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選組的隊長們算什麼東西”、“仙州七本槍”、“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就憑這幾組字詞,想不吸引青登等人的注意都很困難。
他們不約而同地循聲去,但見離他們不遠的長桌上,有7名武士正暢快飲酒。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喝得滿面酡紅,即使隔著一定的距離,也能從他們上聞到嗆鼻的酒臭味。
值得矚目的是,這七人的子都很結實,隔著裳都能到堅的,一看就是出自不愁營養的豪門大戶。
方才高聲嚷出“打得新選組的隊長們滿地找牙”這一囂張之言的傢伙,便是其中臉最紅、現在仍在喧噪的那一位。
此人的相貌出一抹稚,從外表來看,其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應是這七人裡最年輕的。
這時,此人旁邊的同伴換上嚴肅的神,用力按住他的肩。
“任七郎,你喝得太多了,這種話別說。”
他好心勸阻,沒想,對方卻不領:
“啊?昌三,我有說錯嗎?”
“新選組的隊長們有什麼了不起?”
“他們唯一的長就是實戰經驗富,比我們多殺了幾個人。”
“我們可是堂堂的‘仙州七本槍’,只要我們拿出真本事,將他們打趴在地,只不過是輕輕鬆鬆的!”
說罷,他猛地站起,而後一邊怪,一邊比出揮劍的姿勢,嚇得周圍人紛紛退開。
方才那人蹙著眉頭,快聲道:
“任七郎,別再說了!快給我坐下!你們還坐著幹嘛?還不快把那個傻子抓回來!”
從剛才起,就只有這人有在勸那個傢伙。
同桌的另外五人全都作壁上觀,毫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在聽見這人的命令後,他們才慵慵懶懶地離席,把那個仍在喚的傢伙給按回到原位。
接著,就像是無事發生,這夥人繼續推杯換盞,酒杯撞聲間夾著無所顧忌的笑聲。
這夥人的我行我素的肆意之舉,自然引起了現場不人的不滿。
此地乃公共場合,不管鬧得多瘋,也不應該影響到周遭人。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並無人上前勸阻。
要麼裝作無事發生,要麼地投去埋怨的目,然後火速收回視線。
肆無忌憚地貶損新選組……這般言論,教近藤勇等人如何保持平靜?
一時間,他們紛紛變了表,面怒容——青登倒是一切如常,神平淡。
芹澤鴨皺眉頭:“講話可真囂張啊。”
永倉新八附和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客,噓噓……!”
手代忙不迭地比出“噓聲”的手勢。
他小心翼翼地側過腦袋,觀察不遠的那七人。
確認他們都忙著喝酒,沒有聽見這邊的指摘後,他“呼”地長出一口氣。
“客,那七人可不好惹,你們要謹言慎行才是。”
手代話音剛落,青登便挑了下眉:
“哦?‘不好惹’?”
他像是聽見有趣的軼聞,似笑非笑。
近藤勇等人此時也都出玩味的神。
青登側過腦袋,一邊看著那七人,一邊不不慢地問道:
“聽他們方才所言,難不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仙州七本槍’?”
手代用力點頭:
“沒錯,他們就是仙臺藩的‘仙州七本槍’。今兒天剛黑,他們就一窩蜂地衝敝店,一直喝到現在。唉……”
他最後的那聲嘆息,包含強烈的憂愁。
憑方才的那一幕幕,就知這七人有多麼張狂。
不難想象,他們的專橫跋扈肯定對該店的秩序造了不小的影響。
這時,後廚方向傳來不耐煩的大吼:“喂!小次郎!你在磨蹭什麼!誰允許你悠哉遊哉地跟客人們聊天的?!”
手打猛打了幾個激靈,連忙轉回覆了幾聲“道歉”,然後滿面歉意地對青登等人說道:
“抱歉,我不能再聊了,請問你們有什麼想吃的下酒菜嗎?”
