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亦是不敢置信。
柳依依人?
柳依依不管如何,對蕭懨的卻是真的。
說做任何事都信,可唯獨人這事……是不信的。
林昭月突然就想起了蕭懨給柳泊簡那杯加了料的茶。
等蕭懨浩浩的到了坤宮,隻披了錦被,大著肚子的柳依依立刻撲到蕭懨腳邊,梨花帶雨哭喊道:
“懨哥哥,你信依依,依依沒有,依依真的沒有背叛懨哥哥……”
柳依依上的痕跡,新舊加,舊的估計兩三天前,新的便是今天。
可分明,兩三天前,蕭懨分明是在竹苑。
林昭月看向一旁同樣著子的柳泊簡,小臉一片沉默。
蕭懨看著眼前的柳依依,一臉沉痛,嘔出那口積已久的淤來。
柳依依爬過去揪著蕭懨的,梨花帶雨的哭訴道:
“懨哥哥,依依沒有背叛你,依依這麽懨哥哥,又懷著皇兒,怎麽可能背叛懨哥哥呢!懨哥哥,你相信依依……”
看著柳依依哭著求著蕭懨的樣子,柳泊簡眼裏閃過一抹鄙夷。
蕭懨那麽,又中了蠱,想要拿他還不是輕而易舉,至於這般害怕?
正當這時,柳依依小手一,指著他道:
“皇上,是他……是他強迫依依的。”
如今證據確鑿,柳依依隻能開罪責。
柳泊簡聽到柳依依的話,目眥裂。
“柳依依,你說什麽?”
分明就是發燒勾引他。
蕭懨看著兩人,退後一步,回被柳依依握的袍腳,聲音是抑不住的悲傷憤怒。
“宣宣平侯!”
……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皇後與其兄長柳泊簡通的事不脛而走,很快便傳遍整個皇宮,一個時辰後,全京城都得知了這個事。
宣平侯聽到蕭懨傳他宮的消息時,一整顆心都惴惴不安,等他坐著馬車,聽著那些百姓的議論聲時,頓如五雷轟頂。
“哎,你們都聽說了嗎?皇後與柳泊簡在坤宮通,被抓了個正著。”
“噓,小點聲,這種事你說可是要殺頭的,誰不知當今聖上和皇後是青梅竹馬,陛下對皇後一直寵有加,兩人投意合,皇後怎麽可能會通,更何況柳泊簡還是皇後的兄長。”
“我哪有胡說,我有兄弟在宮裏當差,這件事現在已經在宮裏傳遍了,據說陛下被氣得吐。”
“我的娘呀!不是聽說皇後娘娘懷龍子了嗎?還怎麽會?”
“這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陛下的還難說呢?”
“我看宣平侯府是要完咯!兒和嫡長子倫通,若是聖上狠心點,誅九族也有可能,不過聖上對皇後有誼,估計也就是流放,還能撿一條命。”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流放對於他們來說,估計也是生不如死……”
……
宣平侯一路過來聽著外麵的議論聲,神恍惚,拳頭握。
他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嫡長子會和兒通。
更何況,他的兒還懷龍子。
聯想起這段時間蕭懨的所作所為,宣平侯額上冒出一層冷汗。
難道陛下知道了他們背地裏做的那些事?
一臣不能侍二主,如果是那樣的話……
宣平侯拳頭攥,半響,來自己的隨從,吩咐道:
“你去通知夫人,帶著宣平侯府的人即刻離開京城,去哪都好,不要被朝廷的人抓住。”
隨從微愣了半響,拱手應道:
“是,侯爺。”
馬車到了皇宮,車夫亦是宣平侯的親信,擔憂的看著他。
“侯爺……”
宣平侯藏在袖袍下的手了,對著他搖頭道:
“無礙,陛下要對付的人,是本侯。”
宣平侯在公公的引路下,來到坤宮。
此刻的坤宮裏,一片死寂,隻偶爾傳來柳依依噎噎的聲音。
蕭懨麵沉的站在那裏,不知站了多久。
“陛下。”
宣平侯剛到坤宮,立刻就跪了下來。
他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摘了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
“陛下,臣有罪!”
蕭懨聞言,掃了一眼隻用床單裹著的柳依依和柳泊簡,看向宣平侯。
“宣平侯,你確實有罪,看看你養的一對兒,不顧人倫,不顧律法,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來!你們,可把朕放在眼裏?把朕的麵、皇室的尊嚴置於何地?”
蕭懨極怒,可是此刻,他一生起氣來,整個坤宮好似都在發抖。
宣平侯掃了一眼柳依依和柳泊簡,兩人雖未著一,可這會宣平侯依舊堅信他們兩人不會真的做什麽有違常理的事來,隻是被陷害了。
可如今,陛下“捉”在床,又有人證,他隻能認,看蕭懨想從他上得到什麽,這才能保住他一雙兒的命。
他伏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道:
“陛下,臣教無方,教子不嚴,臣萬死難辭其咎,但臣懇請陛下看在臣多年忠心耿耿,追隨先帝有勞,抵北厥有功的份上,留他們一條命,臣願一力承擔罪責。”
說著,宣平侯又重重磕了一頭。
蕭懨看著宣平侯,眸驟冷。
“宣平侯,如今皇後和柳卿做出此等醜事,犯下如此大罪,朕若放過了,如何向天下臣民代?莫說是朕,便是民間百姓也難以容忍,柳依依,為一國之母,卻在懷有孕的況下,與兄長通倫,這本就是死罪,足以誅九族!”
