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時間太晚,菜市已經閉市了。
君無邪只能從自攜帶的食材里面取了些出來。
洪荒種的,質十分鮮,口極好。
這點不用懷疑,他以前吃過好多次了。
還有些圣境的龍蝦,也是以前擊殺水族生靈獲取的,至今尚有些許存量。
他用洪荒種的腱子做了一道烤,再把圣境龍蝦碾碎,用靈米熬了一鍋粥。
只是烤,難免有點膩了,還是得搭配清淡主食。
他將做好的食拿到屋子里,南梔和墨清漓聞到香味,不由食指大。
一則,確實太香了,有種難以言喻的香味,那并非來自佐料的味道,似乎是來自食材本的香味。
最重要的是,這可是君神親手為自己做的。
只這一點,便可不辜負!
“好香,姐姐從未吃過如此味的東西。”
南梔毫不吝嗇贊之詞,眼神溫似水,臉上洋溢著溫馨的笑容。
沒想到弟弟的廚藝這麼好。
拋開食材的特殊不說,只說這廚藝,火候把控得爐火純青,口,一口下去,齒留香,回味無窮!
“喜歡吃便多吃點。”
君無邪看著們吃的津津有味,不由笑著說道。
“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
兩個平日里都很優雅的子,此時的吃相卻一點都不淑,角還有油漬。
他見了,輕輕將南梔角的油漬掉,隨后又將墨清漓角的油漬掉。
“這邊還有。”
南梔將臉湊了上去,示意自己的另一邊角。
“南梔姐姐,你怎好讓主讓君神……”
墨清漓有些不悅,覺得南梔這樣很過分!
君神自己給也就罷了,可怎麼能主要求?
君神是怎樣的存在,豈能為子做這種事,不是折辱份麼?
“好吧,那姐姐自己。”
南梔隨手拭去角的油漬,笑看著墨清漓,道:“清漓妹妹,可是比姐姐還要寶貝他呢。”
墨清漓一怔,十分嚴肅地說道:“妹妹不懂南梔姐姐所謂寶貝是什麼意思。
可君神是何等存在,我們應該保持最起碼的敬畏,豈能這般他!”
南梔聽了墨清漓的話,一時間無言,用頗為無奈的目看著,隨后嘆了口氣。
“南梔姐姐何故嘆息,莫非妹妹說的不對麼?”
墨清漓仍舊很認真很嚴肅的樣子。
不明白,自己說錯了嗎?
事實本就是如此!
怎能這般君神?
決不允許任何人自己心中的信仰!
“沒有,清漓妹妹說的沒錯……”
南梔無意與爭辯,知道墨清漓不懂這些,以至于有些時候會比較死板。
看向君無邪,表很無奈。
君無邪忍俊不的樣子,讓南梔很惱火,慍怒地瞪了他一眼。
“吃飽了,好好休息吧。”
君無邪將餐收拾好,端了出去。
返回的時候卻看到南梔和墨清漓正從屋里走出,他不由皺眉,“你們神如此疲倦,應該躺著好好睡一覺。”
“時間尚早,我們想和你一起在院子里坐坐。”
南梔上前挽著他的手臂,輕輕搖了搖,“弟弟生氣了麼?我們其實無大礙,雖然是有些疲倦,但還不至于需要這麼早就睡,夜還長著呢。
就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好不好?”
“好吧。”
君無邪也是無奈,南梔還是首次在自己面前撒。
堂堂南雎氏族的王,竟還有如此一面。
墨清漓心里卻不由一怔。
本來君神是有些生氣的。
可是南梔姐姐使了些小作,用那種語氣說了兩句話,君神的態度就改變了。
這莫非就是世人說的撒麼?
君神竟也吃這一套?
就是不知道,撒這種事,自己是否能學會。
若是學會了,日后在必要時,也可以試試,看看能否讓君神在某些事上做出讓步呢?
“不不不!我怎麼能有這般想法?
我可是墨清漓,修煉太上無道的人,如此豈不是與我的道心相悖了麼?