一直拽著手代聊天,不讓他正常工作,確實不厚道。
於是,他們飛快地點了幾道下酒菜,然後便讓手代去忙活了。
在等酒菜端來的這段時間,青登一邊閒聊,一邊用眼角餘去打量不遠的那七位武士。
竟然能在這間居酒屋見“仙州七本槍”,著實出乎了青登的意料。
為本次會議著想,青登事先收集過仙臺藩的各種資料。
出於此故,他對這七位象徵著“仙臺之武”的武士有著一定的瞭解。
依照名次,現任的“仙州七本槍”分別是伊達晃一、伊達欣二、橋本昌三、中村文四郎、石川藤五郎、伊達小六郎、伊達任七郎。
就名義而言,唯有仙臺藩最強的7名武士,方有資格名列七本槍之中。
可實際上,該名號還是沒能擺世家門第的限制。
現任的“仙州七本槍”裡有四個姓“伊達”,另外三人也都是仙臺藩的豪門之後……歸結底,依然是“貴族的自娛自樂”。
不過,話雖如此,但這並不代表“仙州七本槍”全都是一群走後門的宦子弟。
他們的實際戰力,青登尚不知曉。
可至從格上看,這7人絕非弱不風的草包。
雖不清楚這七人分別是誰,但憑藉著天賦“風的知者+4”,他們方才的一系列對話,盡其耳中。
剛剛口出狂言的那人被喚作“任七郎”,那麼他應該便是排名最末、同時也是七人中最年的伊達任七郎。
至於好心勸阻伊達任七郎的那人則被稱為“昌三”,他多半就是排名第三的橋本昌三。
——雖然出言不遜,但看在他們醉酒的份上,姑且饒他們一次。
親耳聽見他人如此貶損新選組,若說青登不會到不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若是尋常時候,他可能已經過去予以“問候”了。
湊巧的是,青登現在的心很好,往日裡不願忍讓的事,現在都願意通融一下。
而且,他也不想讓今夜這難得的酒宴被破壞。
眾人談笑間,酒食已至。
手代端來巨大的餐盤,一瓶瓶清酒、一碟碟下酒菜被擺上餐桌。
趁著眾人逐個斟酒的檔兒,近藤勇轉頭對青登說:“青登,說點什麼吧。”
青登莞爾:
“還要致辭?不必這麼麻煩吧?”
近藤勇咧開大:
“總得說些什麼,才有酒宴的派頭。”青登啞然失笑,不再多言,默默端起手邊的酒杯,略作思忖。
頃,他不不慢地說道:“諸位,時下正值多事之秋。”
“群狼環伺,四海沸騰。”
“諸位近年來的辛勞、努力,在下都看在眼裡,銘五。”
“我不會忘記每一位功臣,不會辜負每一位摯友。”
“我由衷地堅信著‘團結’的力量。”
“因此,請諸位戮力同心,協手抗敵。”
“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吾等前方,絕無敵手。”
說罷,青登平直地遞出手中的酒杯。
眾人見狀,立即做出相同的作,紛紛開端酒杯的那隻手臂。
伴隨著雜的脆響,十幾只酒杯不輕不重地在一起。
青登的致辭很短,但眾人聽後,無不被其打——因為他們非常清楚,青登方才所言,絕不是隨口敷衍。
近藤勇、永倉新八等老人出平靜的笑意。
以中澤貞祇(三番隊副隊長)為首的副隊長們——他們是小字輩——面對青登的致辭、敬酒,更是誠惶誠恐。
簡短的致辭結束後,酒宴正式開始。
在座眾人都是一同出生死的戰友,彼此誼之深厚,遠遠超過一般人等。
就連曾經很不對付的齋藤一和芹澤鴨,現在他們倆的也緩和了許多,雖不能說有多麼要好,但至不會再相看兩厭。
總之,有賴於彼此間的深厚,沒一會兒的工夫,場面就變得格外熱鬧。
談笑風生,觥籌錯,好不熱鬧。
“嗝……每逢酒酣耳熱之際,就非常想跳舞呢。”
“好哇!新八,快跳!我來給你伴奏!”
井上源三郎跟個老父親似的,無奈地上前阻止:“左之助,你別瞎起鬨。新八,快把服穿上,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跳你那肚皮舞。”
同一時間,近藤勇向中澤貞祇和中澤琴展示其特技: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讓你們兄妹倆看過呢。瞧好了,這是我的拳頭,接下來,我要將我的拳頭放進裡,看好咯。”
說罷,他張大雙,把抓得的拳頭緩緩塞口中。
大得能塞下一隻拳頭——此乃近藤勇的獨門絕技。
中澤兄妹都是頭次看見這種特技,故非常捧場,連忙鼓掌稱讚。
突然間,喝上頭的原田左之助冷不丁的輕舒猿臂,一把攬過旁邊的松原忠司(十番隊副隊長)的肩頭,又開始講他那永遠講不膩的“英雄事蹟”:“松原君,你知道嗎?想當年,我還沒有為藩浪人,還在伊予松山藩做時,有個討厭的傢伙汙衊我是個‘連切腹的禮節都不知道的小吏’……”
在聽見“想當年”這一開頭時,松原忠司就已出生無可的表……
自加新選組以來,他無數遍地聽對方講這故事,悉得都快背出來了。
原田左之助是他的直屬上級,出於此故,他不便拒絕。
因此,每當原田左之助又開始“復讀”,他只能默默聆聽、默默忍。
中澤貞祇、中澤琴等同級的副隊長們暗自忍笑,朝他投去同的目。
青登等人對此早已是習以為常,對於原田左之助的沒完沒了的“復讀”,他們權當作是白噪音,自過濾,毫不影響。
便在眾人相談甚歡,酒宴漸趨高的這個時候,又是那個方向,又是那七人,又是尖銳的嘲諷——
“只可惜‘天劍’沖田總司沒來啊!”
