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琢磨太多,轉眼間到了月初,七皇子的生辰宴。
這日一大早,桃枝和月蘿就給琥寶兒打扮上了。
今天這種場合,桃枝堅決不同意月蘿使用熏香,說什麼也不好使。
宮里規矩重,人人謹言慎行,萬一氣味沖撞了哪個貴人,徒惹事端。
月蘿被一番警告,心里也怕事,便沒有堅持。
這要是二小姐的熏香出了什麼事,首當其沖被責罰的當然是,沈家那邊可不會出來護,也完全保不住。
桃枝給選的子是蒼葭水綠羅,綠乃是吉,任何宴席都不會出錯。
且極為襯托白,本就白皙的琥寶兒穿上它,簡直是雪堆玉砌,亮一新。
臂腕間戴一對藍晶琉璃珠串,晶瑩璀璨,不見一雜質,適合年輕小娘子。
今日不僅有妃太子妃,還有其他妃嬪到場。
琥寶兒的輩分較低,年歲又小,穿金戴銀滿頭珠翠落了下層,水晶寶石以及舶來品琉璃,恰如其分。
再說這張臉,翦水秋瞳,朱皓齒,不開口的況下,實在招人得很。
桃枝越看越滿意:“娘子生得好,隨便打扮都好看。”
琥寶兒照著鏡子,抿著小甜甜一笑。
誰不喜歡被夸夸呢。
進宮的馬車里,陸盛珂聞到了琥寶兒上淺淡的幽香。
他聞到過兩三回這個味道,不過隔天就會換一款難聞的氣味。
他道:“你既喜歡熏香,便定下用今日這個,免得改來改去,禍害旁人的鼻子。”
琥寶兒聞言,扭頭聲反駁:“我今日沒有熏香,而且我也不喜歡。”
都是月蘿說什麼小時候弱,不能離了香。
陸盛珂沒有把說的不喜歡當真,子總口是心非,如若不然,何必日日不落的熏香。
他轉而說起其他:“先去東宮,給皇兄皇嫂敬茶,過幾日有空,再帶你去許家。“
琥寶兒聽著,這是想把親后的禮數給補全麼,帶去見長輩親人?
沒什麼所謂,點頭道:“好。”
時辰尚早,他們可以在東宮多逗留一會兒。
馬車抵達后,陸盛珂門路,都不需要小太監通報。
琥寶兒頭一次進宮,一雙琥珀眼打量了一圈,宮殿巍峨,金碧輝煌,但庭院花石造景,與王府中也大差不差的。
兩人步堂屋落座了,陸啟明和袁綽才得知弟弟帶著媳婦兒過來敬茶,都沒提前招呼一聲,屬實是倉促。
陸啟明不搖頭:“待會兒孤要好好說一下容時。”
袁綽莞爾一笑:“他本就隨,何況這門親事從一開始就沒按照禮節來。”
好人家的閨,誰是靠著落水婚呢。
倒是攪合了表妹的一片芳心,林家與夜玹王府,估計是難了。
不過人都過門了,此番來敬茶,該有的都不能。
袁綽一早就準備了見面禮,只是沒機會送出去,容時不把人帶進宮,犯不著主去見沈氏。
這會兒命人去取過來,正好用上。
二人打點好,攜手出來,把這個晚了許久的敬茶禮給補上。
袁綽面上笑意盈盈,不著痕跡地掃視琥寶兒。
估計大多數人,對沈若緋的印象不會太好,因為做過的事,因為外界的傳言。
但親眼見了之后,忍不住會遲疑一瞬。
清麗的水綠姿,眉目靈而清澈,小臉蛋嘟嘟的,很難會討厭這樣的小姑娘。
琥寶兒從宮手中接過茶盞,和陸盛珂一起,規規矩矩的給太子和太子妃先后敬茶,皇兄皇嫂。
落落大方,既不扭害,也不膽小生怯。
陸啟明和袁綽了茶,各自給了一份見面禮。
“容時也家了。”
陸啟明而立之年,溫潤儒雅,此刻略有些。
他看著這個弟弟從丁點大,一步步長大人。
倘若母后還在,倘若父皇慈,倘若他迎娶了心的子,今日這場敬茶,不知該有多圓滿。
然而種種假設,皆是虛渺,只嘆造化弄人。
一些話陸啟明不便說,袁綽代為開口:“你既做了容時的妻子,當放下過往,好生過日子。”
不說什麼開枝散葉的話,也不清楚這段婚姻能維持多久,只希沈若緋安分守己,大家相安無事。
其余的也沒有多言,陸盛珂自己會看著辦。
琥寶兒只管點頭應了。
一直都很安分,反倒是陸盛珂比較喜歡找茬呢。
宮宴的地點在探星樓,莫約還有半個時辰,由妃一手持,全然用不著太子妃幫忙。
袁綽樂得清閑,他們踩著點到場即可。
陸盛珂帶著琥寶兒過來敬茶,順帶托付太子妃,多看著點,以免闖禍。
失憶后傻乎乎的,實在是一臉蠢相。
袁綽瞧著琥寶兒的神,笑道:“這有何難。興許,失憶還是件好事。”
忘卻前塵,想來就改過自新了,不必揪著以前的錯事不放。
不過子虎得很,要不然前段時日能跟蕭打起來?
陸啟明看袁綽對琥寶兒的印象還不錯,把陸盛珂到一旁去說話。
“王府在你把控之中,嫁進去也生不起什麼風浪來,子勢弱,你為男人,莫要過于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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