一旁慧明大和尚點了點頭,立即把兩人的話原封不的用梵語告訴了兩名毒胡僧。
“不是世家,是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買走的。”
不一會兒,慧明大和尚就轉過頭來,搖著頭對兩人道。
“小孩!”
兩人一臉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孩?怎麼可能會是小孩?這個答案甚至比最開始兩人毫無準備的聽說海德拉礦石被買走更讓人錯愕。
“大師,你是不是翻譯錯了?”
第二名青中年人道。雖然知道很冒犯,但是這個時候顧不了這麼多了。
海德拉礦石的事不是小事,兩人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被一個小孩買走了。
而且,一個小孩哪來這麼大的財力?
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慧明大和尚的梵語是不是不練,在翻譯的過程中出現了錯誤,把某個世家的名字翻譯了小孩。
有那麼一剎,慧明大和尚的臉變得非常難看。但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繼續和兩名胡僧流。
“沒有錯!就是被一個小孩買走的。他們說那個小孩做王沖。”
片刻后,慧明大和尚再次認真道。
“王沖?”
兩人心中覺陣陣煩躁。這種況完全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王沖這個名字他們也毫無印象。
京城里那麼多十四五歲的小孩,他們哪里知道是哪個小孩?
“讓他們說得再詳細點。那個小孩長什麼樣?”
為首的青中年人道。他心中始終不相信海德拉礦石會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孩買走,這也太突兀了。
“他們說那個小孩穿著青的服,大約這麼高……”
慧明大和尚仔細的轉敘著兩名胡僧口中的形容,但這只是讓兩人越發的煩躁和糊涂,這樣的小孩京城里太多了。
“對了,他們說那個小孩是大唐九公的子孫。”
慧明大和尚終于說出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九公?”
兩人渾一震,一臉驚悚的表。見鬼了!這事怎麼會扯上九公?在大唐,誰都知道九公清廉,并不接這些生意上的事,這事怎麼會有九公有關?
“你確定你沒聽錯嗎?”
兩人瞪大了眼睛。
“絕對沒錯!”
慧明大和尚比兩人還要吃驚。他答應張家是因為這僅僅只是個翻譯、通的活,但是慧明大和尚也沒料到,這事居然會牽扯上九公。
在大唐,九公的地位舉足輕重,幾乎就沒有人不知道。
“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九公德高重,從來就沒聽說過他對鍛鐵興趣。他怎麼會和這件事扯上關系?”
兩人道。這件事太奇怪了,兩人必須得問個明白。
慧明大和尚再次和兩人通起來。
“他們說不是九公,是九公的孫子主找上的他。另外,他們也沒有把海德拉礦石賣給他。而是和他簽訂了協議。只要九公的那位孫子能在一個月籌集到九萬兩黃金給他,協議就正式生效。他將擁有海德拉礦石在中土的所有置權。”
慧明大和尚出一個非同尋常的消息。
“九萬兩?”
兩人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九萬兩這個龐大的數字,就算是張家,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
但是九公的那個孫子居然敢許這麼大的盤口。
在兩人看來,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完的任務。但不論怎麼樣,從慧明大和尚的轉敘中,兩人還是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也就是說,易還沒有達。他們其實還沒有把海德拉礦石賣出?”
兩名青中年人道。
兩名毒胡僧點了點頭。
“呼!”
兩人同時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只要易還沒有達,那麼事就還沒有定局。也就是說,他們還有機會。
從兩名胡僧那里問出王家的地址,兩人匆匆離開了白瑪瑙珠寶鋪,登上馬車離去。
“那位王公子還真是厲害啊!”