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突然之間,怎會有心生如此想法,奇怪了……”
墨清漓驚覺過來,在心里一遍一遍問自己。
覺得自己潛意識冒出來的想法實在太奇怪,太不應該了。
“可是,我潛意識滋生這般想法,本是與道心相悖,可我的道心卻為何沒有任何不適的覺。
我的道,似乎并未因此有任何阻滯……
不,此時沒有,不代表以后不會有。
我不能與道相悖,那樣會讓道無法圓滿,未來就不夠強大,無法為君神分憂。
我墨清漓,一定要做君神邊有用的人!
未來那麼殘酷,我決不能掉隊……”
“清漓,你在想什麼?”
君無邪和南梔已經在石桌前坐了下來,卻看到墨清漓站在桌子旁,一臉神游的模樣。
“啊?”
墨清漓回過神來,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昨晚之事。”
“昨晚之事已經解決了,沒有什麼好想的。”
君無邪拍了拍邊的凳子,“來坐下。”
“解決是解決了,可也只是暫時的。
盡管大部分道統都因此而對君神產生了恐懼,在這福緣天,應該是不敢再來有什麼作了。
可其中必然也會有部分人并不甘心。
再者,昨晚浮世三千、天凈仙宗、獵魂仙殿的人都未現。
他們定是躲在暗中,目睹了整個過程,對君神的實力有了很深的了解。
自我們來到福緣天,尚未見過幾個神子神。
浮世三千、獵魂仙殿、天凈仙宗,這三大勢力的神子神,更是連蹤影都未曾見到。
這三大勢力,基本都是英,個個天驕。
他們的神子神,必然天資非凡,只怕遠勝各道統的神子神,在同代中必然是躋第一梯隊行列,且實力排名靠前。
加之境界的優勢,他們若是聯手,再使用什麼謀詭計,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清漓妹妹說的沒錯,雖然他們奈何不了弟弟你,可他們說不準會對其他姐妹出手,不得不防備。
;如今福緣天進第二階段,境界制突然放開到混沌境巔峰。
弟弟之前凝聚的兵符,威能已經失去了有效殺伐。
不知道姐妹們此時在何地,是否有危險……”
“不必為們擔心,以們的實力加上氣運,遇到危險的可能極小。
不過,你們說的對,還是需以防萬一。
這幾日,我們就在家里等們回來。
然后我重新凝聚兵符置于們,加強安全保障。”
“嗯,如此才能更放心。
唉,其實拋開尋緣帶來的各種危險不談,福緣天好的,是個避世桃園。
若是沒有籠罩諸天萬古的黑暗,我們在此地生活,每天過著清閑的日子,那該多麼幸福啊……”
南梔的呢喃,聲音有些縹緲,帶著向往。
在的人生記憶里,從記事起便一生忙碌,為修煉而忙碌,磨煉自己。
因為出生的年代,正好是那個紀元的末世。
從小就知道未來會面臨什麼,因此一刻都不敢懈怠。
最終,混元沒有破滅,可氏族卻覆滅了。
獨自帶著孩子,到藏,到尋找救兒子的辦法。
回首那段歲月,簡直如同噩夢一般。
實在太累了,心疲憊,心力瘁。
好在,命運垂憐,在絕的時候遇到了君神,命運從此開啟了新的篇章,所有的不幸都因此而遠去。
這一生,最幸福最快樂,最輕松的時,便是與君無邪在一起的這段時。
“南梔姐向往這樣的生活,不覺得枯燥無趣嗎?”
“當然不會,人生最幸福莫過于此,與最親近的人,過著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有煩勞,沒有憂慮……”
“清漓,你怎麼看,南梔姐向往的生活,于你而言是否會覺得枯燥乏味。”
“不會,沒有爭斗,便是最理想的生活。
雖然我對道有執念,可現實生活怎樣,并不影響我對道的追求。
對道的追求,是自我心的滿足。
我其實也向往那樣的生活,沒有煩惱,沒有爭端,便不會憂慮,輕松自在……”
墨清漓深有同,一路走來,經歷了許多,曾經有過不幸,令痛苦萬分。
也曾親歷黑暗,看到太多的人間悲劇,親會過末世的殘酷與腥。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生活,誰會眷念?
