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許沐白從出租車上下來,頭上那頂鴨舌帽沒能完全遮住紗布,出些邊角來。急匆匆地上了樓,而且刻意地低了帽沿,以遮擋住自己半張臉,而后鉆進了時睿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只有時睿一人,這是許沐白來之前特別代的。時睿一直擔心著,昨天許沐白來的時候是著腳,頭皮還被扯掉一塊,即便如此,也沒讓把人都給清了。可是今天不一樣。
時睿看著鏡子里的許沐白,滿眼都是快要溢出來的心疼。
“時睿,姐姐沒事,啊,別擔心。”許沐白從鏡子里看時睿,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會嚇著時睿,可是晚上的慈善晚宴又必須參加,不然就該老許那個老東西揪著不放了。
“哎呀,我真沒事,就是破了點皮,我的腦袋著呢。不信,你……”許沐白抓了時睿的手要自己的頭,時睿忙按住了,“許沐白,你還是讓我多活幾年吧。”
“我知道會嚇著你,這不是沒辦法嘛,那個老東西的話我要不聽,我會倒霉,那瘋人也會倒霉。呀,還能活幾天呀,我也算是替積點德吧。”許沐白一臉苦笑。
時睿不忍多說,許家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想幫,可是他知道他什麼都幫不了。從小一起長大的誼,他們雖然沒有任何緣關系,可是許沐白對他從小就像保護很強的姐姐,哪怕許沐白才比他大一歲。他希這輩子能幸福,可是的幸福怎麼就那麼難呢。
“時睿,這假發能遮住紗布嗎?”許沐白手里拿了一頂假發,左看右看,又拿著在自己跟前比劃了一下,有點擔心。
“放心吧,給我。”
時睿在心頭嘆了口氣,他能為做的,也只有這個。
化好妝,做好頭發,再換好服,許沐白再走出來的時候,鏡子里的人已經換了一副面孔。
“時睿,你這化妝技堪稱整容啊,這哪里還是我自己看膩了的那張臉,可真是漂亮啊!”許沐白對著鏡子了自己的臉,有點不敢確信的樣子。
“這是考慮到你的發型搭配的妝容,溫婉中帶著一的艷,而艷中又有看盡一切的平和,所以,仁慈而善良,這個句話得現在你上。”
“時睿,來,姐姐抱抱!”許沐白張開雙臂,笑得既溫暖又和善,可是時睿心頭卻有些酸。
“我都多大了,別想占我便宜。”時睿轉過去,裝著收拾桌上的東西,其實他是不忍看許沐白。
“喲,這還害了。小的時候,你不是還跟我睡一張床嗎?你記得吧,有一回,小學幾年級來著,你鬧肚子,結果上廁所沒來得急。后來還是我回家替你換的子,給你洗的屁嗎?那時候,你還哭鼻子呢。”許沐白說完大笑起來。
“許沐白……”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哎,一轉眼,我們家時睿都長這麼大了。”許沐白話音一轉,頓時落寞起來。不過,還不等時睿安,又笑道:“對了,干爹、干媽的怎麼樣?好久沒見他們了,等過……”許沐白想到自己頭上的紗布,又改口道:“等這東西沒了,我得去家里蹭兩頓飯。好久沒吃干爹做的飯了。”
“他們都好,就是擔心你。昨天看了新聞,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你煩著……”
許沐白點了點頭,“替我謝謝他們。時睿,我總覺得我這輩子,沒遇到什麼好事,但最好的事就是遇到了你們一家。有了爹媽,有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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