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以為那個殺神會直接回住所,卻看到他徑直去了小鎮中心廣場。
那里有座青石古碑,正是福緣天的氣運之碑,代表著部分尋緣者的榮耀,是近日才出現的。
青石古碑上,最頂端的終極氣運之子,原本是有主的狀態。
可現在后面代表終極氣運之子獲得者名字的符篆已經消失不見了。
意味著終極氣運之子目前為空缺狀態。
青石古碑立在一座石臺上。
石臺有半丈高,四周由石階與廣場地面連接。
此時,小鎮上,數不清的目聚焦在這座廣場的青石古碑前。
眾人都很疑,不知道元初為何突然去廣場,他站在青石古碑下做什麼呢?
正當人們分析他的目的時,就看到他隨手一揮,一顆又一顆鮮淋漓的頭顱,如下餃子般掉落在青石古碑前。
這畫面令目睹此場景的人皆不由瞳孔收。
是各道統高層與天驕之王的頭顱!
其中有許多悉的面孔,昨夜在元初的小院附近出現,正是參與圍殺他的那些人。
其中有部分人的面容,眾人還有印象!
片刻之間,地面堆了好大一堆的頭顱,鮮順著地面向四周流淌。
畫面很瘆人,令人到不寒而栗。
目測,最有四五百顆頭顱!
記得昨晚在小院里,元初開始殺的數百人,其中大半以上碎,本沒有留下完整頭顱。
如今,這里的四五百顆頭顱卻完好無損。
意味著,這些頭顱里面,至有八以上都是在小院之外擊殺的。
當時在小院之外,小鎮之,元初殺了百余人上下。
那麼,由此可以推算,他追出小鎮之后,起碼殺了三四百人!
如此算來,前前后后,各道統之人死在他手里的人數已經上千了!
此時此刻,與之沒有的人,心里到十分的震撼。
可是與他有沖突的人,心里卻深驚悚。
他們無法想象元初是怎麼做到的!
各道統之人沖出小鎮,進山脈,各自分開逃跑。
山脈那般的浩瀚,且便于藏。
元初孤追擊,怎麼做到一個半夜的時間,擊殺這麼做強者的!
難怪他回來時,服上都在淌,簡直是殺狂了!
他們意識到元初有獨特的追蹤之,被他盯上的人,逃無可逃!
這是非常可怕的事。
意味著,只要上了他的必殺名單,基本上是跑不掉的,只有等死。
除非進特殊之地,令其追蹤之失去效果,否則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這樣的對手,怎能不可怕,怎能不令人忌憚!
此時,不管是浮世三千,還是獵魂仙殿,亦或是天凈仙宗。
他們都意識到,除非是神子神聯手,否則不要再去招惹那元初了。
最好不要與之出現在相同的地方。
不然的話,十之八九會踏深淵,丟了命!
就在這時候,人們驚愕地看到,那元初將滿地的頭顱一顆顆地拎起來,放在青石古碑所在的石臺階梯上,并排著,整整齊齊擺放,擺了一圈又一圈。
那些頭顱,披散著頭發,發上全是,臉上也是。
有的頭顱雙目閉,有的則雙目圓瞪,長得很大,驚恐凝固在臉上,看起來很猙獰。
做完這些,君無邪仰頭看著青石古碑,靜靜凝視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才轉離去。
回到小院門口,他上亮起純凈之,流淌而過,迅速凈化,變回了月白,再沒有一點漬。
他進院子后,走到樹下石桌前,倒上一杯茶水,十分愜意地飲了起來。
那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眾人都很無語。
殺了各道統這麼多人,個個都是那些道統的大人與種子級人。
這是將天都給捅破了。
可殺人者卻如此鎮定從容,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千只螞蟻似的,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清晨,第一縷劃破云層,照亮大地。
君無邪才起回到屋子里,關上房門。
自此,鎮上眾人的目才收了回來。
從昨夜寂靜到現在的小鎮,突然之間變得喧沸了起來。
不知道多人,皆對昨夜之事議論紛紛,討論的熱火朝天。
有不人言語之間十分的激。
某些勢力的天驕之王,心里對君無邪充滿了崇拜,將他當做了榜樣與目標。
這是對同代實力的崇尚!
