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月初九,壽寧節。
皇帝誕辰乃是大日子,有頭有臉的權貴世家、藩王都要進宮恭賀,因為盛京這些時日格外熱鬧。
陸遇寧和袁可坐在盛京最繁華的酒樓二層,看著底下的熱鬧喧囂。
“嘿!我發現這盛京確實很不錯,你看底下那人,起碼有九尺高,長得是英武不凡,瞧著有一把力氣。”
陸遇寧悠閑地端著酒杯,看到這瞇瞇的眼神又是眼前一黑。
不用想就知道說的力氣是指哪方麵。
“這朱雀大街上隨便到個人家裏都有幾分權勢,你別去招蜂引蝶啊。”
“哎呀,人家知道啦,實不相瞞,你師姐我已經在城中買了宅子,等下就拋棄你去逍遙快活。”
陸遇寧無奈,“就知道你閑不住。”
二人正說著話,從酒樓的柱子上突然爬下來一條平平無奇的黑蛇,細看之下鱗片略有五彩微。
陸遇寧耳尖地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看去,頓時眼睛一亮。
“小黑!”
袁可聽到聲音看去,“還真是小黑哎!它怎麽來了,難道說二師兄和三師兄在附近?”
黑蛇溫順地爬到陸遇寧上,然後從裏吐出一卷小紙條。
【小寧,我和子胥遊曆到盛京附近,聽聞你和小可在太子府,三日後醉京樓一敘。】
小黑是陸遇寧贈給三師兄宋祈年的,他子先天不足,心疾難愈,也是常年藥罐子一個。
不過二師兄封子胥看他和什麽似的,形影不離地照顧著。
有宋祈年的地方,三米之必能找到封子胥。
陸遇寧道,“三師兄約我們醉京樓一敘,說起來咱們師兄妹幾人也有小半年沒見了。”
神醫穀向來都是放養模式,年滿十五後就會無地被“趕”出去曆練,不定時捎個信兒回去,隻要沒死就行。
陸遇寧雖然最小,可也遊曆過不地方,見識過天南海北的風土人。
可有時,還是會想念神醫穀日子。
準確來說,是想念師娘的一手好廚藝。
袁可問,“那……二師兄肯定會一道來吧?”
“這還用說嘛,他們倆什麽時候分開過。”
袁可警鈴大作,“大事不妙!二師兄每次見到我都沒個好臉,冷冰塊樣,我先回去躲躲!”
陸遇寧忍俊不,“誰讓你小時候調皮,弄得三師兄病了好些時日,沒給二師兄心疼死,你現在能好好活著就燒香吧。”
“都怪年不知事,想當年我都跪了好不……”
小時候的陸遇寧和袁可兩人就是神醫穀的闖禍,不過陸遇寧還稍微有點分寸,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但作為神醫穀主親兒的袁某人,向來無法無天,有次非要纏著宋祈年冬天去釣魚,結果二人不慎掉進河裏。
宋祈年先把袁可撈了上去,自己卻了寒,回去後子就不大好,斷斷續續地病了兩三個月才好。
為此,幾乎到了親爹和二師兄的“混合雙打”。
從此對釣魚敬而遠之。
現在想起來袁可都打哆嗦,急忙道,“我先走了!這些天就當你師姐沒了,有事也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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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寧看著某人溜之大吉的狼狽背影,“惹不起就躲,誰能跑過你啊,沒出息!”
……
太和殿。
此乃是皇城最高等級的宮殿,金黃的琉璃瓦重簷屋頂與朱漆門相輝映,臺基四周矗立著雕金蟠龍石柱,威嚴莊重,素來隻使用於如皇帝壽宴般的盛大典禮。
先帝有十子,除去早夭、奪嫡失敗、被囚等,現還有晉王、郢王和衡王三人,此次亦是遠道而來恭賀皇帝生辰。
不算私底下心思如何,麵上倒是兄友弟恭。
壽寧節的宮宴布置,一應由皇後安排,所有人的座次安排都有講究。
殿男分席,三位藩王及四品以上的員在左,誥命家眷居右,其餘品級稍低的其他員的酒樽食桌被安排在大殿之外。
宴席午時開始,將至申時結束,如今時辰還未至,殿已是親貴滿坐,有的熱鬧。
昭錦帝除皇後以外,後宮唯有賢、良、淑、德四妃,不過幾人不方便麵,因而主位上就差了太後、皇上、皇後及太子等人。
“聽說太子殿下子逐漸好轉,此次應當會出席吧。”
“這可說不準,上次遙遙見過一麵,殿下子瘦弱得一陣風都能吹跑,前段時間更是大病一場……”
“太子殿下都將及冠,這太子妃的人選還沒著落?”
“說起來太子殿下時還和鎮國公府的嫡有過婚約呢,貌似是娃娃親。”
那人朝殿眷席位看去,輕聲道,“啊?可鎮國公府的姑娘不是還沒滿十四嗎?如何能與太子訂娃娃親?”
“不是這位,程大將軍的夫人在這之前還育有一,不過嫡長……意外早夭,因此這婚約也就不作數了。”
“嗨!那真是可惜了。”
裏間坐著的瑾儀郡主更是翹首盼著門外,“母親,太子哥哥何時到啊?”
樂平長公主擰眉,“儀兒,注意禮數,誰家貴像你這樣子!”
瑾儀郡主頓了下,然後不不願地“哦”了聲,在位置上坐好,但眼神總是不自覺瞟向門外。
樂平長公主歎了口氣,這般不穩重,如何能當太子妃。
此時,隻聽得殿外太監朗聲道,“太後,皇上,皇後駕到!”
聽罷,眾人連忙跪地相迎。
昭錦帝一帝王袞服,頭發束以紫金冠,保養得宜,中盡顯威嚴,側的皇後著錦繡袍,一舉一無可挑剔,端的是母儀天下,氣度雍容。
與他們同時到的還有太子、二皇子以及錦樂公主。
眾人雖聽聞太子得神醫診治,但時日尚短,聯想到之前傳出過病重的消息,還以為會看到他極度虛弱要人攙扶的模樣。
沒曾想一抬眼,就見到太子著括蟒袍穩步而來,俊眉修目,金冠墨發高束,盡顯儲君威儀。
稍帶蒼白的麵,更添獨特魅力。
無數貴看得是眼紅心跳,瑾儀郡主更是覺心跳如鼓,呼吸都有些困難。
怎的太子哥哥如今愈發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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