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抬起頭對斯年笑笑，又把夾回斯年碗里。

“哥你吃吧，我現在不喜歡吃。”

斯年無奈，用很溫的語氣說：“你都多大了，還挑食！要營養均衡懂不懂？”

江歲只是微微朝他吐了吐舌頭，沒解釋，也沒爭辯。

今天沒什麼心說話，但又怕斯年看出異常，所以飯后就托辭說有點累了，早早就洗漱上床休息了。

臥室里拉了窗簾，關了燈，黑漆漆一片。

江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今天領導和說的事，始終讓心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斯年，和他商量一下。

今天下午，江歲被斯年送回單位后，就直接去見了領導。

領導先是肯定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做的不錯，然后提出司里準備提前結束的實習期，直接外派。

能提前結束實習，直接外派當然是好事。

只是斯年的剛剛恢復，還有點擔心他。

還有就是這個，江歲被外派的國家有點特殊。

拉國，長期有多方勢力對峙盤踞的地方，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會引戰。

這里，也是斯年父母當年雙雙殞命的地方。

這讓怎麼能忍心告訴斯年，也即將要奔赴這里，從事一項并不輕松，也隨時有可能會喪命的工作呢？

領導告訴，派過去的原因就是，練掌握多國語言，可以陪同大使同各方勢力通，全力將困在危險區域的僑民安全接出，并打通回國的通道，隨時準備撤離。

可能時間不會很久，至多幾個月，但工作有一定的危險。

這在進這個行業之前已經早有心理準備，這是的理想和信仰，不會放棄。

不管是不是有危險，都一定會服從安排，盡量做好工作。

可江歲不想斯年擔心，所以一個下午都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稍晚一點兒，江歲躺在床上聽見臥室門口有腳步聲進來。

還沒想好，也怕斯年看出破綻，只能閉眼裝睡。

沒一會兒，覺到側的床墊在慢慢下陷，接著就有一個溫熱的吻落在的額頭上。

斯年的手臂也輕輕地箍在的腰上，將往他懷里帶了帶。

然后他的面頰也朝江歲過來，他的呼吸溫熱，剛剛好噴灑在臉上。

江歲的心尖開始發，嚇得一也不敢，深怕自己馬上就要裝不下去了。

他剛剛的這些小作，無一不著他對深深的依。

這讓怎麼舍得告訴他，一周后，即將踏上他媽媽的足跡，前往拉國。

想，斯年知道這個消息后，大概會擔心的瘋掉，依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在家乖乖地等回來的，他一定會要跟隨一起。

可明知道那是一個隨時會發生危險的地方，他又剛剛開始恢復健康，又怎麼能讓他跟著去以涉險呢？

這份工作和理想是現在只是的，而不是斯年的。

漆黑的夜里，邊人的呼吸慢慢變得悠長，江歲知道斯年是睡著了。

緩緩側過面對著斯年，手指在黑暗中輕輕地過他深邃的眉眼，高的鼻尖，的薄，最后湊上去，在他的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決定已下。

這一次，也開始學了他之前的樣子，一個人做決定，一個人承擔，只通知他最后的結果，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像當初一樣生氣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是為他好的，都愿意去承擔。

如果能平安回來，再去哄他，反正他也很好哄的。

如果回不來了，他會悲傷難過，但至他會一直活下去。

做好了決定，江歲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就會趁斯年在書房忙自己的事時，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行李。

說來也奇怪，斯年這幾日似乎也很忙，每天晚飯后就會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幾個小時，江歲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江歲覺得他或許是有工作，畢竟他也是兩個大集團的當家人，要不是之前生病，應該也不會像黎璦說得那樣，做了甩手掌柜的。

這個時候，他能忙一點也好，或許忙起來，就不會因為的不辭而別而難過和傷心。

一周的時間過的很快，這日又是周五，離江歲出發的日子還有不到三天。

離開的日子越近，江歲越是覺得舍不得。

本打算趁周末這兩天休息時間，回家去看一趟老江和顧晚，然后再和斯年好好地膩歪一天。

然后周一就一個人悄悄離開前往拉國了。

幸運的話，幾個月就回了，不幸的話，到時也會有人回來告訴的親人的。

只是江歲沒想到，計劃遠沒有變化快。

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斯年忽然告訴，周六晚上他有事要回HK理，預計周一晚上回來。

江歲一聽就愣住了，這不就意味著，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一晚了嗎？

江歲忽然覺得心里有些酸酸的難，跪坐在床上，有些可憐地看著斯年問：“這周末能不能不去，改個時間可以嗎？”