元初的武力簡直太強了,真正的天花板!
很多的同代都在心里給自己定下了目標,未來要努力修煉,爭取能像元初那般,橫掃同代,鎮殺一切敵!
想想那樣的畫面,止不住熱澎湃!
……
此時,在小鎮的某地,有雙深邃幽冷的眼睛,依然盯著君無邪的那座小院。
“元初,你可當真令人震驚啊。
我雖然希你能渡過此劫,好為我所用。
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將他們幾乎都殺了!
該死的,你給我的計劃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那麼多驚艷古者的本源,實在太可惜了,就這麼被你破壞掉!
那你以后慢慢地為我盡忠來贖罪吧!”
一座樓里,一個模糊的影,聲音冷漠,帶著幾分怒火。
說完之后,他的影原地消失,如同憑空蒸發了似的。
……
同一時間,回到房間的君無邪,去了八九玄殿。
到了里面,看到南梔和墨清漓正在療傷。
們的面十分蒼白,上的傷口尚未愈合。
在福緣天,即便是在這八九玄殿,依然到了天秩序的影響。
并不是八九玄殿天地的秩序被福緣天秩序改變,而是南梔和墨清漓的附著有天的秩序規則。
君無邪正要過去幫們療傷,就看到附近不遠的地方,一幅畫卷懸浮在空中,流淌著仙。
畫卷的山河不再是靜態,而是態。
正是當時他在街上的路邊小販攤上購買的三幅字畫之一。
;這一幅是其中的山水畫。
他凝目看去,在那態的山水畫看到了一個小點。
仔細一下,發現那小點正是梁婉兒。
看來婉兒是發了畫卷的福緣,進了畫中世界。
他走上前去,用手畫卷,嘗試與梁婉兒取得聯系。
立馬就傳來了梁婉兒的回應。
“婉兒,畫中世界看似唯,但也有可能藏著危險。
你需小心謹慎,將我這枚兵道符篆帶著,關鍵時刻可助你一臂之力。
如果遇到大危險,你要及時退出,不可在畫中世界盤桓,以安全為重。”
他說著,凝聚一枚兵道符篆打畫卷。
來福緣天前,他曾給過梁婉兒一枚兵道符篆。
但那時他的境界只有永生之境,兵符威能遠不能與如今凝聚的相比。
“好,婉兒知道了。
君神,外面的事都解決了麼?”
“解決了,各道統之人,雖未被我殺盡,但十之八九,已命喪黃泉。
你安心在里面獲取你的福緣,其他的事不用理會,無需擔心。”
他說完,將手用畫卷上挪開,與梁婉兒斷開了聯系。
隨即,他走向南梔和墨清漓邊。
兩人在他與梁婉兒流的時候,從療傷狀態中退了出來。
看到他過來,便掙扎著要站起來。
君無邪急忙來到們中間,一左一右,將們攙扶了起來。
“福緣天的特殊秩序真是惱人……”
南梔不由吐槽了一句。
從來沒有過如此經歷。
以往,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也不至于虛弱至此。
而今,竟然連上的皮外傷都難以愈合,稍微有點作,全便如刀割般的劇痛。
“是我不好,我若早些突破,你們也不至于這般罪。”
看著們這般虛弱的樣子,還有因忍著疼痛而微微扭曲的面龐,既心疼又自責。
“君神為何要自責,為你爭取突破時間,我心甘愿。
莫說這點傷勢,便是丟了命,我也愿意。”
墨清漓十分認真地看著他,清冷的眼眸里著嚴肅。
“是啊,弟弟你若自責,只會讓姐姐和清漓妹妹心里難。
如果我們再強些,便不會傷,你不至于讓你擔心了。”
“好了,我不說了,你們兩個真是……”
君無邪有點無奈,邊的人,把他看得太重了。
對于們而言,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君無邪擔心,這般下去,們將會慢慢地失去自我,一心就為他而活。
可他又無法明說。
這個話題,是無法與們直接流的。
剛才自己只是自責了一下,們的反應便如此強烈。
要是與他們流此話題,不知們會有怎樣的激烈的反應。
“我們怎麼了,我們在乎你不行麼?”
