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王沖,……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可就要招架不住了!”
王沖一進青樓,魏皓就從里面十萬火急的沖了過來,額頭上滿頭的大汗。
“怎麼了?”
王沖皺了皺眉,看著魏皓,一臉的詫異。
魏皓的子大大咧咧,也因此很對什麼事上心,王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火燒眉的。
“出事了,出大事了!砸場子的來了!”
魏皓結結,急得舌頭都打結了。
“別急,慢慢說。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什麼砸場子的?”
王沖道,做了個安的手勢。
或許是王沖的氣勢發揮了作用,魏皓慢慢的平靜下來。這才把事說了出來。原來昨天傍晚的時候,魏皓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來了個莫賽德的條支商人。
這家伙著一口半生不的漢語,剛上來,一開口就是各種溢,說中土的刀劍如何云云,什麼什麼想不到,比西方怎麼怎麼的。
魏皓還以為遇到了一個冤大頭,心里還高興不已。沒想到,這家伙話頭一轉,突然拿出一把刀劍,要和王沖一較高下。
魏皓這才意識到,王八旦,這家伙是來砸場子的!
魏皓心里那個氣啊,于是就想讓對方離開。沒想到這家伙這個時候就開始裝,說什麼我語言不好啊,我聽不懂啊!
反正就是執拗著懶在青樓上,一門心思要和王沖掛在門樓上的刀劍比高下。魏皓和他爭執了很久,已經引起很多人注意,甚至開始影響青樓生意了。
魏皓有心要趕,但偏偏這家伙在做刀劍的生意,有的就是錢,只要他不違反規矩,魏皓還真不能趕他走。
“王沖,你再不來,我可真的頂不住!這家伙一直吵著要把自己的武也掛在青樓上,向所有人展示。說什麼你能掛在上面,為什麼他就不能?而且嚷嚷著開始上升到中土和條支了!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魏皓一口氣把憋在肚子里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這次王沖賣劍他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買賣,你買我賣,沒想到這麼復雜。
“那個條支商人呢?”
王沖開口道。
“在里面。我暫時拖住了他,說等你過來再說。”
王沖一出現,魏皓就像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冷靜了許多。
“走,帶我去見他!”
王沖留下兩名胡毒僧,讓人安排一個包間,然后跟著魏皓快步離去。
……
在青樓部的一個包廂里,王沖終于見到了魏皓口中那個條支商人。
“你就是莫賽德?”
王沖盯著眼前的大胡子。
“你就是那把刀劍的主人?”
莫賽德盯著王沖一臉的驚訝,他沒想到那把刀劍的主人居然是這麼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孩。
不過看到王沖點點頭,莫賽德很快就把這一切拋諸腦后。對于名刀名劍的熱,早讓他無視其他的一切。年齡什麼之類的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太好了!我非常喜歡你的劍,你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刀劍大師!這是我們條支的寶刀,也是我最珍視的名刀,我想和你一較高下!”
莫賽德立即從藤椅上站了起來,一臉的熱。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不行!”
魏皓大怒,這家伙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如果不是鴻臚寺有令,要禮遇外國來賓、商人,嚴對這些人出手,他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可以!”
王沖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仿佛擁有無窮的魔力一樣,整個包廂里,突然雀無聲,一片死寂。
魏皓呆呆的看著王沖,他的張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急急忙忙的找來王沖,想盡辦法的拖延時間,就是想讓王沖別答應他。要不然,他昨天早就答應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拒絕了半天的事,王沖張口就答應了,而且沒有毫的猶豫。
另一側,莫賽德同樣有些意外。
他到過京師的其他劍樓、劍鋪,對方開始還很熱,但當他提出這種要求時,對方無一例外的拒絕了,而且急急忙忙的把他趕出去。
這位貴公子(魏皓)之前想盡辦法,就是不答應他的要求。莫賽德心中已經做好了要花上很大功夫才能說服那名鑄劍師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居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這讓莫賽德都有點始料不及。
“王沖,你瘋了!”
魏皓終于反應過來,顧不得莫賽德在場,一把抓住王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隔壁的房間。
“這家伙明擺著就是來砸場子的。你明知道他不懷好意,為什麼還要答應他?”
魏皓低聲音,神異常的激。
王沖的決定實在是讓他措手不及,因為和預期的反差太大,他到現在都接不了。
“你別急!”