斯年好笑地了一下江歲的小臉：“怎麼？舍不得我？”

江歲抿點頭，眼含希冀地看著斯年：“嗯，可以嗎？”

斯年拉過江歲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有些為難的說：“集團東大會的時間已經定了，與會董事已經都通知到了，沒辦法改了，可歲歲舍不得我怎麼辦呢？”

斯年狀似思考了一下，然后笑著問江歲：“要不我把你裝在口袋里帶走吧？”

江歲被斯年逗笑，也順著他的話說：“好呀，把我像那塊手帕一樣，裝在你左口的位置，這樣我就一直在你心上了。”

斯年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抱住江歲笑著說：“原來都被你發現了，歲歲，不用裝在口袋里，”斯年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你一直在我這里。”

江歲心中溫暖，耳過去，把自己的頭靠在斯年左口，細細地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忽然想起什麼，微仰起頭看著斯年，諾諾地了一聲：“哥。”

斯年低頭看著江歲，幫把鬢邊的碎發掩到耳后，在江歲上溫輕吻了下，應：“嗯，我在呢。”

“你會一直這麼寵我、我嗎？”

“嗯，會。”

“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改變嗎？”

“嗯，不會，永遠不會變。”

世間萬都不及你萬一，我對你的會始終如一，不會因萬而改變。

“好，哥一定要記住今天說得話哦。”

說著，江歲跪坐起，雙臂攬上斯年的脖頸，溫熱的瓣一點一點覆上斯年的。

江歲今日突然的主，讓斯年心里莫名產生了一愉悅。

他立馬摟了江歲的腰，反客為主，開始霸道地吻，一寸一寸啃咬舐，一遍一遍輾轉廝磨。

江歲逐漸在斯年漫長熱烈的吻中變得呼吸急促，整個也癱下來，綿綿地掛在斯年上。

現在覺自己有些難耐，口中聲音含糊地斯年：“哥……”

“嗯。”斯年也聲音模糊，問：“歲歲，可以嗎？”

眼神迷離，對著他微微點頭。

似是拿到特赦令一般，斯年猛地翻把下。

江歲覺到上的料正被他一點點褪掉，他手指輕又緩慢地弄著的眉眼，一下一下在頸間輕吻著。

屋床頭燈線昏黃，映著斯年的眉眼格外溫。

他眼含愫的盯著看，江歲有些不好意思，手想去關燈，被斯年阻攔。

他指尖輕輕挲過的臉頰，作緩緩，無比輕，好似就是他的掌中珍寶。

空氣中是連空調也吹不散的燥熱。

他與額頭相抵，汗水融，江歲覺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快散架了，他卻還是不肯放過，雙手擎著，一遍又一遍。

仿佛要讓將此刻這覺深刻的刻進骨子里。

閉雙眼，認真的承著。

下一秒斯年手指微微撥開汗的劉海，手指順著潔的額頭一路下至。

他嗓音嘶啞喚的名字：“歲歲，睜眼，看著哥哥……”

江歲被他招惹的痛苦又難耐，微微睜開眼，覺自己就像一葉小舟，在他的江海里浮浮沉沉，的聲音破碎：“哥……哥哥……對不起……”

在甜與心酸中，江歲口中不自覺在向斯年道歉。

可男人全心沉浸在對的歡喜里，并未發現任何不妥。

次日中午，江歲是在斯年懷中醒來，才了一下，斯年就手臂用力，又將攬了些。

江歲就不打算再，安靜地側躺在斯年前，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斯年看。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斯年嘶啞又帶著笑意的嗓音在江歲耳邊低低響起：“歲歲，還要看多久，嗯？看夠了嗎？”

江歲抬眼看他，斯年沒睜眼，只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像一個看被抓包的小孩，江歲臉頰開始微微發燙，連發出的聲音似乎都帶著熱度。

“看一輩子，也看不夠。”

如果可以，真想就這樣靜靜地一直看下去，到天荒地老。

可的生命中不只有他們的，還有他們兩人曾經共同的理想和信仰，只是現在都落在一人上，要代替他們兩人去實現。

斯年半瞇著眼睛，在江歲的上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一下。

“那就繼續看，看一輩子，一輩子看不夠，就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給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江歲把自己又朝斯年湊了湊，順便窩進他懷里，語氣：“那說好了，你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

“嗯，”斯年閉眼擁輕聲應著：“天上，地下，人間，我永遠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