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流程和之前司儀通好的沒有什麼區別,聽神父念出忠貞相守的誓言,兩人分別說‘我愿意’……
稚寧不知道其他站在如今這個位置的新娘是何心境,從前羨慕別人穿上麗的婚紗,如今只覺晦暗,尚且沒嘗過相的滋味,就已經踏了墳墓。
迎面,薄瑾屹眼里全是滿足,他心裝扮過,西裝筆,本就完的面容,多了發自真心笑容的映襯,英姿發。
終于,戒指嚴合套上了的手指,摘不下,無聲無息的絕蔓延開。
臉頰被捧起,薄瑾屹在神父的指引下,將要落下親吻。
稚寧竭力忍耐著抗拒、厭惡,一不,爺爺還在下面,要讓他們知道過得很好,不要擔心。
薄卻只落在額心,一即離。
親吻額頭,代表著珍與守護。
他的吻格外虔誠,不似從前總是夾雜,更沒有當眾霸道的宣示主權,這一刻,分外寧靜。
稚寧有些意外,鬼使神差抬起頭。
四目相對,他眼眸深邃非常,他一瞬不瞬看著,想說什麼,可被外面突如其來的槍響打斷。
接著,有人滿是闖了進來,踉蹌著,每一步都砸下花,“薄先生,出事了!”
人群中立刻發驚,好的夜宴,溫戛然而止。
稚寧心臟突然跳起來,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薄瑾屹卻似乎早有預料。
他冷靜吩咐,狠戾現,“按計劃行事。”
“發生了什麼?誰來了?誰在開槍?”
是應珣?還是……池晝?
薄瑾屹只是笑,“別擔心,小事。”
“薄瑾屹——”
“聽話,等我回來。”
這時的稚寧還不知道,這是兩人此生最后一次對話。
在滿心揣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同屬于二人的分別正悄然而至。
意外來得太突然,驚喜與自由隨之而來。
隨著槍聲漸近,賓客席鬧做一團,稚寧被薄瑾屹事先安排的人帶走,護著遠離戰。
“夫人,您坐下休息一會吧。”
婚戒已經戴上,最后的吻也已落下,已經是名正言順的薄夫人,薄瑾屹的妻子。
稚寧抗拒這個稱謂,但沒有糾正,朝槍響的方向張,哪怕夜正濃,什麼都看不見。
走廊里總有人匆匆來去,腳步聲慌,稚寧想起老首長他們,“我爺爺他們在哪?”
“他們很安全,你放心!”
搶先作答的是驟然推門而的薄野。
他氣吁吁,汗水打了頭發,灼灼的目,徑直朝稚寧走來。
稚寧反應有些遲鈍,好一會才出聲,“你的……”
“我沒事,能跑能跳!”
薄野依然是那般桀驁的年,人高長走路帶風。
他想抱,但不知為什麼克制住了,只是那雙眸子里深藏的暴了端倪。
儀式剛開始時,稚寧就在賓客席見到了薄野。
他是數冷臉不笑的,眼里的不甘不加遮掩,明眼人稍作探究就知他在想什麼,他在覬覦大哥的妻子,著那個已經為他大嫂的人。
一如此刻,他看著稚寧,只一眼,就挪不開視線。
這一刻,稚寧發現自己真的變了很多。
如果是從前的自己,一定會憾薄野的痊愈,又或者因著薄野的到嫌惡,但此刻只覺到了暮靄沉沉的麻木。
“你來做什麼?”
替薄瑾屹看著嗎?怕趁尋死?
“我來帶你走!”
‘咯噔’一聲。
稚寧久不見波瀾的心忽生驚訝,然后就見薄瑾屹安排的保鏢,被一群氣勢洶洶從外面進來的人以極快的速度制弄暈。
薄野拿來一套輕便的裳,“換上,我帶你走。”
稚寧下意識后退,“你要干什麼?”
“稚寧,我有辦法帶你離開!”
“我的人就在外面,我不會讓任何你不的人傷害你!”
薄野快速做出解釋,稚寧稍作思忖,不認為薄野能夠功,但還是換上了。
現在只要能出去就夠了。
薄野不知稚寧存著向死之心,只為的信任到高興,他不奢在之后的日子里能接他,心臟只為這一刻朝他出手而狂跳不止。
他激發誓,“稚寧,我一定還你自由,我拼了我這條命也一定護好你!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一定!”
他絕不會再讓失!
可薄野哪里是薄瑾屹的對手,論心智、能力,兄弟二人都差一大截,薄瑾屹從一開始就料定了薄野不會安分,預備下了應對的策略。
哪怕他闖過了第一道防線,也只是僥幸,別說還有稚寧暗中的小作。
很快,甩開的保鏢又咬了上來。
越野車在崎嶇的野林揚起漫漫塵埃,總有車子從四面八方冒出來,車前的大燈像無數只怪的眼睛。
薄野很快滿頭大汗,他死死握方向盤,張加速的同時,不停在安稚寧。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抓你回去,我不會讓他傷害你,我帶你出國,我一定還你自由……”
稚寧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默默觀察著附近的路況,突然道:“往右!我知道怎麼走能甩開他們!”
薄野聽信照做,猛打方向盤。
在他看來,沒人比稚寧更想逃離薄瑾屹的控制。
可他不知稚寧想逃離的是這個世界。
這座黎希島,是薄瑾屹在稚寧八歲那年送給的生日禮。
島上的建筑,是他依照稚寧的喜好要求,親自繪制設計的,每一都融合著兩人的心,這里曾是稚寧小時候最喜歡來的基地。
這是只歸屬于和薄瑾屹的,連薄野也沒來過,意義特殊,因此被薄瑾屹選做了婚禮的舉行地。
黎希島四周是海,東面是一片斷崖,稚寧曾死在海里,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經歷一遍被海水吞噬的冰冷。
可這是唯一的機會。
近了,越來越近……車子越來越向前,稚寧仿佛看到自由在向招手。
被錮的心開始跳,終于可以擺薄瑾屹了!
他錯了,真正想死的人總會找到機會,沒人能把誰困住一輩子。
薄野聽到海浪聲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