南梔笑著說道。
只是的面太蒼白,笑容讓君無邪很是心疼。
“當然行,我現在帶著你們出去療傷。
院子里沒個人,若是們回來,看不到我們,恐會著急。”
他說完,直接帶著南梔和墨清漓消失在了八九玄殿。
幾乎同時,便出現在了臥室。
南梔和墨清漓盤坐下來。
君無邪從提煉出兩滴生命,分別注們的。
隨后,他盤坐在們背后,雙手在們的背上,生命氣源源不斷輸送到們里。
他控制著生命氣沿著們的經脈利流淌四肢百骸,滋養全。
同時幫助他們煉化那滴生命,釋放更為純的生命之力,修復們的每寸。
有他的生命華的滋養,那生命之力太過磅礴,效果十分逆天。
本來需要很多時日才能慢慢愈合的傷口,如今正以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就連臟的傷勢也迅速恢復。
前后不過幾個時辰,到了天黑的時候,南梔和墨清漓的傷勢便已經痊愈了。
只是元氣損傷有些大,尚未恢復到巔峰狀態。
加之兩日沒有休息,又傷嚴重,使得神十分疲倦。
“你們先歇著,我去弄點吃的,到時候你們吃飽了好好睡上一覺,明日起來便神奕奕了。”
“啊?怎麼能讓你去弄吃的,姐姐去吧。”
“我也去。”
南梔與墨清漓就要起,卻被君無邪按了回去,“乖乖躺著休息,聽話。”
他說完快步走出屋子。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南梔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笑容。
轉頭,正好看到墨清漓的角似乎也約可見一抹笑。
雖然極淡極淡,若不是近距離的話,很難看出來,但卻讓一怔。
清漓妹妹居然會笑?
竟然會有開心的緒!
對于南梔而言,這是極為震驚的事。
自認識墨清漓以來,在上看到的到的,從來都是無無求,無無的狀態。
似乎沒有人類應該有的,更不會在臉上表出什麼緒。
的眼睛雖然麗,卻從來都是清冷深邃,如古井無波。
“清漓妹妹,你對君神是怎樣的一種?”
南梔突然將臉湊近了些,輕聲說道。
墨清漓一怔,凝視著南梔的眼眸,平靜地說道:“君神是我的信仰,亦是我唯一且永遠效忠的人。”
“只是這樣麼?”
南梔眼里閃過一抹異,“妹妹的世界里,是否還有比君神更重要的人或事?”
“沒有。”
墨清漓幾乎沒有猶豫,口而出。
“妹妹追尋的道呢?”
“道與君神……”
墨清漓似乎沒有想到南梔會這麼問,但很快做出了回應。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可殉道,亦可為君神殉。
但若是為了道,要我背棄君神,絕無可能。”
“那若是為君神,你會背棄道麼?”
“啊?”
墨清漓這下被問到了。
這句來自南梔的靈魂拷問,令猝不及防,一時愣住,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亦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問自己。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該怎麼選擇,又會作何選擇?
“好了,姐姐只是隨口一說,妹妹不必糾結。
再說,也不會有那麼極端的況出現吧。”
南梔已經不需要答案了,前面問,毫不猶豫,可后面反之一問,卻猶豫與糾結了。
這便已經是答案。
這個修煉太上無道的子,似乎已經很難做到無了。
或許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不知在何時已經悄然生了紅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