王沖笑了笑,擺了擺手,讓魏皓安靜下來。
坦白說,王沖的計劃一開始就定位在那些大軍上,這些西域商人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外。
但是莫賽德的出現也為王沖提供了一個額外的機會。只要利用的好,這件事對自己只有好,沒有壞。
“這個莫賽德其實并沒有什麼惡意!他這麼做,也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來砸場子的。”
王沖笑著解釋道。
對于這個莫賽德,魏皓不了解,但王沖擁有前世幾十年的記憶,卻深深知道,莫賽德這種行為絕對沒有惡意。
這涉及到中土和大食、條支兩種不同的行為習慣。
在黑大食和條支,人們購買刀劍的時候有一種習慣。就是喜歡拿自己的刀劍和對方進行比較。
如果對方的品質更高,可以砍斷自己的刀劍,或者是在刀刃上砍出缺口,那麼他們就會高高興興的買下這柄更好的刀劍,反之則會棄之不顧。
在這條支和大食是一種很正常的行為,也是整個行業默許的。
通過這種行為,那些質量低劣的刀劍,很快被淘汰出去。剩下的刀劍,大部分都是質量極好的,而且彼此相差不大。
通過這種行為,條支和大食不斷的促進著整個行業的進步,使得西方武水平越來越高,市場也越來越完善。
那些頂級的刀劍往往能得到與之相匹配的價格,鑄劍師的地位也大大提升,在西方極尊重。
長時間堅持下來,使得大食和條支的武市場極其繁榮,遠遠超過了中土。
在西方黑大食和條支,每個人都從中益。
而在王沖的記憶中,幾年后,這些大食和條支刀劍商人就會開始大規模進中土,順便將這種行為也帶到了中土!
東西方的武與武互相撞,煅造技藝與技藝互相撞,行為習慣與行為習慣互相撞……
在王沖的印象中,正是在中土的刀劍商人們開始接這種行為之后,中土的武價格才開始大幅攀升起來。
只有競爭才能帶來繁榮!
當中土神洲接,并且習慣了這種競爭,中土的武市場才會迎來真正繁榮和飛躍。
當鑄劍大師開始花費更多的心和時間在武上,當鑄劍師們對自己煅造的武要求變得更加的苛刻……,中土神洲的武市場才真正的迎來質的飛躍!
那些高水平的武在市場上能賣出更高的價錢,而鑄劍師們得到高收益后,又反過來煅造了更多的頂級武!
這是一種大勢所趨,也是一種良循環!所有人都從中益。
王沖正是因為知道這種未來的趨勢,所以本不會拒絕。而且這種事要是利用得好,對自己的計劃還有莫大的好。
“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答應他們啊!”
魏皓聽王沖解說條支的買賣習慣,神依然崩得的,心中滿是擔憂:
“你可能不知道,這些西方大食和條支的武有多鋒利,那些刀劍吹斷發,曾經有個西域商人給我爹送過一柄彎刀,輕易的就把我爹收藏的一柄名刀斬斷。我可是親眼目睹,如果知道這些家伙的厲害,我哪里會一直拒絕!”
魏皓心中擔心不已。在中土,西方的刀劍還不出名,但是魏皓因為父親魏國公的關系,早就知道這些條支人、大食人武的厲害。
“所以,你是擔心我會輸給他嗎?”
王沖笑道。
“這……”
魏皓頓時啞然。
“放心吧,我自己鑄造的刀劍有多厲害,我自己知道。不會輸給他的。”
王沖淡淡笑道。
大食、條支的武有多厲害王沖當然知道,前世的時候又并不是沒有見識過,但是王沖對于自己的武更加的有自信。
在這個時代,不可能存在比烏茲鋼更厲害的武。
……
安住魏皓,王沖又重新走進了莫賽德的包廂之中。
“大師!你答應了!”
看到王沖進來,莫賽德眼睛都亮了:
“你放心,我知道中土的規矩和條支不同,如果你的武損,我會給你一定的賠償。而如果你能砍壞我的寶刀,那就更好了。——我愿意付出比這更高的價格買下你的寶劍!”
“賠償就不必了,至于買,……到時候再說吧!”
王沖笑道。2400兩黃金才是第三天的價格,今天的價格都還沒來得及改,這個條支商人如果以為這就是自己武的價格那就大錯特錯了。
王沖可沒準備這麼“便宜”就把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把真正的烏茲鋼武賣出去!
那樣自己可就虧大了!
“你那柄條支的名刀,能借我看一下嗎?”
聽魏皓一席話,王沖突然也對莫賽德手中的條支名刀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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