“是啊,看來他早已料到了這些了。”
大門里,兩名毒胡僧搖著頭,慨不已。當初王沖要求銷售總代理權,并且要求一定要到大理寺備案的時候兩人還有些不以為然,但是現在,兩人已經不敢這麼想了。
正是因為這種小細節,王沖已經無形中排除了自己的競爭者。
“現在,就看他能不能籌集到那九萬兩黃金了。”
兩人道。
九萬兩黃金絕對不是個小數目,但是兩人也沒有太多選擇。這不止是對王沖背景、實力的考驗,也實在是因為毒已經耗不起。
兩人得到消息,海德拉那里已經出現死的死尸了。
“希他能做到吧。否則的話,我們只能另外再尋找買家了。”
兩人心中暗暗道。
……
王家的大門口此時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大門的正中央,王夫人擺了一把紅木太師椅居中危坐,兩旁王家所有的老媽子、奴仆、奴婢,一字排開,麻麻。
所有人看著那輛慢慢駛近的馬車,眼中都滿是擔憂。
爺一大早違背夫人的命令出門,把夫人剌激的現在是火沖天,早早的搬了椅子,從晌午就開始等起。
等到現在,早就是怒火騰騰,只看那鐵青的臉,一言不發,就連們這些跟著幾十年老媽子們都嚇住了。
“今天,你們誰也不準勸。誰敢,我就連誰一起打,家法伺候!”
王夫人的聲音從齒里迸出,在所有護衛、老媽子、奴婢、奴仆的耳邊響起。所有人一起打了個寒噤,一句話不敢說,看向遠馬車里的王沖,充滿了憐憫。
這逆子太不像話了,昨天的事還沒有平息,今天就又出去鬼混。直到現在才回來。再不治治,以后還不知道給家里惹出多禍事。
王夫人這次也是下定了決定,棒底下出孝子,不能再由著他了。
“棒拿過來!”
王夫人坐在太師椅,出了右掌。一名老媽子著頭皮,將一帶著倒剌的棒遞了過去。
修練了武功的人都會特別強大,這種棒就是將門之中專門針對門中子弟設計的,打在上特別的疼。
王夫人手握著棒,一言不發,整個王家大門前氣氛張的可怕。
遠,馬車里,王沖頭皮發麻,被母親趙淑華擺出的陣仗嚇了一跳。王家大門口的異狀他很遠就注意到了。
很顯然,自己早上違背母親的令出門,真的惹火老媽了。
“公子,現在怎麼辦?”
申海、孟隆也注意到了遠的陣仗,兩個人惴惴不安。夫人發起怒來的樣子可真是可怕!
兩人是上過戰場的,水里來,火里去,尸山海里,眉頭都沒皺一下。但在這位夫人面前,也會下意識的到敬畏、心虛。
“別怕,一會兒,我來應付。”
王沖道,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一臉的自信。但心中,王沖也一樣沒底。在外面風了一陣子,這回麻煩來了。
“娘親!”
王沖從馬車里走出來,頭皮發麻。冰冷著臉,不茍言笑的母親看起來非常可怕。
“申海、孟隆,你們還不過來嗎?”
王夫人冷著臉,本沒有理會王沖。
“夫人!”
申海、孟隆從后面走過來,惴惴不安,跪倒在王夫人面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夫人讓他們守著沖爺,結果他們不但沒有做到,反而和沖爺一起出去。
夫人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你們兩人就沒有什麼話說嗎?”
王夫人冰冷著臉。對兩人極其的信任,因此聽說兩人放王沖出府的時候,心中也更加的憤怒。
“這件事是我們失職,請夫人責罰!”
兩人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有爭辨。他們確實辜負了夫人的期,在這一點上沒什麼可數的。
“好!你們和三爺才幾天,就和他沆瀣一氣了。很好!給我家法置!”
王夫人寒聲道。
也是氣得不輕,不過去看守了王沖一天,兩人的態度就前后判若兩人,完全一副不配合的樣子,把王夫人氣得不行。
“等一等!”
聽到要懲罰申海、孟隆,王沖臉劇變:
“娘親,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要懲罰就懲罰我吧,與申海、孟隆兩個人無關。”
王沖雙膝一,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一人做事一人當,王沖并不想因為這件事而牽連到申海、孟隆二人。
“很好!這麼快你就學會互相袒護了!這件事,我不說,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王夫人冷聲道。
無規矩不方圓,王夫人也是被昨天的事嚇到了。前段時間強搶民的事還沒結束,王沖就在廣鶴樓上鬧了一場風波,都被捅到皇上那里去了。
而如今,王沖還沒有吸取教訓,大清早的,天沒怎麼樣,就又拐帶出兩名府里忠心耿耿里護衛出府,神神,也不知道做了什麼。
王夫人也是怕了。
前車之鑒,后車之師,如果再不治治,以后王家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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