除了黑暗生靈與某些扭曲的野心家,心理正常的人都不會喜歡世吧。
“既然你們都喜歡,那麼將來便一定可以過上心里向往的生活。
屆時,你們留在我邊也好,離開我自己去生活也罷,都能如你們所愿,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去活著。”
“君神,您什麼意思,您不要清漓了麼?”
墨清漓軀微微一僵,有些慌張地看著他。
“什麼我不要你了……”
君無邪有些無語,這話說的,跟他始終棄,像是個要拋妻子的負心漢似的。
他跟墨清漓也不是那種關系啊。
這人,說話有時候有歧義,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您剛才說,離開您自己去生活……”
“墨清漓,我說的整句話,你只能聽到一小段是吧,前面半句,你是自屏蔽了嗎?
我是說,屆時你們可自由選擇,要繼續跟著我,亦或是要離開,都是你們的自由,你們可以自主選擇,我都會尊重你們的選擇。”
“可君神您明明知道,生也好,死也罷,清漓決不會離開您!
從與您共赴黑暗戰場的那一刻,清漓便決定了,會永遠追隨您的左右,任憑您調遣,不離不棄。”
“你鉆什麼牛角尖。”
君無邪用手指在額頭上點了一下。
他是有點無奈的。
墨清漓這樣的人就是如此,的思維邏輯與尋常人有點不同。
還特別的執拗,十分的執著,甚至可以說是固執。
一旦認定一件事,至死不會改變。
他還發現,墨清漓的心有時候還特別的敏。
按理來說,如這般無無求的冷淡子,不應該是心敏的。
何況還修煉太上忘錄,走的是太上無道。
可偏偏,在某些時候就很敏,就是這麼的矛盾。
“清漓妹妹的話,也是姐姐想說的話。
未來,不管怎樣,姐姐都會帶著崇兒與你一起生活。
你要是覺得姐姐煩,姐姐就在你附近搭個簡陋的小院,不干擾你。
反正,你就算趕姐姐走,姐姐也不走!”
君無邪聽到這麼說,不由笑了。
他湊近了些,凝視著南梔的臉,道:“南梔姐,你怎麼覺你不是把我當弟弟,而是把我當郎了?”
“才……才沒有,弟弟,你不興說,姐姐當然是把你當弟弟……”
南梔臉微紅,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一陣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天啊,弟弟他這是在我麼?
他竟然說我把他當郎……
我的心跳怎麼這麼快……
他……居然當著清漓的面前我……
可是君神這樣的弟弟,就算是這麼直接地,也沒人能得了啊……”
“南梔姐,我跟你開個玩笑,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君無邪手在臉頰上了,“南梔姐,不會是害了吧?”
“胡說,姐姐可是南雎王,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句玩笑話害。”
南梔忍著狂跳的心,故作鎮定,實則無比心慌。
“你們在干嘛?”
突來的清冷聲音,打斷了南梔的遐想,讓從那種腦補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正是旁邊的墨清漓。
此時正用清冷的,無無求,不帶毫波的目看著南梔和君無邪。
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波,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君神,喝茶吧。”
墨清漓見君無邪和南梔都看著自己。
突然之間到有些許不自在,心里不知為何,竟有一慌。
但表面上去卻無比平淡,完全看不出什麼來,只是緩緩將茶水推到君無邪面前。
“清漓妹妹,你也喝茶。”
南梔淺笑,斟上一杯茶,推到墨清漓面前,道:“這杯茶的味道,或許會有點特別。”
墨清漓詫異,不知為何會這麼說,都是一壺茶倒出來的,怎會特別?
淺酌了一口,道:“并無特別。”
“是麼?”南梔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目,“清漓妹妹難道沒有品嘗出一酸味麼?”
墨清漓一怔,有些茫然地看著南梔,麗的蛾眉微微蹙起。
實在不明白南梔姐姐這是何意,為何說茶有酸味?