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子都是多疑的。

從另一個角度理解，也可以說是『謹慎』。

總之，不管是多疑還是謹慎，出於沒事找事兒的角度考慮，結束今天『值班』后，影子貓猶豫很久，最終還是選擇去了一趟應用魔法研究院，找蘇施君。

二維進化實驗室雖然被劃歸邊緣學院管理，但實驗室地點卻沒有變。

前臺的鸚鵡正在樹杈上打盹兒。

影子貓悄無聲息經過，沒有打擾它們睡覺。

許久未來，實驗室的規模似乎又變大了許多，一排排它曾經非常悉的大球整齊排列著，頗有些一眼不到邊的覺。

蘇施君的辦公室也挪到了一座巫師塔里，位於整個實驗室的中央。

站在塔頂玻璃環繞的巨大辦公室，俯瞰著下面宛如農田般的『球田』，影子貓有種強烈的、撲下去與它們玩耍的衝。

「——喲，稀客啊！」

一襲紅袍突兀出現在黑貓旁，蘇施君推了一下臉上的紅框眼睛，很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大貓：「剛剛小嚴跟我說實驗室來了只大貓，我以為是那個沒良心的傢伙想起他辛苦工作的老婆，來送心晚餐了……沒想到竟然是你！」

「早就聽說你要結婚了，什麼時候辦婚禮吶？」影子貓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蘇施君哼了一聲，啪啪兩下踢飛了腳上的高跟鞋。

大貓下意識向前撲了一下。

然後在半空中生生忍住，怒目而視，看向巫。

巫忍著笑，假裝沒有看見，而是抱著胳膊，順著黑貓剛剛打量的方向，向下去：「——自從你離開后，這是第一次回來吧？覺怎麼樣？」

「沒什麼覺。」影子貓著，強行吐槽：「又沒有漂亮小母貓，又沒有好吃的靈果靈……誰會懷念這種破地方！」

「跟你本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貓。」

實驗室的主人一腳踹在影子貓上，沒好氣道：「說吧，來這裡有什麼事兒？別跟我說你懷念大球里的生活啊。」

影子貓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灰頭土臉的爬起。

倒是沒有生氣。

而是有些猶豫該怎麼解釋自己那個略顯荒謬的想法。

它瞅了一眼下面那片一無際的球田。

「——實驗室規模現在變大了哈？」

影子貓斟酌著，四下打量著：「你們是把原本的實驗室擴展一座小世界……還是直接把實驗室遷移到一座小世界了？」

蘇施君奇怪的看著它，還沒明白它到底想問什麼。

「一半一半吧。」

最終決定順著影子貓的話聊下去：「這個地方不是獨立的小世界，算是依附在布吉島上的半位面……畢竟這個實驗室級很高，如果放在獨立小世界，安全很難得到保障。所以當初擴展的時候，就是基於原本實驗室，一點點拓開的。」

「唔。」

影子貓垂著尾，心不在焉的哼了一聲，在那片玻璃牆前來回踱了幾圈：「——我記得當初鄭渣畢業的時候，你是他論文指導老師，論文容是討論克里斯安-月猜想，用的就是我當初從二維世界超的案例？」

它抬起爪子，指了指下面的大球們。

蘇施君愈發奇怪：「——怎麼，隔了這麼久，想來討要版權費用？或者，你也想在論文上加個名字？」

「我又不混資歷，要那玩意兒幹嘛？」

影子貓抖了抖耳朵，砸了咂：「我的意思是，你那篇論文發表后，是不是聯盟其他實驗室也能據你的論文復現這裡的實驗？」

「是鄭清的論文。」

蘇施君首先糾正了貓的某個小措辭，而後沉默了幾秒，語速很慢的確認道：「首先，那篇論文只涉及部分過程與結論，並沒有二維進化實驗室建設的方案；其次，當初你超的實驗室，已經被你毀掉了。現在這個實驗室是第三次重建……在你之前，陳博士就把實驗室毀掉過一次。最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聯盟發現了其他的二維進化實驗室？」

「不不不，沒有，真的沒有。」

影子貓腦袋搖的撥浪鼓：「你這個實驗室涉及維度波，如果我真的發現了，早就帶有關部門的人打上門去了……」

「我猜也沒有。」蘇施君悄悄吁了一小口氣。

但影子貓下一句話，就讓這口氣又堵在了嗓子眼兒。

「——但是，」大貓歪著頭，語氣有些猶豫，措辭也非常含糊：「學校有沒有可能，在你那篇論文的基礎上，跟其他『大人』合作……開展三維進化方面的實驗？」

它把『大人』三個字咬的頗重。

蘇施君知道，自從鄭清擁有傳奇份后，影子貓就對傳奇級別的存在沒那麼尊重了。所以此刻它裡的『大人』，只可能是傳奇之上的存在。

那種存在，滿打滿算也就那七位。

隨便誰出個小指頭，就能把它重新按一片影子。

也難怪它今天說話彎彎繞繞，表現的這麼謹慎。

但是。

古老者開始手維度進化實驗了？而且還是在二維進化的基礎上更進了一步，搞三維進化實驗？還做出某些績了？

蘇施君表嚴肅，沒有費力去掐算推衍，也沒有嘗試屏蔽這座實驗室里的談話——倘若真的涉及古老者，那去掐算純屬老壽星吃砒霜，而如果古老者們真的關注了的這個小實驗室，僅憑這裡的魔法陣強度，是屏蔽不掉祂們窺伺的目的。

半晌，搖了搖頭。

「不知道。」

涉及古老者，即便這位向來驕傲的巫也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但這座實驗室建立后，相關負責人與資深研究員就沒有借調或離職的案例……我不認為，僅憑一篇論文，沒有悉流程的研究人員做基礎，就能憑空建立一座規格相同的實驗室……很多實驗容即便你順著時間線一點點捋，也搞不清其中魔法細節的，不然天下早就『魔法大同』了……更不要提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倒是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你這幾天不是在第一大門那兒當門房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