說到激,蕭懨又吐出一口來,一便暈了過去。
福公公嚇得不行,寧一背起蕭懨,便去了蕭懨的寢宮,福公公趕忙讓人去太醫。
蕭懨“昏迷”了三天,滿朝文武急得不行,對宣平侯和柳依依、柳泊簡更是口誅筆伐,一本又一本奏折不斷堆積在龍案上。
有的直接大罵他們有違律法,有損皇家尊嚴,踐踏人倫,理應誅殺九族。
也有的說,宣平侯勞苦功高,多年來為國事兢兢業業,他們的兒一時鬼迷心竅犯下大事,但罪不至死,宣平侯教子無方,削去爵位,剝奪柳家所有職,流放邊境……
各種說詞都有,可蕭懨依舊昏迷不醒。
又有大臣上報,柳依依肚子裏的孩子隻怕是個禍害,衝撞了天子,這才讓陛下昏迷不醒。
宣平侯帶著柳泊簡、柳依依在蕭懨的寢宮前跪了三天三夜,中間柳依依暈過去了一次,被送回坤宮先養著。
到了第三天傍晚,宣平侯將一份名單到蕭懨手上。
上麵的人名都是大皇子黨以及宣平侯門下的門生。
蕭懨一純黑的,臉蒼白的靠在龍床上,修長的手指著那些名單,掃了一眼後給寧一道:
“回竹苑給沈言舟,讓他全都理了。”
“是。”
寧一拱手,悄無聲息的從蕭懨的寢宮離開。
沈言舟是昨天剛回的京城,正在逗著蕭景宸玩。
沈言舟每次出去都會給蕭景宸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蕭景宸喜歡他的。
看到寧一回來,沈言舟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果然,當他聽到寧一的話和接過那名單後,整個人瞬間頹躺在椅子上,像條鹹魚,一不,像是死了。
老天,他沈言舟的命就不是命嗎?
就不能讓他多休息兩天?
他好久都沒有跟宸兒好好玩玩了。
蕭景宸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聲氣的關心道:
“沈叔叔,你怎麽了?”
小孩子的聲音,有時候就是治愈生活的良藥。
沈言舟頓時滿複活。
蕭景宸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對他的有些不一樣。
他起,著蕭景宸的小臉蛋,道:
“叔叔沒事,宸兒在竹苑乖乖等著!過不了多久,宸兒便能出這竹苑,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
蕭景宸乖巧點頭,見他像是要外出的樣子,問道:
“沈叔叔又要出去嗎?這次又去幹嘛?會不會有危險?”
說著,頓了一會,拿出一個小荷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平安符給他。
“這是當初太師爺給宸兒的護符,宸兒有四張,這張給沈叔叔,希它能保沈叔叔平安!”
沈言舟的心一下就被擊中了,暖得不行。
但是白陌子大師一般給什麽東西都有講究,他不能收。
“謝謝宸兒的好意,有宸兒的祝福,沈叔叔定會平安的,你在竹苑裏,別欺負你四舅就行,沈叔叔去鋪路去了。”
沈言舟說著,看向不遠正在練習泥人的林卿塵。
就林卿塵那個腦子,蕭景宸還真能忽悠過來。
蕭景宸疑的看著沈言舟。
“沈叔叔要去鋪路?”
“嗯,給我們宸兒鋪路。”
沈言舟抱著蕭景宸轉了一圈後,剛要走,就聽到蕭景宸又問了這三天以來他不知問了多遍的問題。
“沈叔叔,父皇什麽時候回來?”
沈言舟:……
他記得他從前沒這麽粘蕭懨,怎麽這次回來,他好像黏了許多。
不過想起管事說蕭懨將自己關在暗室三天的事,又理解了。
雖然蕭景宸早慧,但終究也隻是三歲的孩子,估計被那事嚇到了。
“你父皇有許多公務要忙,估計明天就能回來了。”
蕭景宸哦了一聲,將沈言舟送到門口後,再回來他整個人便有焉焉的。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阿娘了,想阿娘……
……
皇宮。
蕭懨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風信帶著李大夫來了一趟皇宮,妙手回春,他才在午時“醒”過來。
頓時,整個太醫院,文武百都鬆了一口氣。
“皇上,您終於醒了,嚇死奴家了。”
蕭懨看著眼前的福公公,道:
“現在什麽狀況?”
福公公幹眼淚,道:
“宣平侯和皇後他們在門口跪到現在。”
“給朕寬,朕去看看。”
閉的大門終於打開,柳依依幾乎要撲上去,可奈何跪太久,的雙早就麻木了。
“懨哥哥……”
弱弱的說著,眼睛很紅,模樣委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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