又喝了不酒,面龐更顯酡紅的伊達任七郎嘿嘿一笑,自顧自地繼續道:“如果‘天劍’也來了,我定要跟比試一番,看看此到底配不配得上‘天劍’的稱號。”
他話音剛落,其旁的同伴——一個塊頭兒很大的壯漢——快聲附和道:
“據說‘天劍’沖田總司是除‘仁王’以外的新選組最強者,哼,連一個人都能為最強,看樣子,新選組的隊長們也就那樣了,並沒有強到哪兒去。”
在提及“人”這一字眼時,他特地加強音調,並且出浮誇的表。
這倆人的一唱一和,逗樂了同桌的其餘人——唯有橋本昌三是個例外。
他連忙勸阻同伴們,口中不停地說著:“閉”、“不要說這種話”、“別笑了”。
然而,他的良苦用心毫沒起到作用,笑聲仍在繼續。
這一會兒,包括青登在的新選組諸將統統停下手中的作,轉頭看向仍在發笑的伊達任七郎等人。
近藤勇、永倉新八、芹澤鴨等脾氣較大的人,都已怒容滿面。
就連鮮流的齋藤一,此刻也綻放出不悅的眸。
他們都是武士,豈能容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乍一看去,唯有青登比較平靜。
不過,只要仔細觀瞧,就能發現青登微微瞇起雙目,上氣場發生微妙的變化——就像是霧氣凝聚冰霜,整個人變得“沉重”起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嘲諷新選組——如果只犯一次,他尚且能夠饒恕。
可在短時間連犯兩次,而且還用倨傲的言辭去侮慢總司……
青登今夜正好在思念妻兒。
好死不死的,撞到他的槍口上了……
於是乎,青登即刻做好決斷。
近藤勇等人直勾勾地瞪視對方片刻後,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青登——他們在等待青登的決斷。
青登沒有讓他們久等。
他靜靜地抿了一口酒,隨後面無表地朗聲道:“早有聽聞仙臺藩的武者們全都是一幫自視甚高的井底之蛙,現在看來,果真沒錯。”
他故意開啟嗓門,好讓聲音覆蓋全場。
霎時間,原本無比喧鬧的居酒屋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其他桌的客人們連忙轉過腦袋,朝青登投去驚恐的目——竟敢招惹“仙州七本槍”,你不要命了——他們以眼神述說著這樣的話語。
伊達任七郎等人在怔了一怔後,火速做出回應——他們神激憤地怒視青登。
但見伊達任七郎騰地站起,大搖大擺地走到青登的旁面容猙獰地吼道:
“喂?小子,你說什麼?有膽就再說一遍!”
青登不假思索地回覆道:
“我話語的指向還不明顯嗎?既然你們如此愚笨,那我就說得更直接一點吧——所謂的‘仙州七本槍’,不過如此,坐井觀天,口無遮擋,委實可笑。”
青登的這一番話,已經不是往火堆裡灑油了,而是往火堆裡扔炸彈!
伊達任七郎大罵一聲——青登聽不懂,興許是仙臺地區的俚語——接著一把揪住青登的領,想把青登拽起來。
然而,在發勁之後,他赫然發現:自己竟拽不對方!
任憑他如何使力,對方都宛若磐石,紋不。
說時遲那時快,“進攻方”與“防守方”發生轉換。
但見青登猛然起立,藉助起的勢能,轟出右拳,不偏不倚地正中伊達任七郎的左臉頰!其拳速之快,令對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其拳威之猛,直接讓對方飛了起來!伊達任七郎的軀跟個炮彈似的,直接拔地飛起,在半空中劃出弧線,飛向不遠的店門簾子,落到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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